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军师之死(2)
很快,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佟四儿已经不见了踪影,后来听说被人发现在门外的草地睡着了,旁边还吐了很多,被人抬了回去。万南山眯着眼睛,已经有了醉意,说话有些发硬了。李闯手中端着海碗,还要一个一个地干。王震的脸色发红,因为面无表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军师彻底地醉了,本来一个说话和气的人,现在说句话都张牙舞爪的。薛洞天本不能喝酒,但是仗着人高马大,身体强健,虽醉了,倒也没事。剩下的其他人都晃晃悠悠,不像人样。
军师举起酒杯,不知怎么的要敬薛洞天:“洞天兄弟,军师我敬你一碗!”
薛洞天也端起一碗酒,醉笑着,说道:“军师敬我,真是折煞我了!”
“你小子,少跟我整事儿,折煞个屁啊!”军师把脸贴过去说道,“薛洞天你是不是在后门放走人了?实话实说呗,大当家的也不会怪罪!”
薛洞天登时清醒了三分,心道这个军师喝醉了胡说八道什么啊,这事儿要是真让万南山知道了,事情可不好办啊。虽然自己并不怵万南山,可是也要给李闯面子的啊。薛洞天急了,说道:“军师,你胡说啥啊?”
“你还装,你就是把人从后门放啦!呵呵,咱要的是财,不是人,你怕啥啊?”军师边笑边说。
万南山半信半疑,说:“洞天,真有这事儿?”
这下薛洞天火了,一碗酒猛地砸向军师的脑袋,怒道:“军师,你他娘的再给我胡说八道,我今天就废了你!”薛洞天心发虚了。
军师的脑袋瓜子还算硬,海碗碎了,酒弄了一头。军师也站起身子,怒道:“薛洞天你算啥啊?我就是和你开句玩笑,你瞅你这样!激动啥啊?不会是真让我说着了吧?小王八犊子!”
薛洞天更是火冒三丈,绕过李闯和王震就要打军师。其实大家都喝多了,借着酒劲儿作上了。军师这人本来没啥瑕疵,可是只要一喝酒,就爱开玩笑,什么都说,嘴没有个把门的,常常得罪人。这次也是赶巧,军师确实也就是开句玩笑,可是谁也没想到却让他说中了,这能不让薛洞天心焦吗?
李闯和王震等人拦下了薛洞天,李闯呵斥道:“洞天!你干啥呢!军师就是开句玩笑,你小子当啥真!好了,别喝了,回去睡觉去!”
薛洞天受到了李闯的呵斥,眼睛瞪着军师,然后把目光洒向其他几个人,说:“大当家,二当家的,三当家的,还有其他几个兄弟,你们慢慢喝,先走了!”
薛洞天迈着碎步,怒气冲冲地出了聚餐的大屋子。
薛洞天走后,军师还是不服气,依旧骂骂咧咧的。
薛洞天去林子里撒了泡尿,转身回住所。在回住所的小道上,薛洞天遇上了万小玲。万小玲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露出甜美的微笑,大大的眼睛眨着,闪动着密如羽的睫毛,直直地看着薛洞天。
“小玲,你咋在这儿?”薛洞天问道。
万小玲腼腆地一笑,说:“等你啊!”
“等我?”薛洞天一怔,“小玲,有啥事儿吗?”
万小玲美滋滋地走到薛洞天身边,从身后拿出一个布包来,然后递给薛洞天。
“这是啥?”薛洞天接过那个布包。
万小玲“嘿嘿”一笑,说:“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薛洞天迷迷糊糊地打开布包,里面竟然是一双棉鞋。薛洞天不好意思地问道:“给……给我的?”
“废话!”万小玲微怒,转即微笑道,“喜欢吗?”
“挺好的……”薛洞天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你喜欢就好!”万小玲笑得很甜。
“可是,我无缘无故的不能要你东西,还是给你吧。”说着,薛洞天就要把棉鞋还给万小玲。
万小玲急了,说:“啥叫无缘无故啊!是不是非得给个理由啊?那行,我喜欢你不行吗?我就愿意送你东西不行吗?”
薛洞天一时语塞,异常尴尬,没想到一个女孩子会主动说出这些,如果真的收下了,更是对不起死去的未婚妻张凤儿。于是,他快步地走到万小玲的身边,一把把布包塞到万小玲的手里,停顿了一秒,径直走了。
万小玲气得把布包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气急败坏地在原地跺脚,然后疯了似的向薛洞天跑去,从后面竟紧紧地抱住了薛洞天的熊腰。
霎时,薛洞天停住了,竟然怔在那儿,脑子一时间一片空白。
“薛大哥,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还看不出来我对你的情意吗?你还让我咋做你才懂我的心呢?”万小玲喃喃地说,“山上那么多男人,从来都没有一个让我动心。直到你来到山上,我才知道我期盼已久的男人来了。”
薛洞天眼睛直直地望着树林的尽头,他不知道自己此时该怎么办,一时不知所措。
万小玲把脸紧紧地贴在薛洞天宽厚的背脊上,在寒冷的冬季是如此地温暖。她继续说道:“薛大哥,我知道你的未婚妻已经不在人世了,那就让我来接替她照顾你吧!”说罢,万小玲身子转到薛洞天的面前,把玉手缓缓地伸进了薛洞天的棉衣,她的香唇开始缓缓地向薛洞天的嘴巴移动。
万小玲的香唇贴在了薛洞天的唇上,一种原始的本能欲望充斥着二人的所有细胞。静静的林海雪原里,两个人拥吻在了一起。
突然,薛洞天一把推开万小玲,似乎反应了过来,面容通红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薛大哥,你咋了?”万小玲抬头诧然地问道。
“对不起,小玲,我喝多了。我还有事儿,我回去了。”说罢,薛洞天拔腿要走。
万小玲捡起地上的棉鞋一把塞到薛洞天的手里,没有说话,哭着跑开了。
薛洞天傻傻地站在那里,拿着那双棉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胡子们喝酒一直喝到下午,才逐渐地散去。薛洞天回去睡觉时,佟四儿已经跟死猪一样睡在炕上了,“呼噜呼噜”的鼾声跟打雷似的。看来薛洞天喝得实在是太多了,这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殊不知,此时绺子中出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大事儿!
当薛洞天把佟四儿从被窝子拉起来,穿好衣服出门的时候,就看见外面挂满了白色的布条,每一个人的腰上都扎着一条白布。二人刚出门,别的胡子就递给了他们两条。
薛洞天和佟四儿稀里糊涂地扎上了,薛洞天疑惑地问道:“兄弟,这是咋回事儿啊?这是谁死了咋的?”
“你还不知道?军师死了!死得真叫一个惨啊!”那胡子说道,看那样子对军师的死甚觉可惜。
“军师死了?”薛洞天大惊,“昨天还好好的呢!不可能!”
“是啊,不可能,军师人很好的!”佟四儿捂着因昨夜醉酒导致头疼的脑袋说道。
“确实是死了,我也没看到尸体呢,听说是让人拿刀扎死的。”那胡子说道。
“军师尸体在哪儿放着呢?”薛洞天忙问道。那胡子用手一指,说道:“在后山老君庙呢!”
薛洞天和佟四儿来到了后山老君庙,此时老君庙外站着一帮人。薛洞天和佟四儿挤了进去,只见张大夫在给军师做尸检。尸体周围站着万南山、李闯和王震等人。张大夫仔细地检查着,其他人都很安静地等待张大夫的尸检结果。过了一会儿,张大夫停下了尸检,似乎是有了结果。
“张大夫,军师是咋死的?”万南山急切地问道。
其他的几个人都睁着大眼睛期待张大夫说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