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叶云宁的秘密抖漏
“你怎么知道？”苏心汶面无表情的问，在他的沉默中，她继而道：“你怎么知道叶云宁没有逼迫她，因为这件事，多少人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
“或许，叶云宁只是想让小鱼名正言顺的回府吧。”他想了想，如今似乎也只有这一个理由能站住脚。
“缩骨药啊，听起来不觉残忍吗？”苏心汶的面容在灯光下变的分外狰狞，“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嗬，名正言顺？全身的骨头缩小，常人能受得住吗？她有没有死里逃生，你知道吗？”
苏心汶手指暮北修，又回身指着暮渊，嘶吼道：“你知道吗？啊——你知道因为叶云宁，我差点儿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吗？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
她靠近暮渊，仰头仇视他，“因为你多管闲事，因为你救了她，因为你明知道她是个女儿身，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留在能看见你的地方，让她有机会伤害我，伤害我的女儿——”
苏心汶忽而冷笑，笑声在寒风中陡峭了一会儿，渐渐变的沉静下来，她后退一步，垂着头，句句清晰的说到：“暮渊，你应该感激叶云宁，没有她，也不会有如今的你。”
暮北修和暮渊双双锁眉凝视她，苏心汶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换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道：“具体我也不知道，梁季云说的，说叶云宁为了把你从俘虏营里救出来，伺候了好几个男人，他竟然说，郁之雨就是叶云宁那个时候怀上的。”
暮渊一步跨到苏心汶面前，握住她的双肩道：“你再说一遍！”
这件事，也震惊到了暮北修，据父亲所说，是一个矮小黑脸的男人救了他，一路带他回到了帝京，并不知是怎么就到了叶云宁手里，莫非……那个人一直都是叶云宁？
苏心汶不欲多说，推开他两只手，语气显得不耐：“有没有这回事儿，你去问问叶云宁不就知道了吗？”
暮渊顿了会儿，疾步离开侯府。
暮北修怪异的看着苏心汶，灯光摇曳，他看不清她真实的情绪，可是，“母亲，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知道这样做，是在把父亲往叶云宁身边推吗？”
苏心汶忽然疲倦的蹲下身，不再是刚刚那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她异常平静，声音不大道：“我知道，他迟早也会知道的，梁季云能告诉我，也能寻机会让他知道，可叶云宁，不知能不能活过今晚？”
“这是何意？”暮北修忽然涌上不安。
苏心汶默了一会儿才回答：“叶云宁拿到了凤珠。”
“是梁季云说的？”
“嗯，梁季云说凤珠原来在凉儿手里，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对凉儿下死手。”
暮北修有些明白了，“原来，叶云宁是真的在保护小鱼，难怪……”
※
子阳堂的房间里，郁凉梦魇着醒不来，不住的呓语：“……阿娘，不要……阿娘……”
“凉儿，你怎么了？凉儿你醒醒。”白榆轻轻摇晃她。
“……阿娘……不要啊——”郁凉猛地睁开眼睛，眼神涣散的看白榆，“我做梦了，梦见我阿娘死了，我阿爹好像也死了。”
“只是个噩梦，梦都是相反的，别害怕……”白榆轻轻拍着她安慰。
郁凉恍惚道：“我怎么睡着了，这会儿什么时辰？”
“刚到亥时，你睡着没一会儿。”
“白榆，”郁凉一把拉住她，眸子晶亮，她说：“我想进宫，阿娘是昨儿入宫的，她都没来蘅殿看我一眼，她分明很不放心我，你记得吗，今儿蘅殿的宫女说，我阿爹让我去太医院，我没去，我忽然觉得心里很不安，好像就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凉儿，你别多想了，再说这会儿宫门早就关闭了，如何进得去？”白榆劝慰道。
郁凉坐起身，因为动作大了点儿，扯了伤口，她皱眉捂着胸口，下床穿鞋子。
“凉儿，你别动了，快躺下。”白榆阻止她。
“白榆，我就去宫门口看一眼。”郁凉强颜欢笑道，不知为什么，心底的不安仿若一个无底洞，不断的扩大。
白榆见拗不过她，只好道：“你在这里别动，我去侯府探探看。”
“也好，让柳儿陪你去，天这么黑。”郁凉妥协道。
白榆利落的穿好衣服，又不放心的叮嘱了她一番，并且出门和子阳堂的药童交代了几句，这才和柳儿一起往侯府去了。
白榆刚走，陈七就出现了，还有银叶。
而他们一句话都不说，银叶拿出一瓶药，又利落撕下一条宽宽的床幔，在郁凉伤口处缠绕了两圈，帮她穿好衣服，陈七抱起了她。
“陈叔，我们是要回府吗？”郁凉试探着问，他们的脸色看起来十分凝重。
“小姐，你想见一见宣武侯吗？”陈七答非所问。
郁凉疑惑道：“为什么？”
“小姐，如果你想留在侯府，老奴即刻送你前去。”陈七如是说到。
“陈叔，不要瞒我，我阿娘和阿爹是不是出事了？”
陈七不说话，只抬步往外走，郁凉一把扯住旁边的银叶，沉声问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小姐，你别……”银叶垂着眼睑，语气分明虚的很。
郁凉加了音量道：“说！”
“小、小姐，”银叶忽然哭丧着脸，看一眼冷静如是的陈七，跺一跺脚道：“一个时辰前，夫人遣人传话，说今晚亥时，她若是没有回来，就命我和陈叔护送小姐到宣武侯府。”
“陈叔，我们进宫，现在！”郁凉以命令的口吻说到，陈叔是长辈，她不该用这样的口吻，但是她怕再和他们磨叽一阵儿，就晚了！
陈七沉默不语，脚下生风，一瞬间离开了子阳堂。
他们走的方向是进宫的路，郁凉抱紧陈七，然而压不下心里的恐慌，她不住祈祷，希望上天不要这样残忍。
遥远的地方有一片金碧辉煌，因为太远，所以常人看起来就是一块闪光的亮斑，可郁凉比常人特殊那么一些，是以，她清清楚楚的看见了，看见她的阿爹抱着一个女人，走出宫门，身后是熟悉的两个人，桓阳王和梁季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