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真相的边缘
黑色轿车在工业区的尽头停下，车内的林晓和叶瑾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车停在一片阴影里，观察前方的动静。远处，那辆车的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走了出来，四下扫视了一圈，似乎确认了周围的安全，才轻轻摆手示意身后的人。
“看来有同伙。”叶瑾低声道，眼神冷峻，“这群人显然不是普通的研究人员，他们的行为更像是训练有素的特工。”
林晓微微颔首，紧紧盯着那人的动作，心跳加速。她压低声音道：“教授，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继续观察，还是等警方支援？”
叶瑾思索片刻，轻声回应：“目前不要轻举妄动，等张警官他们跟上来。我们这边太少人，贸然行动反而会暴露自己。”
他们悄悄地靠近，藏身在一处废弃的集装箱后，透过狭小的缝隙观察前方。黑色轿车旁的男人似乎在和其他几人讨论什么，隐约能听到低沉的声音，但具体内容听不清楚。
林晓调整了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教授，如果他们确实在这里进行实验，那就说明我们终于找对了地方。这里有可能藏着‘鸦羽计划’最核心的秘密。”
叶瑾微微点头，目光锐利：“如果‘鸦羽计划’涉及到对人类意识的操控，那么他们可能也会使用某种仪器、设备来测量或影响人的神经状态。我们必须想办法找到这些证据。”
就在这时，张警官和几名特警悄悄潜入了工业区，悄无声息地靠近林晓和叶瑾的位置。张警官一靠近，就压低声音问道：“情况如何？发现什么可疑人物了吗？”
林晓点头，小声回道：“前方的黑色轿车里下来几个人，似乎在讨论什么，可能就是和‘鸦羽计划’相关的事。”
张警官沉思片刻，点头道：“好，我们先观察片刻，一有机会就抓捕。”
几人屏息等待，不久后，林晓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黑衣男子示意其他人将车上的某些东西搬下来。几人合力抬出一台形状怪异的设备，看上去像是一台老旧的仪器，但旁边却连接着不少现代化的线路。
叶瑾眼神一亮，低声道：“那台设备，可能就是他们用来做实验的核心器材。”
张警官立即指挥手下准备行动，几名特警悄无声息地靠近，将那几人团团围住。就在特警们准备行动时，黑衣男子忽然抬头，目光警觉地扫视四周，随后低声说了句什么，其他人立即放下仪器，警觉地四散而逃。
“行动！”张警官一声令下，特警们迅速包围上前，将黑衣男子和几名助手牢牢控制住。
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冷冷地扫视着张警官等人，似乎对自己的被捕毫无意外。他冷哼一声：“你们以为抓住我，就能阻止‘鸦羽计划’？太天真了。”
林晓走上前，目光犀利：“‘鸦羽计划’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牵扯这么多无辜的人？你们在用人做什么实验？”
男子冷笑一声：“真相？你们永远不会明白真相的代价。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类的进步。陈景云的研究将会改变未来，而你们这些无知之徒根本不配插手。”
张警官皱眉道：“如果你们所谓的进步是建立在无辜者的痛苦之上，那就不是什么进步。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等到法院见时，你就没有这么多机会了。”
黑衣男子只是冷冷一笑，闭口不言，显然打算对一切都保持沉默。
叶瑾上前一步，看着他道：“陈景云曾经是个杰出的医生，他创立疗养院的初衷不是为了帮助那些饱受精神疾病折磨的病人吗？他为什么要走到今天这一步，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他的研究？”
男子冷淡地看着叶瑾，目光中带着一丝讥讽：“你们这些外行人，又懂什么？陈医生的研究从来就不是为了个体的幸福，而是为了让人类进化，达到他理想中的‘完美意识状态’。”
林晓被他的冷酷震撼到，忍不住质问：“为了你们所谓的‘进化’，你们可以任意剥夺他人的生命与意志吗？你们有没有考虑过那些在实验中丧生、失踪的人，他们的家人如何面对？”
男子淡淡地笑了笑：“总有一些牺牲是必要的，世界上的所有进步都建立在牺牲之上。‘鸦羽计划’只是一个开端，我们还会继续，直到人类真正脱胎换骨。”
张警官不耐烦地道：“少说废话，把他带走！我们会慢慢问出所有细节。”
当晚，林晓和叶瑾回到警局，张警官亲自审讯了黑衣男子。然而，对方态度极为顽固，除了挑衅和模糊的暗示之外，他始终不肯透露‘鸦羽计划’的具体细节。甚至在提到疗养院旧址时，男子的嘴角还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似乎在暗示着什么更深层的秘密。
林晓和叶瑾坐在审讯室的另一侧，通过单向玻璃观察着男子的表情。
“教授，你觉得他是真心相信这些理论，还是仅仅在执行命令？”林晓问道。
叶瑾沉默片刻，缓缓道：“可能都有。‘鸦羽计划’的影响范围不小，而且他们的信仰显然根深蒂固。即便被抓住，他也觉得自己在为某种崇高的理想服务。”
林晓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如果我们无法突破他的心理防线，就很难获得更深入的信息。‘鸦羽计划’究竟还涉及哪些人和机构？如果他所言属实，这种计划的规模可能远远超出我们的预料。”
叶瑾抬头，眼神坚定：“我们必须找到突破口。也许从陈景云的早年研究中能找到更多线索，他是这场风暴的起点，也是唯一能解开真相的人。”
就在这时，张警官推门而入，面色凝重：“不好了，我们的技术人员刚刚查到一个消息，这名黑衣男子的身份竟然是假的。他的指纹和档案完全对不上，显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假身份。”
林晓和叶瑾面面相觑，心中掀起波澜。林晓迅速反应过来：“这说明他的幕后还有更大的人物在操控。这一切或许只是他们设的局，真正的操控者还在暗处！”
张警官点头道：“我怀疑这个人只是一个‘替身’或‘挡箭牌’，用来掩护更重要的实验人员和设备。而且，我们刚得到消息，陈景云的身影再次在国外出现，他似乎并未脱离‘鸦羽计划’。”
叶瑾的脸色凝重起来：“陈景云未脱离计划……他或许仍在寻找他的‘完美意识’之路。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揭开这背后的所有谜团。”
林晓深吸一口气：“教授，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如果陈景云已经逃离，想找到他会非常困难。”
叶瑾目光深邃：“我们还有一线希望——我们掌握了疗养院实验的部分记录。或许陈景云在这些记录中留下了某种暗示。他相信的‘完美意识状态’，必然在这些实验数据中有所体现。”
当夜，林晓和叶瑾重新梳理了疗养院的实验记录，将所有细节反复推敲、分析。叶瑾一页页翻看资料，突然停在了一张标记特殊的实验报告上。
他指着报告中的一个符号，神色异常严肃：“这或许是我们遗漏的线索，记录中反复出现的这个标记，可能是通向‘鸦羽计划’真正核心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