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一次去坐牢
酒久翻手,于掌心化出一根莹针。宏宇一见,扶坐墙边一生病的中年男子。忙活了一番,酒久直摇头,那些浊气如同在人的身体里生根了一般,使得她完全无法净化。
“我们走吧,这里不宜久留。”宏宇提醒酒久离开。
那中年男子满面灰败之色,拼了一口气,死死地抓了宏宇的手,不住地喘气,挣扎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在这里,你...你放我出去...你放我出去...”
宏宇甩开他的手,对酒久说道:“我们走罢。”
第二天,酒久再次前往溪隐,发现难民区已经被搬空,酒久四下里打听到,说是这些人全数被送入神庭阁了。酒久到处瞎逛了一天,硬是没再见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人。
神清气爽地过了两天,第四日,酒久牵着两小只,上街头给买萝卜。兴冲冲地奔了去,发现平日里最常去的那一家竟然没有出摊,她摊位上的萝卜酒久最喜欢,所以酒久还戏称大妈为白大妈。
因酒久买萝卜都是扫荡型的,日子久了,到也熟识了一些卖菜大妈。旁侧一个身穿花衣的大妈见酒久疑惑,便上头来插了两句嘴,说是白大妈这两天病咯,出不了摊咯。
酒久便多问了一句得了甚么病?
花衣大妈神神秘秘:“能有甚么病?心病呀。她那个儿子好不容易在了神庭阁找了个差事,本来多有面子啊,可是你说倒霉不,偏偏碰上这些难民,听说已经快一个礼拜没回家了。”
酒久更疑惑了,问:“又关难民什么事?”
“本来也是命苦,可我还是想说一句,真是杀千刀的难民!”花衣大妈似乎很生气:“竟然带了瘟疫过来!好多人都在说,当初接触过难民的那批人全部都被隔离起来了,听说是被传染了!白大妈的儿子就在其中,我前两天去看她,眼睛都哭肿了!独苗呀。这要是治不好...唉...”
“照我说,当初就不该收留这些人!真的好心当作驴肝肺!”旁边另一个蓝衣大娘凑上来。
又一个紫衣大娘放下掐在手中的大蒜,也凑了过来,说:“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当年我跟我夫君,从西境流连至此,好不容易才在溪隐生了根,终于过得稳定些了,你们是不知道,当年西境战乱,我同夫君刚把房子建好,就被轰塌了,后来找了个小树林住住,不到一个月,有一天我出门,发现河里的鱼全死了,后来打听了才知道,上游又不知道来了个谁谁,抢了这块地盘,在修炼什么毒功...唉,我跟我夫君忍痛,赶紧搬走,一次偶然听人说溪隐安全,走了好几年才走到地方,我呀,特别能理解那些人想要安定的心。”
酒久瞧了瞧紫衣大娘的模样,皮肤黝黑,手掌略有裂纹,的确像是吃了不少苦头。
蓝衣大娘怼了回去:“你是你,你来的时候,带了病来吗?”
紫衣大娘一时哑口无言,连连叹气。
“别说这些沉重的话题了。”花衣大妈对酒久道:“萝卜我这里还有,我这给你装起来?”
酒久买足了萝卜,又磨蹭磨蹭地回了自家住处。紫衣大娘说自己以前住过小树林,其实酒久现在住了地方也有一点像小树林,特别清幽,回去的一路上都没什么人,也没有任何车骑经过。
晚上就寝的时候,闭了眼又是一片浩瀚星辰。想起前几日所见的棕色云雾,酒久连连叹息,敢情自己的眼现在成了显微镜了,若是以后自己能看的东西越变越多,岂不是每一次闭眼都是光怪陆离。
那可怎么办?永远都这样了吗?
入夜时分,酒久做了一个梦,那梦也来得邪气。----她自己也被感染了瘟疫。
第二天一大早,酒久按奈不住心中的冲动,跑去神庭阁附近晃荡了老半天。
神庭阁在城中城之内,高耸的城墙,飞檐翘角,凭借酒久现在的实力,要去到里面,完全不可能。
于是,酒久偷偷地潜回了善缘阁,又去了老夫子的药园子,偷偷地将小花母鸡抱了出来。
趁着夜色。
当晚,城中城内警钟长鸣,琉璃结界散发出灿烂华光斑斓动荡,万发火箭犹如流星般直飞云霄。
一只大鸟历尽千辛万险终于成功落在神庭殿檐角的螭吻上,白旗高举,迎风挥舞。
酒久流浪多年,在这次行动中,第一次吃了牢饭。
好在小花母鸡并未受伤。
酒久如今手脚被链住,小花母鸡蹲在一边,咕咕直叫,小七似乎毫无影响,正靠着小花母鸡闭目养神。
酒久很后悔。想来她穿越至今,并无任何傍身技能,不知这个世界历史未来走向,没有一项可以让她拥有优越感,现在还一朝沦为阶下囚,她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殴打致死。
如此担心受怕的过了两天,后来她想想,算了,若是就这样死了,说不定...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有人上前打开了锁。
一根白萝卜咕噜噜地滚了进来。
小七嗷呜一声,飞过去开始啃萝卜。
酒久斜眼一瞧,牢房之外,白色的衣袂微微拂动,露出一只银白色的云纹靴子。
她恹恹地将头埋进膝盖里去。
“平白无故的,你闯神庭阁是要做甚?”楚游用扇子敲了敲牢房的门。
酒久听着那“咚咚咚”地敲击声,无奈道:“一时冲动...一时冲动…一时冲动啊...”
楚游道:“跟我说说。”
酒久攀着牢门站起来,转身正好对上楚游看她的眼。
衣冠楚楚温文尔雅,傅粉何郎玉树临风。
“疫情...疫情的后续怎样了?”酒久问。
“是因为这件事情吗?”楚游道:“如果是因为这件事情,以后,你就别管了。”楚游推开牢房的门,道:“现在走罢。”
“什么叫做别管了,到底是怎么了啊?”酒久出了牢门,跟在楚游身后追问道。
“死了。”楚游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以后不要随意闯入神庭阁,我不是每次都能及时赶到的。”
“为什么会死?难道神庭阁没有派人救治吗?”酒久咄咄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