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千面上仙（六）
方舒予的语气听起来是成竹在胸的，青瓷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她也是不能再说什么的，因为这件事情还是不能让方舒予知道，这并不是他们这些人间的能够处理的。
青瓷看着眼前暴怒的方舒予，已经忘记他上次这般生气具体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那次是因为大帅的一支军队路过长安郊外，竟然欺压村庄的百姓。
青瓷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什么，就转身看向了屋外，不知何时下了小雨，此刻已经停了，只留下湿漉漉的地面。
强抢民女、烧杀抢掠这些都是这世道司空见惯的事情，但是这种过分的事情一旦发生在方舒予目所能及的地方，那他就一定会去管的，并且还是非常强势地教训了大帅的军队。
为什么这么说呢，那是因为这民国除了大帅拥兵自重，说了算之外，其实还是有一方霸主的，那人叫秦恒，集结了自己的军队盘踞在西北地区，他虽然兵没有大帅多，但是他深谙冰法，又是占据极为有优势地理位置，所以大帅的军队是久攻不下，四大将军也是在那里吃过苦头的，为了不让自己的将领和军队损伤惨重，大帅已经休战了两年之久，虽然是休战，但是这两年双方可是都没有闲着的，明里不打了，但是暗里都在进行着自己的小动作。
这件事情虽然弄得大帅面子上过不去，但是经过青瓷的去信游说，说明了方舒予这个决断的轻重厉害，最终大帅对外宣称自己的部下方将军秉承自己爱民如子的教诲，替自己管教了目无军法的军队，实为大帅本人之幸事。
原本这事在他们这群只会用武力解决一切事情的大老爷们儿眼里，那就是方舒予打了大帅的亲信军队，那就等于说是打了大帅的脸，这大帅肯定是不能容忍的，但是就在他还没有将怒火蔓延到长安的时候，青瓷的电邮就随着那群欺软怕硬的土匪兵同一个进程到了大帅那里，大帅原本是听到一个将领声泪俱下的陈述，正要动怒下令让方舒予来南京请罪，但是这命令都还没有下达，青瓷发的加急电邮就到了大帅府。
大帅展开信件一看，青瓷那并不是很华丽的辞藻，迅速地帮这个莽夫梳理了利弊，让大帅知道，如果因为这件早已传出去的事情而惩罚方舒予，那么只会使大帅失去民心，但是相反，如果大帅褒奖了方舒予而不是杀了他，那么大帅得到的肯定是比亲信军更可靠的民心。
正值局势紧张，大帅现在正缺少的东西就是民心，青瓷早已看出大帅的顾虑，所以干脆挑明了说，免得这个只知拿枪毙掉这个毙掉那个的大帅因为没看懂信件而降罪于方舒予。
青瓷不仅帮大帅保全了自己的脸面，还为方舒予免除了一场大灾难，可谓是一举两得的明智之举，自此，方舒予也对青瓷深信不疑。
想起来这般孩子气的大将军，青瓷就觉得好笑，古往今来多少名将，骁勇未必胜过方舒予，但是方舒予在成熟方面，还是真的不如先人。
大帅展开信件一看，青瓷那并不是很华丽的辞藻，迅速地帮这个莽夫梳理了利弊，让大帅知道，如果因为这件早已传出去的事情而惩罚方舒予，那么只会使大帅失去民心，但是相反，如果大帅褒奖了方舒予而不是杀了他，那么大帅得到的肯定是比亲信军更可靠的民心。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性子，才能让青瓷总是担心他。
想到这些，青瓷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看到青瓷笑起来那么美的样子，方舒予的气顿时消去了大半，只是他不知道青瓷为什么突然笑了，明明刚才她还在与一个奇怪的人僵持。
“你笑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呢，那是因为这民国除了大帅拥兵自重，说了算之外，其实还是有一方霸主的，那人叫秦恒，集结了自己的军队盘踞在西北地区，他虽然兵没有大帅多，但是他深谙冰法，又是占据极为有优势地理位置，所以大帅的军队是久攻不下，四大将军也是在那里吃过苦头的，为了不让自己的将领和军队损伤惨重，大帅已经休战了两年之久，虽然是休战，但是这两年双方可是都没有闲着的，明里不打了，但是暗里都在进行着自己的小动作。
青瓷也就直说了，“我笑你总这般幼稚。”
“我幼稚？”方舒予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的鼻尖问道。他还不知道怎么会有人说自己幼稚，他一个高挑俊朗，威风凛然的大将军，怎么就和幼稚扯上关系了？
“你呀，就会意气用事，上次就是这样的，要不是电邮能加急过去，怕是赶不上大帅砍你头的速度呀。”
方舒予倒是不以为然。“那又怎么了，若这世道还似从前那样安定，我倒是图个省事，但是现在这样局势紧张的，动不动就出大大小小的乱世，我尚且能凭一己之力抗衡一下，若是不行那就没办法了，我这脑袋不值钱的，拿去了便是。”
青瓷有些动容，“若是不行，还有我帮衬你呢。”
她说这话的声音特别小特别小的，以至于方舒予就没有听清楚。
“什么简单，你在说什么？”
“什么？”
青瓷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什么，就转身看向了屋外，不知何时下了小雨，此刻已经停了，只留下湿漉漉的地面。
“你不该让小东子去追那人的。”青瓷半晌说了一句。
方舒予的语气听起来是成竹在胸的，青瓷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她也是不能再说什么的，因为这件事情还是不能让方舒予知道，这并不是他们这些人间的能够处理的。
“我不仅让他去追，逮回来免不了那套流水的刑具。”方舒予想起来青瓷手腕上的印子，气得就是牙根痒痒，心里不住地盘算着抓到那人该怎么折磨他。
“我倒不是说你不会让他吃苦头，”青瓷又瞟了一眼门外那株柳树上多出的那朵花。“我是想说，你们抓不到他的。”
“怕是没有你我想的这么简单呀，他许是想来个坐山观虎斗，正好削弱四将军的势力，好巩固自己的地位，”青瓷转念一想，又觉得不是这么个事，“不对，现在他应该最发愁的人是秦恒。”
“那不可能，只要这人还在长安，就算是寻遍街头巷尾，我也要把他抓起来。”方舒予又想了想，补充道：“这会儿功夫他许是跑不出长安的。”
方舒予的语气听起来是成竹在胸的，青瓷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她也是不能再说什么的，因为这件事情还是不能让方舒予知道，这并不是他们这些人间的能够处理的。
青瓷盯着那朵多出来的花出了神。
青瓷没有接话，方舒予继续说道：“还没跟你说大帅那边的事情。”
直到被方舒予唤了一声后，才回神。
“怎么？”青瓷被吓了一跳。
方舒予轻轻笑道：“你又再盯着外面发呆呢。”
青瓷没有接话，方舒予继续说道：“还没跟你说大帅那边的事情。”
哦对，青瓷怎么就因为突然冒出来的怪人把这最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怕是没有你我想的这么简单呀，他许是想来个坐山观虎斗，正好削弱四将军的势力，好巩固自己的地位，”青瓷转念一想，又觉得不是这么个事，“不对，现在他应该最发愁的人是秦恒。”
“怎么？是大帅留你有事？你晚归了一日。”
虽然青瓷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并没有什么改变，语气也没有显露出丝毫急切，但是方舒予还是在心里偷偷地乐了一把。
“是有事的，但是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知道是不是青瓷的错觉，她觉得方舒予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怪怪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的，但是既然他说不是什么大事，应该也是不希望自己多过问的吧，那她也就不好多问。
青瓷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什么，就转身看向了屋外，不知何时下了小雨，此刻已经停了，只留下湿漉漉的地面。
方舒予转述道：“大帅这次是单独召我回去述职的。”
“单独？”青瓷不可思议，因为大帅从来都是让四大将军一起回去述职的，最多会带上自己的亲属或者情人，但是这单独叫一个人回去的，那还真的是少见。“到底是什么事？”
“我们中应该是有内奸了。”方舒予笃定地说。
“嘶……”青瓷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该来的总归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