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年情深，生死于斯（3）

靳戈回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时隔一个半月，他瘦了很多。

本来就清冷的脸颊看上去更加清冷都能看见脸颊上的颧骨，眼眶也凹陷了进去，眼睛里都是血丝。今天，他穿了一件灰色的西装，看上去一丝不苟，头发也打理得很整理，但是不管怎么看，都觉得他没什么精神一样。

只有这样她才能忍住。

还在苏凉愣神的瞬间靳戈就已经冲进来抢过了照片。

“啪——”一巴掌落在苏凉脸上：“谁允许你碰她的东西的？”靳戈声音有些大，打人的力气也用得有些大。苏凉被他一巴掌打得甩过头半天拗不过来，耳朵里都是一阵阵尖锐的声音。

脸火辣辣的疼。

李阿姨都吓呆了，赶紧解释：“先生，是……”

“李阿姨你先出去。”靳戈皱眉烦躁的挥挥手。

尽管如此他是一点都不掩饰他眼睛里的厌恶的，看见她就好像看见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

眉头皱得特别紧。

自从手术以后她的作息就特别规律，因为她惜命。

靳戈把照片抱在怀里，异常的珍惜的样子：“苏凉，我记得我警告过你，别他妈痴心妄想。”

苏凉紧紧的攥着手，修剪得平整的指甲镶嵌进掌心，比起胸口的痛算不上有多疼，但还是疼。

她不太清楚，只是觉得有一双手不停在抚摸她的眉眼，动作是说不出来的柔情似水。

苏凉低头了片刻，再次抬头眼底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只是死一样的寂静：“靳戈，我们离婚吧！”

她说话得声音特别轻，只是语气却异常的坚定。

好像是说出了一样做了很久的决定。

靳戈扔下这句话以后转身就走，把门摔得“嘭”的一声，苏凉感觉整栋楼都好像震了一下。

靳戈看着她的脸，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仿佛是在观察她说得到底是真心话还是假话。

“换心手术没有成功，所以这场婚姻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我姐姐已经死了，你也不需要这场婚姻。”苏凉不看他的眼睛，继续说。

苏凉紧紧地抠着掌心，眼睛看着门框上的缝隙。

只有这样她才能忍住。

“……”

她这段话说出口以后空气突然就安静了，这一刻哪怕是一颗针掉在地上也能够听见。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还有风吹过的声音。

靳戈仿佛有些烦躁，从口袋里摸出烟抖了一支。

低头，点燃。

尼古丁的味道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蓬松的烟圈也一圈一圈的环绕在整个房间里，不停萦绕。

一分一秒，安静的时间总是莫名的漫长。

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苏凉以为靳戈只会这么一只看着她的时候，突然听见他回答了。

“想离婚？”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眯着眼睛看她。

苏凉规矩的坐着，点点头：“嗯。”

她的目光始终不去看他，只是余光就能清楚他的一举一动。这是暗恋他的时候养成的超能力，记得不知道在哪儿看到过一句话。

‘从来不会偷东西的她，遇到他以后学会了偷看’

靳戈把烟狠狠地扔在地上，用脚碾了又碾：“离婚不可能，别他妈一天到晚痴心妄想。”

尼古丁的味道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蓬松的烟圈也一圈一圈的环绕在整个房间里，不停萦绕。

又是这句话！

她到底什么时候痴心妄想过？

靳戈扔下这句话以后转身就走，把门摔得“嘭”的一声，苏凉感觉整栋楼都好像震了一下。

昭然若揭着他的怒火。

只是苏凉想不明白，离婚不是他想要的吗？

-

凌晨十二点，苏凉早早就已经睡下。

自从手术以后她的作息就特别规律，因为她惜命。

从医院回来以后苏凉给自己做了个日历，上面一共就三百六十五天，每过一天就划掉一天。

至今，她已经划掉四十六天。

她想多活几天哪怕就几个小时几分钟也好，她想活下去。不为别的，只是想多呼吸几口这个世界的空气，因为这个世界有靳戈。

半梦半醒之间苏凉在梦里总觉得有人一直在盯着她看，不知道是不是梦是一个什么样的梦。

她不太清楚，只是觉得有一双手不停在抚摸她的眉眼，动作是说不出来的柔情似水。

最后，她是被酒味熏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