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毫无还手之力

明介后退了三步，保持着攻守皆备的最佳距离。

短短三秒，他可以让南山优毫无还手的余地，明介从不自信自己掐指诀的速度会快过南山优。

那么只好……先下手为强。

“袅袅寒风冻，凄凄霜天降！”明介双手合十，开掌，“冰天雪地，降！”

霎时，一阵冷入骨髓的白雾皑皑升起，霜降之处无不冰冻三尺，视线上极度的模糊加极致的森寒，视觉，触觉，包括第六感，都被夺去，让人仿佛来到了异世境界，不由毛骨悚然。

明介将气息隐藏地相当完美，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把大刀。

刀刃在闪光，散发着淡红色的嗜血的光芒。

“如果。”黑鸦的声音出现在左边。

“我用冰天雪地的话。”黑鸦的声音出现在右边。

明介一刀挥去，身影除了幻影终究是空空如也。

“这片方寸之地，将是我的主场。”黑鸦出现，黑色的巨大影子，在明介眼中成倍放大，直至填充满了整颗眼珠，恐惧的身影侵入明介的灵魂深处，更渗进了明介的记忆回廊。

黑鸦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意。

“镜花水月。”

世间的一切，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真真实实虚虚幻幻，都只是凡人脑的自我判断。

白雾依旧，南山优在雾气外根本看不清里面发生的一切，没有血腥味，没有狂暴的咒术轰炸，更没有危险的敌对气息，一切是那么平和，平和到恐惧。

“明介……”南山优欲起身，却被一个明朗的少年喊住。

“喂。”少年看上去很自大，“可以安静地坐着吗？”

南山优运气，右手掐住指诀，待发动攻击，却见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眼前，一记手刀劈在了他的后颈处，昏厥是必然之势。

“嘛，接下去，我们只管等着好了。”少年眨了眨眼睛，捋起一撮南山优的黄头发，无趣地把玩着。

雾中的世界，换成了银装素裹的东京。

飘雪似棉絮，哀怨着整个世界的枯败和凋零。

皇居外，明介身处二重桥上，桥下护城河里，堆满了吸血鬼的尸体，河水早被血红浸染，停止了流淌。

远处的厮杀声从模糊到清晰。

那个男人！那个永远坚强刚毅的男人！那个永远果断隐忍的男人！那个明介最崇拜的男人！

明涵，就这么威风凛凛地屹立在吸血鬼的包围圈内，肆意挥舞着咒术，灿烂的花火，激烈的爆炸！奏响男人意气奋发的激昂战歌。

“哥哥。”明介热泪盈眶，是哥哥！

可是，吸血鬼越聚越多，人海战术在逐渐拖垮明涵的体力和战斗力，即使靠着先天敏锐的战斗优势都不足以弥补强大的法诀消耗。

只要被吸血鬼抓到一丝空隙，明涵都可能被撕成碎片！

“哥哥！”明介怒吼一声，朝着重围冲了进去。

“笨蛋。”明涵的声音真切且带着嗔怪，但十分之一秒的分神，足以致命。

吸血鬼的尖刀刺进了明涵体内，生生刨开了他的肚子，同一时间，爆发出无边怒气的血族都将武器砸向了明涵，他的身体就像一个活靶，被乱枪穿透，被利器撕裂，鲜血似血箭般迸射而出，溅在了明介失魂落魄的脸上。

“啊！”一声悲绝的惨叫，勾回了明介散乱的思绪！

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像噩梦初醒，明介起了一身冷汗，想发泄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竟颤抖得厉害，是精神受创的后遗症。

雾散，天朗气清。

“我不知道你何来的自信敢独闯日本。”黑鸦的声音冷漠地传来，“至今你还活着，该说是运气多过实力。”

“可人的运气总有耗尽的一天。”黑鸦拍了拍明介汗淋淋的脑袋，像教训着一个不听话的小鬼，“你不配被我杀死。离开东京吧，这是强者逐鹿的地方，弱者，会死的很难看。”

明介心有余悸地瞪着黑鸦，声音被卡在喉咙，脑子一片虚无的空白。

“不服气？”黑鸦的语气带着玩味。

“我……”明介的声音像生了锈的齿轮，终于一点一点磨了出来，“我……哥哥……告诉……我……”

黑鸦的眼中闪过一霎的惊讶，他甚至好奇少年为何要如此执着地找到他哥哥。

“我在东京等你，等你强大到足够杀死我了，我便告诉你明涵的消息。”黑鸦说，“不过得快，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过时不候。”

明介再次狼狈地躺在自己租的小公寓里，脑中不断回想着黑鸦说过的话，转了个身，重重叹了口气。

“东京是强者逐鹿的地方。”

“一个月变强，强到足够杀死他。”

“他果然知道哥哥的事。”明介辗转反侧，并非苦恼失落而是喜出望外，“从一开始，自己便找对了方向。”

来东京，他从不后悔！

变强！废话！这是势在必行！

“明介，你不会为了黑鸦的事闷闷不乐吧？”南山优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

自从到了东京，他俩好似成了难兄难弟，几乎隔三差五被揍得很惨。

“别丧气嘛，毕竟是灰鸠第三席。”南山优的阿q精神，可巨大的沮丧明明写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