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金刚钻》(19) - 007谍海系列 - 莱夫·格罗斯曼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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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金刚钻》(19)

身陷魔爪

邦德一眼就看到了停在大门外墙根处的金钱豹跑车。他坐在驾驶座右边的位子上,手枪已经被缴去了。有一大堆高尔夫球杆在肥头大耳的人身旁放着。他威胁说:“想要命的话,就不要东张西望。枪正对着你呢。”

“你们这部车子,原来可真是漂亮啊。”邦德满是讥讽地说道。“再看看现在,放下了被整个砸碎的风挡玻璃,前轮挡泥板也被统统卸掉,水箱上还有一块镀镍皮向后翘着,活像一只燕尾。你们让我坐这部老爷车去哪儿呀?”

“马上你就会知道的,”司机说。他长得骨瘦如柴,嘴的样子看上去很凶残,脸颊上还有一块烧伤的疤痕。他掉转车头,朝市区驶去,穿过霓虹闪烁的大街,驰向山区。沙漠地区的公路蜿蜒曲折,就像一条玉带,一直伸向山中。

邦德注意到了路旁竖立着的一块路标,上面写着“九五”字样。他知道,车子正在九五号国道上行驶,准备开向斯佩克特维尔城。为了防止沙土和小虫飞入眼帘,他尽量弯着腰坐在座位上。此时他的脑海里开始想象着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以及如何替朋友报仇。

原来这两个家伙加上雪佛兰车上的那两个家伙都是斯潘先生派来捉拿他的。可真够看得起他的,居然派出了四员大将。他一定是听说了邦德在赌场上的表现。

汽车在笔直的公路上疾驰着。邦德看见车速表的指针一直在八十英里左右徘徊。突然间,邦德觉得有些糊涂,他们为什么要挟持他呢。

难道斯潘帮真的已经把他看成了眼中钉?对于在赌场中玩轮盘赌,他完全可以找理由辩解说没有听清楚这一条禁赌的命令。至于为什么要和这四个人发生搏斗,那完全是因为他把他们当作了敌对匪帮派来的盯梢。“如果你要找我,为什么不直接给我打个电话呢?”邦德觉得自己理由十分充足。

他应付这四位打手的表现至少可以证明,他能够胜任斯潘先生交代的任何事情。邦德认为这次来美国是不虚此行,因为他马上就要到达他的终极目标,也就是连接着塞拉菲姆?斯潘和他伦敦哥哥的这条钻石走私路线的终点站。

邦德扒伏在跑车的前座,眼睛一直注视着仪表上的亮点,陷入了沉思。他在思考着如何应付即将到来的问话。他能套出走私集团的秘密吗?如果可以的话,又能套出多少呢?他又想到了厄恩?柯诺,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他根本没有考虑自己的安全,没去想他孤身一人深入虎穴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也没去想自己应该如何脱身。他压根儿就瞧不起这帮家伙。

路上大约走了两个小时,邦德一直在心里演练着接受斯潘先生盘问时可能会用到的台词。忽然,他觉出车速放慢了。他抬头望了望仪表板,原来汽车已经熄火了,只是在凭借着惯力开向一面铁丝网编成的高围墙。墙的中间有一扇大门紧闭着,门上挂着的一只大灯泡正好照亮下面的牌子。牌子上写着:斯佩克特维尔城。非请勿入。内有恶犬。汽车停在了一间位于水泥坪上的铁皮哨所边。铁皮哨所旁还装了一只门铃。门铃下面用红笔写着:来人请按门铃并说明来意。

那个骨瘦如柴的司机下车走到哨所旁,伸手按了一下门铃。过了会儿,只听一个很清脆的声音问道:“谁呀?”

“弗拉索和麦尔尼格尔。”司机大声答道。

哨所里有人应答了一句什么,然后只听“咔嗒”一声,高高的紧闭着的铁丝网大门便慢慢地打开了。汽车驶进大门,经过一块大铁板,然后驶上了一条狭窄的土路。邦德又回头看了看,只见大门又慢慢地关上了。

汽车在土路上大约走了一英里。这是沙漠中的硬石土路,在它两旁除了零星点缀着的仙人掌之外,看不到其他任何植物。前方出现了一片光亮。汽车拐过一座小山,顺着下坡路行驶,一会儿便来到了一片灯火辉煌的建筑物前。建筑物的旁边,是一条窄轨铁路,它在月光的映衬下,笔直地通往遥远的地平线。

汽车经过了一排灰色房子——从它们挂的招牌看,应该是杂货店、药房、理发店、银行等,在一个门外点着煤气灯的房屋前停下了。房门的上方挂了一块金字招牌。招牌上写着两排字,上方写的是:绯嘉德音乐沙龙,下方是:供应啤酒和烈酒。

这个沙龙有着一扇老式的弹簧门,从外面能看见自门中斜射出来的黄色的灯光,这灯光把门前的街道都照亮了,也照亮了停在路边的两辆熊猫牌老式汽车;邦德又听见蹩脚的钢琴声从室内传出,弹奏的是一首名叫《不知谁在吻你》的通俗歌曲。这曲子使他不由想起了西部影片中的许多场景:堆集着木屑的厅房,供应烈酒的酒吧以及穿着长筒网眼丝袜的歌女。

“英国佬,快出来!”司机喝斥道。三个人的身子都有些僵硬,慢慢地从车子里挪了出来,脚踩在了木板铺成的人行道上。邦德的大腿已经麻木了,他趁机按摩了一下,同时窥视着另外两个人的脚。

“快点儿呀,胆小鬼。”麦尔尼格尔边说边用手枪轻轻碰了一下邦德的肘部。邦德慢慢舒展开有些僵硬的四肢,同时用眼睛仔细地估测着距离,以便捕捉动手的最佳时机。这时两扇弹簧门突然朝他迎面甩了过来,他稍一迟疑,便察觉到弗拉索将枪口抵在了他的脊梁上。

邦德迅速行动起来,他挺直身子,来了一个虎跳,窜向正在摇晃的弹簧门,不偏不倚正好扑在了麦尔尼格尔的背上。屋子里灯火通明,但却空无一人,只有一部电唱机在不停地转动。

邦德伸出双手,把麦尔尼格尔的上臂抓得牢牢的,然后又用力一举,对方的双腿便离开了地面。邦德又拖着他来了一个大转弯,然后便用力把他甩向了刚进门的弗拉索。弗拉索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和麦尔尼格尔重重地撞在了一起,整个房子都随之撼动起来了。弗拉索受到这意外的强烈冲击,来了一个后仰便向门外跌去。

麦尔尼格尔反应还算迅速,他立即从地上反弹起来,举起了手枪,扑向邦德。邦德的左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腾出来的右手则狠狠地打向他握枪的手。麦尔尼格尔没有站稳,脚一滑,跌倒在地,正好撞在了门柱上,手枪也掉在了地板上。

弗拉索此时从地上爬了起来,将手枪伸进了弹簧门的夹缝中。那根枪管在灯光的照耀下呈现出蓝黄相间的颜色。他追寻着目标,不断地瞄准,那枪管就像是一条不停地寻觅着猎物的蛇头。这时邦德来了兴致,他斗志昂扬,浑身热血沸腾。一个俯冲,他抄起了麦尔尼格尔掉在地上的手枪,“啪、啪、啪”,朝着大门打出了一连串的子弹。这时他看见弗拉索的枪管在两扇门之间夹着,枪口对着天花板射出了成串的子弹。弗拉索重重地倒在了门外,不再动弹。

麦尔尼格尔攥紧拳头,照着邦德的脸打来。邦德此时的一只脚还在地上跪着,他来不及站起来,只能尽量把头部藏低,以免打着眼睛。麦尔尼格尔一拳把邦德的手枪打落在了地上。

两人就这样徒手格斗了一两分钟,你来我往,互相都不服气,就像是两只正在恶斗的猛兽。邦德仍是单腿跪地。突然,他觉得有个人影子从眼前一闪而过。他集中所有的力量用肩向上一扛,对方便被高高地顶起,然后又摔了下来。邦德连忙趁势躲开、蹲起。麦尔尼格尔躺在地上,却将膝盖伸向了邦德的下颏,并用力向上一顶。邦德于是两脚朝天的向后倒去,牙床和头骨都受到了猛烈的撞击和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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