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舞台灯光聚焦

内心的嘈杂盖过外面的一切，

空旷的房屋中凝聚着紧张。

正值下午，阳光穿透窗帘，窗外黑影攒动。

高歌，赞颂。

圣洁的歌声在房子四周响起，纯净的声音朗诵着最深的罪恶。

大家转头向门外看去，阳光从那框中涌入，闪白一片，如同通往天堂的路。身着黑袍的莱布信徒鱼贯而入，却并没有动手。

他们整齐排列在走廊两边，恭候着尊贵的客人，去那最佳观赏席，一睹刑场血洒。

随着人数越增越多，大家心知肚明，反抗早已无任何作用，此时能做的唯有顺应此举。

大家沿着人群让开的道路，慢慢走出房门，辰日最后从家中走出，由于适应不了光线，她的投影眯了下眼，再睁开，那瞳孔收缩又放大。

神圣，虔诚。

门口是道路，两旁是一贯的黑色。统一的服装，统一的动作。放眼望去，整个世界的人似乎全部集中到这里。

没有年龄大小，相貌美丑，肤色白黑。所有人穿上黑色长袍，宽大的帽檐遮住五官。

黑色的浪潮从路两旁无限延伸，看不见尽头。

大家在裹挟下只得不断向前走，所到之处，那些没有思想的人类无不深深低下头，侍从般将峡湾收缩，黑浪于是滚滚向前。

阳光愈加强烈了，我就看到了那路的尽头，红色的十字架遮挡住太阳，被太阳点燃，随着周围的颂歌一起，与神圣的光辉，不停淌着鲜血。

两个黑衣信徒冲上来抢走辰日和椎名手上的手机，确切来讲是手机中的我和西谷瑶。

他们代替我们，并列在那十字架旁列成一排，而剩下的三个人只在不注意间被其余涌上来的几个信徒架住动弹不得。

“这里是现实，安分点为好。”

“主教”喃喃的说道，血色的倒影洒在他身上，他手里捧着经文，由此宣判所谓正道。

我终于是看清了那是前方的东西，或者说，是不得不接受。

十字架上被钉上的耶稣——井汐和安达清。

“把他们放下来！”辰日甩动两肩，试图从身后傀儡手中挣脱下来，但终究无济于事。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嘴里的叫喊在我耳中逐渐模糊。

我真正的抬头望向这一切。

“都是因为我吗？”

“倘若目标是我，为何要牵连他们？”

手提行刀的刽子手侍立两旁。

没有人理会我的申议，神圣太阳所普及下的，一致，不会因为什么话语而改变。

举起的刀在红光下闪烁，辰日和椎名的喊声在我耳里逐渐变小，周围的欢颂亦不再清晰。

在光晕下的两人，神情平静，血已在手上凝固，微微的光映在他们脸上。

轻闭的眼睛似入睡好梦，如同母亲正在旁边，幼儿的脸上浮着安详。

“予他们，”

“救赎……”

“主教”念完悼词，轻轻合上手中的书本，红光在眼前闪烁。

光影在我眼前模糊，我看见银白色的一闪。

我于是闭上眼睛。

周围的信徒高声吟诵，痛苦的叫声亦在耳边。

我于是闭上眼睛。

脑海中没有画面，内心不是平静，而是已死。

我所以闭上眼睛。

莱布，这就是，你的“理”吗？

“呵呵……”

我被迫睁开眼睛，眼前不再有刺眼的阳光。我环顾四周，站在我旁边的却是辰日。

“怎么……回事？”

“嗯？我们现在不是要进入连线世界吗？你刚刚好像发了一会儿呆诶，有什么不舒服吗？额，难道电子人也会不舒服吗？所以……”

我按住了她的嘴，我的瞳孔缩小又放大，我猛然抬起头，四周竟是出发之前的模样，井汐和安达清依旧肩并肩靠在沙发上打游戏。

静谧，平和，安详。

此刻没有一丝异样，这便是我出发之前的样子，可是，为什么？

我想到了那一丝笑声，出现在我脑海里的那个。

“所以，发生了这么多都是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