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重返
时光荏苒，又是一季，位于中原靠北的z市，在寒流的不断冲刷下，逐渐失去活力，但在z市第一人名医院，急诊手术室中，又是另一番景象光景。
“止血钳，电刀，丝线。”
吴望正在进行一场难度颇高的手术，在无影灯的热度，紧张抢救的环境中，整个手术室的气温愈发上升，沉重的气氛缓缓凝固。
时间不经意跳跃，已经过了两个小时，整个手术室只有吴望指挥的声音。
离吴望最近的是，作为第一助手的赵丽，她愕然的望着吴望的操作。
吴望的手指高速的飞舞着，几道银光闪过，病源落下，几乎连渗血都没有，又是丝线上下跳跃间，牢固美观的止血结迅速打好。
‘吴医生的手速，好像更快了，他到底怎么做到的’赵丽看着带着口罩，面无表情的吴望，心头一阵感叹。
“线剪，？……赵丽线剪！”命令没有回应，吴望有些奇怪，他抬头望向赵丽，发现她正一脸沉醉的盯着自己的手。
“啊，对不起，吴医生，我……”赵丽回过神来发现，整个手术室的人都停下动作看着自己，羞愧的面色发红，急忙将工具递给吴望。
“下次再这样，我扣你工资啊”吴望口罩下的嘴脸微微翘起，他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
‘吴医生开玩笑了，手术要结束了’在场的都是急诊科的手术精英，自然对面前这位，年龄不大的急诊科二把手有不少了解，于是，紧张的气氛在一瞬间消失不见，放松助手们彼此开起了玩笑——
“我滴乖乖，吴医生，您水平怎么提高这么快？不会真的是被开瓢，能打通任督二脉吧？”
“会说话不？吴医生这是天赋异禀，对了，吴医生，我刚买了棒球棍，您帮我研究研究呗……”
“你们不害臊么，吴医生做完手术已经很累了呀，吴医生，我上个星期预约了一家不错的餐厅，您……”
“小婊砸，你在想吃屁？吴医生是大家哒！”
“你说个啥？！”
看着赵丽和新来的实习医生大眼瞪小眼，吴望叹了口：“2时43分，手术结束”，说完，顺手丢下无菌服，向值班室走去。
“您辛苦了”后方传来一阵整齐的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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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强，跟你商量点事。”
吴望换上常服，拎着一个旅行包，走到名叫徐强的年轻男医生的面前。
徐强看到吴望的装扮，还领着旅行包后，慵懒的神色瞬间变得谨慎起来，他小心翼翼的向四周看去，发现他害怕的那个人没有出现，松了一口气，然后一把搂住吴望肩膀，小声的耳语：
“哥，你是我亲哥，别再搞你弟弟了，好不好？我就当没看见你拿这个包，你抓紧回值班室休息吧！”
“你就这么怕你爸么？”吴望有些无语。
“你还有脸说？”徐强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他指了指自己红肿的右耳：“上次，你伤还没好彻底，就让我给老头子吹耳边风，你现在能做手术，就是我这耳朵换的，这还没两天吧，大哥，你又想干嘛？！”
“没啥，出去办点事。”吴望嘿嘿一笑。
“卧槽，谁给你的勇气……”徐强惊了，他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快：“最近厄梦频发的厉害，天启教派的疯子们也越来嚣张，上面专门发文，必须两人或以上的人在《厄梦出行规范通知》上签字，大门口才能放……等等，你不会是想？不行啊，哥，你想都别想！”
“一次联谊，院内的”吴望没有丝毫心里负担，轻松的说。
“嘿，你想都别想，我是这样的人么？”徐强一声冷笑，果断拒绝。
“两次联谊，z市的”吴望继续加价。
“我好歹是个医生，该有的职责操守绝不会丢！”徐强大手一挥，一脸浩然正气的回答。
“三次联谊，全国的”吴望有点心痛，这次估计要用掉个大人情。
“……”徐强没有说话，一声冷哼，扭过头去，表明他坚决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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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医生，您伤好啦，要外出么？呦，徐医生也一起啊。”
“嗯，出去办点事，徐医生放心不下，非要跟着我。”吴望降下车窗，笑着和门岗打了声招呼，然后将通知书交给他。
“最近z市有点乱，两位早点回来啊！”门岗大叔再三叮嘱。
吴望示意的挥挥手，升上车窗，微微一脚油门，黑色的桑塔纳在空旷的大街穿梭起来。
“安全带”吴望看了眼，双眼无神，瘫坐在副驾驶的徐强。
“为哈？”徐强机械般扭头看向吴望，：“你签着我的名，开着我的车，连烟都抽的是我的，我还得跟你一起走？”
“我不是答应带你去联谊了么？”想起全国性的联谊，吴望有点心虚，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从咱们认识，你就只会说这一句，好歹真带我去一回啊，大哥”徐强刚把烟点上，突然，他看到前方倒了一个人，急忙喊到：“停车！”
吴望一脚刹车踩死，等车停稳，两人同时叫下车，车前趴着个失去知觉的中年男子，他的四肢蜷缩，如果放任不管，这么冷的天气很快就能要了他的命。
“你想干嘛，我的哥？！”徐强一把握住的手，他指了指脑子脖颈出佩戴的机器。机器上液晶屏红光伴随‘滴滴’的声响，不断闪动。
“都看到了厄梦起搏器，你还敢上手，你是真不怕法律制裁是吧？”徐强吓出一身冷汗，谁都知道厄梦起搏器上，自带gps和无死角摄像功能，就是为了保护随时可能陷入厄梦的人，保护他们的人身与财产安全。
“快走吧，一会儿救护车追着gps来了，要是碰上熟人，被老头子知道，我拉着伤还没好的你外出……”徐强打了个冷颤，把吴望强行拉回车里。
“我知道，就是职业病犯了”吴望拧动钥匙，重新点火，他的眼神微眯，似乎感觉有什么不对。
“得了吧”徐强努了努嘴：“你想做的我能理解，只是……算了，专心开车吧。”
车上的两人沉默下来，吴望车技不错，天还没黑，桑塔纳就驶离市中心，不一会，在z市的边缘位置，吴望找到了目的地。
福利院的形状和厄梦中的一样，只是多年岁月冲刷之后，洁白的墙壁已染上病斑状的青灰色，密密麻麻的爬墙虎，和其他绿色植物覆盖住了，福利院大半的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