第72章一直一直,做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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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叉叉和心怡被老师选中去给新生报到的事情帮忙,其实这种事情原本是轮不到我们“身骄肉贵”的高三生的,毕竟我们现在就是清一色的学习机器,时间宝贵到用秒来计算,除了学习不用操心其他任何事情。
但是这一届高一四班的班主任,是小年轻。
补课期间我们的化学老师就换了,资历很老的女老师介绍说,她姓邵,叫邵春红。没有人提出异议,高三的老师都会进行一次大换血,我们这个一直年级第一的班级,自然会得到学校的重视,全部换成年长教师是很正常的事情。
邵春红的到来才让我想到,小年轻这个新老师之前怎么会分到我们班的?
“听说小年轻是老班的外甥女。”我们三个走在去新生报告地的路上,叉叉忽然没头没脑的说。
心怡问:“不会吧,你听谁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啊,要不老班干嘛让咱们去给小年轻帮忙。”
唐倩走了,可是传言不会停止,班里依然会有无穷尽的纷扰和猜测,那也是属于学校的一部分。
“也许是怕小年轻镇不住场面吧,想想咱们新生报到的时候,门口那几个老大妈直接就把几个女生吓哭了。”我笑,被剪头发的事情好像就是昨天发生的,我还记得那个大妈把我的刘海剪出了s形,乐的我妈在旁边笑了好半天。
“对啊,我记得听人说过,每年给咱们剪头发的大妈都是食堂打饭的。”
“不会吧。”我和心怡的脸色同时变得很难看。
我们三个说说笑笑的走到校门口,已经能听到吵嚷的说话声了,远远地看着还是和当年一样,负责检查的老师坐在桌子后面一个个检查来登记学生,只有发型合格的才能从他们手里领到进校表格。
几个男生拿着表格经过我们,脸上挂着对自己新发型的不忿。
“哇,这次大妈们下手也挺狠的啊,这都成少林寺了,我看披个袈裟就能出家了。”
一个高大的男生迅速瞪了叉叉一眼。
“我靠,这届高一的挺狂啊。”仗着学姐的身份的叉叉哇哇乱叫。
心怡忽然问道:“这届高一的,是不是都是零零后了。”
叉叉没回答,盯着那个高大男生的背影下定论:“我打保票,那小孩一定有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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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让我想起高二下学期的一件事。
老班虽然在某些情况下是个钢铁直男,但他当了这么多年班主任,经历了太多女孩们的花季年岁,再钢铁的心也能多少领悟一些我们对于发型的怨恨。
试问哪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愿意把自己整的像个尼姑一样啊。
所以他每次大礼拜回家只是形式上的说一句“该理发了啊”,实际上并不会对我们的发型有过多的要求,只要不太过分他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勉勉强强的,我们班女生的头发还能达到一个低配版娃娃头的程度。
可是不是所有老师都是这样仁慈的,与我们相邻的三班班主任也是教物理的中年男老师,和付厉关系很好,但是性格上大相径庭,被我们级的学生戏称为“疯狗”,因为疯狗乱咬人。
他管班极其严格,三班早上和中午到校时间都要比其他班提前五分钟,大礼拜提前半个小时进行物理小测,卫生大查其他班以合格为标准三班以优秀为标准,一旦上课睡觉被发现就要在教室后站一个星期,稍稍严重一些的违纪就立刻让家长接走,无论是谁。
说好听点,这叫一视同仁,说不好听就是不近人情。
大家都说,以后疯狗就会是桦实的第二个徐汉康。
徐汉康是桦实曾经的传奇,据学姐学长们说,连门口复印店的老班都知道徐汉康打人的事情。
“哟,你们班主任是徐汉康啊,他现在还打人吗?”
“打,前两天又打断了一根拖把。”
这曾经是我们这些学弟学妹们津津乐道的段子。
但徐汉康的狠颇有成效,他带的班永远是年级的冠亚军。
而三班却屡屡倒数。
高二下学期夏天刚来临的时候,“疯狗”让三班同学大礼拜回家理发,碰巧我也在理发店理发,碰见了一个一看发型就知道是桦实的女生,理发是最最无聊的时间,我们是校友,很容易就找到了共同话题来聊。
女生圆圆脸,很萌,头发蓬松圆润的像个小蘑菇,长得也像,总之就是男生会喜欢的那种可爱型女生。
其实女孩子大多都长得不错,只要整俩好发型搭配上合适的服装,立刻就能变成风景。我在现实中很少见到长得不堪入目的女孩子,但我见过很多长得不堪入目的男孩子。
我姐说那是我们这代女生看了太多偶像剧留下的后遗症。
圆圆脸性格很好,很健谈,尤其是谈到“疯狗”时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巴不得把“疯狗”的光辉事迹全讲给我们听。
后来我们的对话就变成了她一个人的脱口秀了,能把这个可爱的女孩子逼成这样子,“疯狗”也是个人才啊。
圆圆脸一边和我讲话一边注意着自己的造型,在发型师第三次询问是否还要剪时,圆圆脸一副忍痛割爱的表情,但还是点头说,剪。
“还剪?你确定还要剪?这已经很短了。”理发师明显被震住了,“妹妹,我的头发没准都比你的长,你是不是失恋了。”
“叔叔您新来的吧。”我在旁边笑了,被称为叔叔的年轻理发师腾地脸红了。
他夸张的扶额强调:“我刚二十四。”
“哦,哥哥。”圆圆脸朝我眨眨眼,“我们两个是桦实的,学校要求一律短发,不然不能上学的。”
理发师的眼里充满了对人生的怀疑:“上学跟头发有啥关系啊。”
我和圆圆脸同时无奈的摊手,我说:“老师说了,长发会影响视觉听觉。”
“你们老师放屁。”理发师拿着剪刀继续修剪圆圆脸已经很短的发型,剪几下就停下来纠结很久,而圆圆脸在旁边不断指挥,这里在短一点,这里就不用剪了再剪就太丑了。
圆圆脸走的时候,发型已经从一朵蘑菇变成了一个圆润的球体,她朝我挥挥手,一边发语音抱怨一边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