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郗颜淡然一笑:“褚亦,你想怎么样?”
褚亦嘿嘿一笑,很高兴郗颜叫自己褚亦,而不是褚公子:“郗颜,我没想怎么样。你是皇上的美人,是后宫中最有潜力的红人。我虽情意荡荡,但是我接近你都十分困难。我哪会有什么非分之想呢?”
郗颜眉头一皱,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郗美人,我是常去御书房的左丞相,你是皇上的得力助手,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交个朋友?”
郗颜后退一步,眉目轻挑:“褚公子,你这……让我摸不着头脑啊。”
“我在你面前没有头脑。”褚亦潇洒地说,“郗美人,我想告诉你,请你把我当做好朋友吧,就像孟轩那样,像高梓辰那样的。”
“你的意思是,你也是把我当做朋友的?”
“这个……无所谓的。”褚亦洒脱一笑,“我想,我不再是那个横冲直撞的褚家公子了,我能控制自己的感情,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既然你能抑制自己的感情,为何还要来招惹我呢?”郗颜微怒道,“褚公子,我本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的。之前在后宫中几次仓皇见面,我说的很清楚了。”
“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郗美人。”褚亦玩世不恭地笑笑,“不过我知道你的意思对你没有好处!郗美人,我不可能看着你在火坑里,却袖手旁观。”
“你是左丞相,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了。我只希望,你能和我形同陌路。我已经有了自己新的生活,你也一样,你赶快忘了我吧。”
“我不是无情之人,自古以来,谁能过情关。”
郗颜哂笑:“褚公子,情关虽难过,但是感情也有对错之分。明媒正娶就是山盟海誓,偷鸡摸狗则是奸情无疑。你是个明白人,为何要走死胡同呢?何况,在我郗颜看来,你不过是心血来潮。我从不觉得,你对我这样一个人会有不变的情意。”
“你……!”褚亦暴怒地看着郗颜,“你为何这样侮辱我对你的感情!”
郗颜被吓到了,怔怔地看着他,但是并不示弱。
“好,好,好……”褚亦点点头,“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地位。也是,早在几个月前,我从东北千里迢迢赶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怎么样的人了。”
“那就请褚公子让路,以后也别来烦我了。我的琐事很多,没有时间和你一遍一遍重复我对你的感觉。”郗颜的眼神透着寒气。
“你……我真是拿你没办法!”褚亦捶胸顿足,“好吧,我不和你说这些,反正你不会懂我的情,我也不在乎了。”
郗颜笑笑,准备喊人过来,褚亦忙拦住她道:“郗颜,郗颜,别走。那我不说这个了,我不说感情的事了。我说了,我只是希望和郗美人交个朋友。”
“我不会把你当做朋友的。”
“我……我知道……”褚亦垂头丧气,“那这样吧,不管你怎么想,不管你多讨厌我。我就想告诉你,以后在宫里有困难,别忘了还有我。”
阳光一泻千里,时间接近正午,郗颜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和褚亦的话惊到了,“别忘了还有我”,是的,褚亦是多么低声下气地哀求自己。
“还有。”褚亦抬起头,“困难都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你的复仇,你的谋划,一定需要帮忙的。我在国相府,消息灵通,人脉广布。我会无条件支持你的。”
“这……”郗颜惊讶地看着他,无条件支持自己是什么鬼?自己的复仇是反朝廷反社会的啊,而他是又红又专的左丞相,难不成要跟着自己做叛党?
“懂了吗?”褚亦抢着问道。
“这……褚公子,你的意思我不太明白。我要做的事情……”
“我非常清楚。”褚亦接过话,“你要做的事情我非常清楚,而且我知道,除了筱夏姑娘,赵沛等人,我是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基本上,在这件事上,只有我能帮你,你懂了吗?”
郗颜还是没回过神,她本来只是希望,褚亦能帮她保守这个秘密,没想到,今天他说出这番惊天动地的话。
“褚……亦,你没发烧吧,你是一时兴起,说的大话吗?你知道你无条件支持我,意味着什么吗?”
“我完全知道!”褚亦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说道,“为了你,我认了。我不多说了,你记住我的话,还有。”
褚亦一字一顿地说:“还有我的心。”
说完褚亦吆喝着轿夫们过来,对郗颜行礼道:“郗美人,今日相逢,三生有幸。微臣告辞了。”
郗颜笑笑,没有行礼便回到鸾轿上。一路回府,褚亦的话还在耳边。本来,自从自己进宫,对褚亦轻佻的言行已经习惯了,但是今日的相逢,完全不一样了。她感觉褚亦比以前成熟了不少,而且似乎并没有淡忘自己,反而爱的更深。对郗颜来说,她不敢想和褚亦的感情,她不敢奢望。她只是为褚亦作出支持自己的决定感到震动。
不得不说,她非常需要这样一个决定。进宫以来,除了和紫玉公主拉拢关系,拜托她寻找遗诏以外,复仇的事情就没有进展了。现在褚亦明说要支持自己,着实是件好事。郗颜寻思着,褚亦能帮上什么忙。
回到美人府,郗颜走进自己的屋子,兰儿迎上来道:“郗美人,总算回来了,饭菜热了几遍了。大家都担心死了。”
“就是就是,郗美人,皇上和你说了什么?”霜儿问道。
“大家多虑了。”郗颜舒心地说道,“皇上是让我在御书房帮忙打理,还给了我出入御书房的特权。”
“好啊,看来皇上对郗美人还是宠爱最甚。”兰儿喜道,“不过怀着身孕,不方便在前朝做事吧。”
“就是啊。”霜儿担忧地说,“轿子来来回回的,也不安全。郗美人,这不会是哪个妃嫔设的局吧?”
郗颜眉头一皱,没想到这么件事情在霜儿看来都可能是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