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只有你是他的
“不常联系。”尚娩娩回忆了一下说，“说他们就得先说我爸。”
纳兰宸好整以暇，摆出倾听的姿势。
“我爸叫尚仁义，宅心仁厚的仁，深明大义的义。”尚娩娩笑了笑，“瞧瞧这名字取得，多厉害，一听就是个好人。”
说完顿了好一会儿，才又继续说：“听我妈说，我爸出生在z市一个贫困县，我爷爷是县里有名的木匠，挣下不少钱，可惜命不好，三十多岁就去了，我爸那时刚上初一，难过了好久。
我奶奶是当地出了名的美女，很快便有人上门给她说亲，寡妇门前是非多，为了让闲言碎语少点，她便改嫁到邻县一户姓赵的人家，第二年就生下一对龙凤胎，就是我二叔赵东子和小姑赵西子。”
“你奶奶改嫁，你爸怎么办？”
“我爸也跟去赵家继续读书呗。我爸天生是个读书人，当年以全县第一的身份考入上大，在县里名声口碑响亮极了，据说当年送他上学，整个县城街道都敲锣打鼓。奇怪，我怎么没遗传到他的天赋，怎么努力还是那样。”
“说明你的天赋不在这里。”
“那在哪里？”
“你的天赋是致命的吸引力。”
尚娩娩不以为然：“还是继续跟你说我爸吧。他大学毕业就在上城扎了根，除了清明扫墓很少回z市，毕竟我奶奶已是别人家的媳妇，他嫌尴尬。不过，他对两个弟、妹还是挺好的。”
“二叔和小姑考上大学，学费生活费都是我爸出，毕业后还给他两解决了工作，都在当地不错的单位。从这点看，我爸这人还算仁义。”
“其实，你爸爸…”纳兰宸想说点什么，终究没说出口，怕她不高兴，觉得他为男人开脱。
“我爸怎么？”尚娩娩看着他，“有什么就说，不用介意。”
“你可以试着换种态度对他，别动不动就和他吵，把他当敌人，作为父亲，他心里一定是爱你的，也希望能和你像平常父女一样相处。”
“不，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对我妈的伤害，你不是我，你不会懂。”
“你怎么知道我不懂？”纳兰宸的脸色刹那间冷峻起来，随手拿起茶杯，仿佛是在掩盖什么。
尚娩娩看着他，忽觉心头一凉，他似乎从未提起过他父亲，是否也有什么难言之隐。思索了几秒，她小心翼翼的问：“我能问问你爸爸的事吗，你从没提起过他。”
显然，这个问题触及到某些伤痛，纳兰宸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握住杯子的手没有一丝血色。
“你不想说可以不说的。”尚娩娩有些心惊，这反应未免也太大了，她也有个不省心的爹，但提起来也没他这种样子。
“我没见过他，他也不知有我。”纳兰宸的声音很冷，似乎一直在竭力控制着某种不好的情绪。
尚娩娩马上说：“没关系呀，你有义父，他值得你尊敬爱戴。”
提到义父纳兰宸心情好了一些：“是，有他就行。”
尚娩娩非常识趣的终止了这个话题，等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对了，突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尚娩娩一拍脑袋。
“什么？”
“周婵啊，她怎么办？以往过年都是我和她一起的。”说着便拨通周婵的电话，却不想铃声就在耳边响了起来。尚娩娩下意识站起身，循着声音找去，周婵竟站在花房门口。
“周小婵！”见到周婵，尚娩娩猛地扑上去抱住她，“你怎么过来了，我正给你打电话呢。对了你怎么进来的，家里都没人。”
“柳妈给开的门。”
“柳妈？她又回来了？”尚娩娩小脸一阵发烧，周婵问：“怎么了？”
尚娩娩摇摇头，她总不能告诉周婵，柳妈撞破了她和纳兰宸在厨房吧。还好周婵没再追问，一双清亮的眼睛，望着她身后的纳兰宸，微笑：“纳兰先生，新年好！我想和娩娩单独谈一下可以吗？”
纳兰宸没作声，自觉的离开了花房。说实话，有时候他真是嫉妒周婵，尚娩娩对她不是一般的上心，远胜过对他这个男友。
周婵打量着这间别致的花房，眼里充满羡慕，再想想自己的恋爱不由心酸。但见尚娩娩发光的脸，她又感到特别欣慰，打心眼里希望她永远这么幸福下去。
柳妈端着茶点上来，冲她们点点头，转身离开。
尚娩娩几乎不敢与柳妈对视，只看周婵：“尝尝这个，柳妈做的老北京慕斯，法式点心加冰糖葫芦，又好吃又有创意。”说着舀了一勺送到周婵嘴边，“来，我喂你。”
周婵笑着一口吞掉，嚼了两口果真美味，直接从她手里接过来：“我自己来，多大个人了，你也不怕纳兰宸看见笑话。”
尚娩娩抱住周婵，笑眯眯的说：“我才不怕呢，倒是程云川看见了，会不会嫌弃我抢了他的活儿。”
程云川三个字是否不能提？周婵脸色一变，将点心放回茶盘里，一言不发。
“周小婵，你给我说实话，你俩到底怎么了？”
周婵看着她，很困惑的样子：“娩娩，早知道谈恋爱这么麻烦，我当初真不该答应他，如今搞得骑虎难下，真没意思。”
尚娩娩急了：“到底怎么回事嘛，你为什么不要他了，连留学费也不要，那你留学的费用怎么办？有着落吗？实在不行，就把咱们那套房子给卖了，都翻好几番了。”
一说房子，周婵反应就大了：“别啊，房子可不能卖！你傻呀，到时候花个几万块简单装一下租出去啊，我看了，旁边的地铁站马上就开了，到时候肯定能租个好价钱。再说，你要不想出租，还可以自己住，有个自己的地方怎么都更有安全感。”
尚娩娩眨眨眼：“呵呵，咱们这绝对是头一对儿闺蜜合买房子的，你说咋分？”
周婵没好气的看着她：“分什么分，那是家，你我的秘密小窝。”
尚娩娩点点头，不过又蹙眉：“那留学费用怎么办，我找纳兰宸借。”
周婵看着她笑：“你问纳兰宸借那等于是在侮辱他。对他来说，玫瑰是你的，戒指是你的，钱是你的，只有你是他的。”
这可不像周婵说的话，她最恨用男人的钱了，尚娩娩不解：“何出此言，你当时可不是这么看王启炎的，你还让我别和王启炎谈钱呢。”
周婵笑了一声：“可能经历了一些事，我的想法有些变化。我以前一直不认同什么靠男人上位，即便是林徽因这样的大才女，我也觉得她是靠男人成就名气，不值得被人们神乎其神的传颂。可现在我不得不承认，女人的确是在男人的熏陶下成长的，无论工作还是生活。”
“说实话，跟程云川在一起，除了恋爱，我学到最多的是如何做人做事。他是一个好老师，在工作上给了我很多指点，这些东西非常宝贵，如果不遇见他，而只靠自己去悟，我想我一辈子也未必能参透。”
“纳兰宸也一样，他可以教你太多，别说做他的女人，你只要能接近他就可以学到很多。方才的话，我不记得他何时跟我讲的，忘了。总之，你和他在一起我很放心，你花他的钱，我觉得天经地义。相信我，他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