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他是在计较这个么？

纳兰宸已经把自己关在书房两小时，长长短短的烟头堆满烟灰缸，辛辣的烟味充斥房间。

他无心处理公务，满脑子都是她被别人占有的画面。

他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只恨自己无能没有护她周全。

心如刀割的滋味让他抓狂，而他不想让她看到这副无助失控的样子。

尚娩娩站在书房门口，轻声唤他“开开门好吗？”

连唤几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明显不甩她。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明明是他带她回家的，如今却是这幅样子，搞得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不晓得能和他说什么，徘徊了一会儿，只得下楼，坐到沙发上唉声叹气。

柳妈端着水果走过来“尚小姐，你是不是和先生闹别扭了？”

尚娩娩抓抓头发“我…不知道啊。”

见她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滴，柳妈叹口气“先生他很难过。”

尚娩娩蹙起了眉，面无表情就是难过吗？

那他一贯都是这个表情啊，难道一直都难过吗？

柳妈瞧着她“你没发现么先生的眼睛没有往日的神采吗，很黯淡。”

她是看着纳兰宸从贫民窟走到今天的人，有些默契是旁人看不见的。

我……

尚娩娩一时词穷。

她真的是不了解他，或许，她压根没有用心去体会过他的感受。

柳妈将水果盘放在她手上“听我说，把水果给先生端上去，好好跟他谈谈。用点心。”

说完起身，继续做她的家务。

再次敲响书房的门，三次也没反应，以为又要吃闭门羹，她一脸失落的叹气。

正欲转身，只听咔一声门开了。

纳兰宸侧身将她让进屋，弥漫的烟味呛得她咳了两声。

她捂着鼻子“你又抽烟了？”

记得上次她说不喜欢他抽烟，他把一盒名贵雪茄都扔了，谁知还是戒不了。

不关你事。

冷漠的口吻，让尚娩娩表情僵在脸上。

纳兰宸其实并不爱抽烟，只在极度烦闷时才会用这样的方式减压。

更多的时候他会找人打一架，松松筋骨自然也就放松了。

这次揍王启炎压根就不解恨。

明明就是他的女人却被别人给占了去，而他该死的还不能亲手宰了那个男人，谁能告诉他，他一手建立的尊严在哪里！

很多年前，他有过一个床伴，虽谈不上情分，但某天发现她被别人睡了他还是挺生气的，直接下令将她和那男人扔进池子喂了鳄鱼。

之后的床伴就再没固定过。

再之后，在男女之事上他越来越克制，一般人他碰都不会碰。

尚娩娩的出现可以说打破了他的克制，让他发现他居然也能爱，还爱得那么深，深到他自己都怀疑。

尚娩娩将水果放在桌上，走到他跟前柔声问“你到底在生谁的气？”

他也不说话，就那么直直瞧着她，不知心头在想啥。

她婉娩的笑笑，抬起双手捧住他的脸“让我看看，你的眼睛会告诉我什么。”

纳兰宸一惊，心底荡起波澜。

这是头一回，她对他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倒是有点女朋友的样子了。

心情，略微好了一些。

不过想到她和王启炎仍是难以接受，拂开她的手，声音听起来有些艰涩“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尚娩娩明显一顿，他是在计较这个么？

要她怎么说呢，描述细节么？

那么难堪的细节……

她又语塞了，纳兰宸看着她，表情隐着痛楚。

看来是非说不可了，她低低叹口气，硬着头皮说“那天我只是去谈合约，压根不知道会碰见他，还被他带进办公室。后来他像疯了一样做出不可理喻的事，要不是大姨妈保驾护航，估计就完了……”

跳过细节，尚娩娩小声的说着那天的遭遇。

说完立刻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