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天还是一如既往地蓝

爱会荡然无存吗？

有时候明明知道结果，还是会那样做。

或者说，今天这个结果，自己也悄悄地助了一臂之力。

陈飒并没有后悔，如果这一切可以克制住，早在几年前就结束了。

在经历了流产之后，陈飒平静了许多，她紧紧瘪着嘴唇望着窗外。

茉莉跟她说话，她偶尔会迎合几个字，接着又是一阵沉默。在她的脸上没有了情绪，你看不出她是难过还是悲伤。

下午四点，刘勤业一个人背着黑色的双肩包，手里拿着一叠报告在不同的窗口办理退院手续。

路过医院里面的小超市，他从门口篮子里挑了一个最便宜的临期面包。

老样子，他还是跑去人少的地方，三四口吃完了。这种习惯，他始终没办法改掉。

当他再次回到病房时，又露出了他标准的八颗牙微笑。

他妈妈说他笑起来的时候好看，人家会喜欢他，所以让他多笑。

“陈导！茉莉姐！退院手续都办完了，我们可以走了！”

刘勤业对陈飒的称呼，让茉莉不禁笑了，这孩子倒是可爱。

他一只手挽起陈飒的胳膊，另一只手搂着陈飒的肩膀。

陈飒的肩膀感到很沉，像是被一个重物压着，她微微皱眉说：“我想自己走走。”

陈飒拿开了刘勤业放在肩膀上的那只手。

“辛苦你了，不用送了，早点回台里吧。”陈飒上车前对刘勤业说。

刘勤业的失落连茉莉都看了出来，不过他还是很快露出微笑。

“我请了一天假，明天再去！还是让我送你们回去吧!”

三个人就这样上了一辆车，刘勤业扶着陈飒坐在了后排，茉莉自己坐在前面。

回去的路上他们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到家之后，刘勤业没有跟着一起上楼.

“陈导，我有事先出去一下！“

“你随便吧，有事就去忙！”

他在远处看着陈飒跟茉莉进了单元门，才敢拨通了刚才的未接来电。

“我不是说过白天没有事不要给我打电话吗！”刘勤业眉头紧皱，没了平日的好脾气。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唯唯诺诺的中年女人声音，她说着难懂的方言，语气快而无力。

“你老爹前几天不舒服，医生说要用进口药……这个不报销……”

“知道了，知道了！我一会儿给你转钱！”

刘母打电话向来报忧不报喜，除了问儿子要钱，似乎也没有别的事想说。

刘勤业正准备挂断电话时，刘母喊住了他。

“勤业……上次跟你说的那个事怎么样了？”

几个星期前，刘母跟村里几个好管闲事的大娘聊天时扯起来，她们说刘父久病在床，家里需要冲冲喜。

刘母听了进去，回家就开始张罗起刘勤业的婚事。

隔壁几个村的媒婆一听考进春川市名牌的大学生找对象，都纷纷抢着当媒婆。

“知道了！我考虑考虑！就是找，也没那么快！”刘勤业说。

“考虑个啥？你爸可等不起！妈给你发的姑娘照片你都看见了？有顺眼的吗？别那么挑剔，找个好过日子，能生养的就行！”

“妈！”

刘勤业大喊一声，“我好不容易从那个地方跑出来，你让我再娶那里的人？”

“大城市里的养不住，过日子还是找个这个样的好……”刘母越说声音越小，直到刘勤业挂断了电话。

一个小时之后

刘勤业提着一堆保养品还有几条鱼，一只现杀的鸡敲响了门。

茉莉被那个黑袋子里伸出来的两根鸡脚吓了一跳，有些惊讶。

她本来想说你怎么又回来了，开口时，只是简单的说了两个字。

“来了……”

“我给陈导抓了只鸡！”

刘勤业放下书包，转身问茉莉：“茉莉姐，厨房在哪？

茉莉指了指左前方。

“谢谢！茉莉姐，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麻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