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报复
“行啦，什么最好情况最坏情况说来说去都是虚的，有什么好讨论的？老闵你直接说，有没有办法确定他到底是哪种状况不就得了！”
冰山美少年脸崩裂在眼前，柳遥音生出点同情心，开口打断还想说服顾文相信自己的闵清衡，也顺便拯救了顾文那已经在崩溃边缘徘徊的小心脏。
不怪顾文会觉得害怕。
作为一个在唯物主义世界观下生活了十六年的少年，先是突然发现自己身体上发生了诡异变化，紧接着身边又多出了许多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不仅如此，就连身边的家人也在一夕之间变得面目可憎起来，对他的求助置之不理不说，还似有若无的把人看管起来。如果不是借着奥数国赛的机会，他怕是还被以“休养身体”为由关在家中！
转瞬间，原本的世界观和生活都碎成渣渣，拼都拼不回来不说，就连个可以求助信任的人都找不到。顾文再聪明再成熟也只是个十来岁少年，能硬撑着没有崩溃，还绝地求生的从茫茫黑暗中捞出了柳遥音这根救命稻草，已经是拼尽全力的超常发挥了！
所以……顾文会被闵清衡所说的“容器”“邪修”“蕴养”吓到冰山脸崩裂……也实属正常。
在柳遥音隐晦的眼神下，闵清衡恍然大悟的意识到自己的“科普”似乎对这位名叫顾文的少年造成了不小的心里阴影。
“办法倒是有。”心有愧疚，说话间闵清衡刻意柔和了原本整肃的面容。
顾文顿时眼睛一亮，希冀的看向闵清衡，一秒完成从冰山到小奶狗的跨物种转化。
“我们可以直接用排除法，先检查你体内有没有特殊血脉，如果有的话那就证明你是特殊血脉者，另外那种比较糟糕的猜想就不存在了。”
【天真！】柳遥音白眼一翻。
“但是……”顾文也同样发现了闵清衡话中巨大的逻辑漏洞，弱弱问道：“……也许有可能大概两种情况同时存在于我身上呢？”
闵清衡：“……”
这就很尴尬了。
但再尴尬也不能捂脸，闵清衡硬是端住了高深莫测脸，并且十分机智的直接避开这个话题，“检测血脉的方法不多，但也不少，正巧我就知道一种，检测的成功率大概有七八成，要么现在就先试试如何？”
在柳遥音毫不掩饰的唾弃眼神下，闵清衡又补充了一句：“毕竟这边离局里也挺远的，回去做血脉检测的话，一来一回就得一天，而且还不能立刻出结果。”
“那就麻烦这位——”顾文顿了顿，谨慎的选择了个尊称，“——这位大师了！”
顾文当机立断立刻答应。被折磨了这么久，骤然见到希望，他是一秒都不想多等了！
闵清衡点点头，对于顾文的急切十分理解。左右张望一圈，闵清衡拿过桌上喝茶用的瓷杯，嫌弃的打量两眼，放到顾文面前，温声诱哄道：“来，放点血。”
顾文愣了一秒，有些迟疑，“能不能……给我把刀？”
【徒手放血，我真的做不到啊！】
顾文眼神中的意味太明显，闵清衡视线飘了飘——从小修习道术，术法已经融入骨髓成了生活了一部分，反倒令他忘了，有些事普通人不借助工具是无法做到的……
摸出一张黄纸，闵清衡示意顾文把手递过来。
皮肤白皙，除了中指上的笔茧外毫无瑕疵，指骨修长，关节并不粗大，一看就是一双适合炼器的手……
咳！闵清衡拉回跑偏的思路，将手中的黄纸一甩，灵气顺着手指注入其中，而后用黄纸在顾文指尖轻轻一划，再用力一挤，血珠顿时从顾文指尖冒出，滚滚落入瓷杯。
待挤出的血将将覆盖住瓷底，闵清衡手指一转，换了个位置掐住顾文被划破的手指，涌出伤口的血立刻被止住。
柳遥音适时递过一个拇指大小的瓷瓶，“给他上药吧。”
认出特调局出品的小瓷瓶，闵清衡有些迟疑，“灵药会不会……”
“应该没事，他现在跟普通人肯定不一样，用点灵药也死不了。”柳遥音干脆自己拔开瓷瓶，抠出黄豆粒大小的雪白药膏，一把糊到顾文的伤口上。
闻言，顾文心中的感动立时崩塌。
特调局出品，绝无凡品。顾文指尖上的那坨药膏在他胆颤心惊的注视下快速融入皮肤，只留下完好无埙的肌肤，就像刚刚被划开的伤口只是幻觉一样。
顾文惊奇的把手指举到眼前细细打量，完、完好如初，完全看不出任何痕迹！不过……好像……感觉刚刚沾上药膏的这一小块皮肤，似乎比周围皮肤……亮了点？错觉吗？
柳遥音默默收起小瓷瓶，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不，少年，那不是你的错觉，只是……我不小心把养肤膏当成了清创药……
闵清衡拿过盛有顾文血液的瓷杯，在杯口覆上一层灵气，征询的看向顾文：“那我就开始了？”
“开……开始吧！”
顾文话音没落地，闵清衡便立刻动作起来，双手翻转穿梭，结出一个复杂的金色法印，虚悬于前，又拿起瓷杯，将杯口朝向法印，食指在杯底轻轻一弹。
“嗡！”
顾文只觉得一阵奇怪的嗡嗡声在脑海内响起，而后便看到了完全违背物理定律的一幕——瓷杯中的血液飞出，滴溜溜在空中凝成三个小血珠，直直扑向金色法印！
“兹拉！”
又是一声类似滚油入锅的声音。
闵清衡收拾变换，金色法印如提线木偶般随着他的手指轨迹翻转变形成金色小球。
“恭请血脉现！”
金色法印球扑棱棱原地转三圈，丝丝雾气逐渐从球中溢出，凝结成一小片云状物，乖巧的停在金球头顶，不再动弹。
“这是？”顾文不解的向柳遥音寻求答案。
“恭喜你！”柳遥音一脸沉痛的说着恭喜，“被成功开除出人籍！”
顾文倍觉心酸，好生生的当了十六年人，一朝风云突变，就被告知自己被人族扫地出门，至于新种族……未知！
“能告诉我被开除人籍之后，我能入哪个籍吗？”顾文苦中作乐。
“这个你得问老闵。”柳遥音摊摊手，表示自己对这个鉴定血脉的术法不是很了解。
“大师？”顾文从善如流，转头询问闵清衡。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