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不过是种马罢了
第196章不过是种马罢了
法坛尚未收完毕，男主回来了，就是凶了路陆抢地盘修茶廊那泼男，牛高马大一卷毛。割乳手术做完，在医院待了几天，回来了。他眼眶内陷，形容略显憔悴，但丝毫不影响他发飙耍混。“谁准你来搞这些封建迷行的？”泼男大步进门，就将张语默的法坛掀翻在地。扑叔过来劝架，被泼男一把攘开了。他指张语默着鼻子大骂，“你们这些年轻人，书不好好念，跑到我家来搞什么封建迷行？你瞧你这地上的东西，都是些啥玩意儿？想来骗钱是吧？有手有脚的来骗钱，你咋不去要饭呢？”
泼男说得多义正言辞的，不好好念书，搞什么封建迷行……？对付路陆那一套拿来对付张语默，那可不管用。
“你老婆请我来的，你凶我有个锤子用。”法器滚了一地，张语默不去收拾，敲个二郎腿坐在长凳端头，将长凳另一头翘起来，摸根儿香烟出来点上，一脸嬉笑地怼泼男。“你老婆给我五十银元，让我来收鬼。你给我一百银元，我也可以不收。我拿钱办事，你不让办，我走就完了。你砸我东西就是你的不对了。反正你都觉得我是骗钱的，我不妨多骗点儿。我那些家什都是古董，值多少钱，你自己看着赔。我收钱，可是没签收据给的，你告我也没证据，何况我钱还没到手呢。你砸我的东西，一样样的都摆着地上，要请警察来瞧不？”送走了鬼财神，清理门户这事儿算是完了，不愁回去跟师祖没得交代。他就明着耍混要泼男赔货，实则是想挑起内战，让他调转矛头指向他老婆，反正他瞧这两口子不顺眼。小畅好像很怕她男人知道她请法师的事情，从她男人进门，她就一直畏畏缩缩地屋外门躲。张语默眼尖，自然不会放过这些细节。他心想：不趁乱收拾他两口子，以后还不得飞天了？
泼男听说是他老婆请来的法师，眯起眼睛问道，“你做了什么？”
张语默吊儿郎当地指着神龛上的槐木雕，嬉笑道，“有只老鬼附在你家财神爷的雕塑上，我请他入庙了。”
泼男阴骜深陷的眼眸，恨恨地瞪了张语默一眼。张语默以为他要掐架，一脚踩上长凳下方横杠，蹲稳半个马步，灭了烟蒂，准备扛凳子挡他。哪晓得，那泼男两个箭步向外，从门外揪了他老婆回来。小畅借着体重惯性，从他手里挣脱了一回，他弓身揪了她头发拖到神龛前面，一脚踢在膝窝里。小畅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头发还被他就在手里。两人动作之迅猛，张语默和扑叔都没反应过来，小畅已经被撂倒神龛前面。
扑叔想上去拉开女婿。泼男用后背挡着扑叔，喝道，“爹，你不要管！她自己的业债，她自己来还。”泼男当过兵，又在局里做事，就算做了手术，发起飙来也有半头牛的力气。被他后背一当，扑叔一个踉跄坐在地上。
咦，有故事。先前他说张语默搞封建迷行，现在他又懂“业债”了……
他说她老婆跟神龛里那东西有业债。也就是说，他知道神龛里面是啥，鬼财神是他故意请回来供奉神龛里那东西的？张语默坐在长凳端头看戏，不插手。只要不出人命，他都不会插手。
“财神爷是她请的？”小畅被揪着头发，被迫抵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膝盖上。
“是她请的又如何？她有心为我求个财神，保我官运亨通。你有心吗？”泼男厌恶地朝小畅啐了一口。
“真是有心啊！请个鬼财神送来我家，还嫌给我们的不够？”小畅凉凉的哭声里满是绝望。
一提到“她”，泼男就暴跳了，“我的命都是她给得。她付出那么多，得到了什么？”他抡起神龛下方的香案，朝神龛底部砸去。神龛底部的木条，哐的一声全断了，神龛被砸出个洞来。里面黑乎乎的，隐隐约约可以瞧见个透明的箱子。箱子里头好像有东西被布条缠了起来。那东西在蠕动，像什么小动物……
透明的箱子？有点像，棺材……！
“嘶……”张语默倒吸了口凉气，他隐隐猜到，神龛底下那东西就是圣婴。看不到鬼魂，应该是被压在棺材底下，暂时处于半封印的状态。
扑叔惊得嘴都合不拢了，家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这个院子是他送他女儿、女婿住的。他住的那些年，清净得很，这东西哪里来的？
小畅撇开眼睛不去瞧那棺材。看样子，她知道那东西的来历。
泼男揪着她的头发，将她脑袋塞进神龛下面的黑洞里，逼她睁眼瞧那圣婴尸体。他不管她挣扎也好，嚎叫也罢，强行将她半个身体都塞了进去。“这是她的孩子。是我跟她的孩子！你看啊！看啊！”泼男简直疯了。扑叔踉跄着过去拉扯，几次都被攘在地上，根本拉不住。“他付出那么多，到底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得到的就是这个！”泼男把妻子拽出来，恨恨地推在地上，冷眼睨她，“鬼财神怎么了？我们的孩子都用来镇宅了。祭奠他几年怎么了？”他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把自己妻子撕了。
“哼哼，你跟他的孩子？你终于承认了，你终于承认那是你们的孩子了？”小畅瘫在地上，绝望的泪水早已撕裂了她的理智，他不惜用一切可以刺激丈夫的言语挑衅他。“生了孩子又怎样？还不是死了，还不是一样没了。他给你生了孩子，也不过是个野女人罢了。她在姜家是妾，我们家是鸡，真是好呢……死了孩子，就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毁了我家？来啊，我不怕！反正你这种割乳的男人我也不想要了。”
“小畅，你少说两句！”扑叔匍匐在地上，老泪纵横地劝他闺女。
“扑小畅！”泼男半蹲下去，揪起小畅衣领，逼她面对自己，“你瞧瞧你把自己作践成什么样了？十五年了，你就执着于一个孩子。烧香，吃药，没完没了，有用吗？！你生不了，还不让我跟别人去生？你瞧瞧你现在这副尊荣，说你是个女人都在夸你。你这邋遢模样，当了妈也不怕吓着孩子。”
张语默险些脸都笑抽了，他心头暗骂：老婆生不了，就跟别人去生。还以为自己是头什么好鸟？不过是种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