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沛纳川，你太过分了

第136章沛纳川，你太过分了

今晚，在外晃荡的最后一晚。

段花容命人做了几道小菜，泡了壶红茶给路陆接风。湘西的小菜，总有她眷念的味道。哪壶红茶也十分安神，白日里的烦躁都化在了茶里。

英珞悄悄潜回白鹭浦，暗中做了安排部署。他带回的消息，与路陆猜的一样。

赤焰狐尾与狐君同时消失，踏雪鸿泥印成了狐族唯一的君权象征。沛纳川与段氏的姻亲势在必行。

暗杀沛纳川，栽赃段惜言，逼段氏交出踏雪鸿泥印，重新推举新任狐君。这样的好计策，无疑是血色婚礼的绝唱曲。

沛纳川猜中了此计，却在风口浪尖上孤立无援，又时刻担忧路陆安危，熬得十分辛苦。他得了路陆的比鹿小剑，心领神会地跟她交换了信物，暗中部署安排以为内应。那狐魂玉，他做了定情信物，借机重新送回路陆手中。

婚礼那日，沛府乌青的屋檐下，挂了整齐的大红灯笼。

宾客们也来得格外整齐，眉来眼去的，好不热闹。

段惜言忍了好几日没见沛纳川。今日，终于八抬大轿抬了她进沛府。长久的隐忍，终于换了如愿以偿，红盖头下的段二小姐，偷偷含泪笑了。

踏雪鸿泥印，按照路陆说的，婚礼前夜作为陪嫁交给了段惜言。

时辰还早。

路陆一身藕粉色粗麻长裙，坐在沛府斜对面的戏楼上看戏，身边只带了青火。白鹭浦除了王后街，没有其它街市，所有府邸都散落在山林之中。在云烟缭绕中，颇有几分神仙府邸的味道。

沛府斜对面的戏楼，叫做“雾里看花”，名字倒是贴切。

路陆在阁楼上那位置，正好看到沛府大门。台上并没有戏子演戏，所有的戏都由点戏人心境而生。唱戏的都是剪纸化的人形，咿咿呀呀的唱得比真人还妙。

路陆不是很懂音律，不怎么听得懂戏。她在东洋念书时，上台唱过几次，都是苦练的结果。那曲妃子笑，她总共练了十月。只因为练的勤，嗓音好，观众才没瞧出破绽，其实她不懂音律。

这家戏楼名义上是官办的，实则是沛家的。当年常青院为了遏制沛家，修了这戏楼。一朝天子一朝臣，权势倾斜由不得人，既然戏台都修到人家门口了，还能不由人家控制？

今天，沛公子和段二小姐大喜，沛老夫人点了几出喜庆的戏。

路陆听不懂戏，咿咿呀呀的唱得她魂儿飘飘的。没有点心，没有小菜。清茶半壶，喝得索然无味。跟明月桥头比起来，这里半点烟火味儿没有，她开始想念那个遍地僵尸的客栈了。

新嫁娘，正梳妆。时辰未到，大臣们的家眷们，闲得没事儿，都在这里听戏。台上的戏，可没台下的戏好听。台下家长里短论的都是今日的婚礼。婆婆媳妇儿们惋惜最多的，竟是今日“没有到场的”女二，狐君路陆。

路陆的符蝠耳能察秋叶无痕，底下咬耳朵的种种不堪，她都一一收在耳里。听戏本就烦躁，再听些闲言碎语更耐不住性子。幸好英珞来得及时，她才没冲上戏台去唱她的妃子醉。

为了掩人耳目，英珞扮了个女人进来，坐在路陆对面。听到脚步声，她终于眉头舒展，有了点浅笑。

路陆给英珞斟了茶，问道：

“家眷们都到齐了？”

“到齐了。”

“段小姐的轿子，几时能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