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罪魁祸首

她怒气冲冲，大吼着，“怎么就不是她的错了？不是她父母，我的夕儿会被关在澳洲，在她父母身边待到现在才被放回来吗？”

她的身体，不宜生气，他本来就很担心了，但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蒙污，想要为舒玙苧的父母解释，只能尽力温和一点，“不是被关着，爸妈对她很好很好！妈，你不能对他们有偏见。”

本来就有些激动，他这里为他们一辩解，更激起了她的怨气，“依你这么说，这都是我的错了？”

端木深羽见她说着说着还咳了起来，赶紧打住了她，“是我！我的错！要怪就怪我！害得你们不和，害得我们这一大家子人，这么互相怨恨生活着，我是罪魁祸首！”

他越来越哽咽，低垂着头，像是一个忏悔的罪人。

儿子痛苦流露的真心话，也让她不得不服了软。

如果他是罪人，她又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罪人的母亲？真正的源头？她又该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什么责任？儿子的痛苦，她又体会到了多少？高高在上的他，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他一个男人，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把这些话从心底里搬出来？她不敢想象……

她心疼地摸着他的脸，“儿子！如果要说清楚，整件事情也是因我而起，我才是……”

听到她这样说，端木深羽就猜到了后面的话，看着她的眼睛，“妈，你不要这样说。否则，我就更不孝了！你没有做错！十八年来，您忍受祖孙分离的痛苦，是儿子的错；没能让你享受该有的天伦之乐，就更是儿子的错了……”

她眼中泛着泪花，连忙捂上了他的嘴，不忍心让他再说下去。

她现在意识到，这一切，对于他们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痛苦经历。虽然，这也确实是事实。只是她没有想到，这后面发生在他们身上的许许多多事情，却是因为她当时那一个小小的决定。她轻笑自己，竟然把多年来的难受，加注在儿子和儿媳身上，对他们如此不公平，实在太好笑。

端木深羽意识到了什么，也紧闭了嘴没有再说下去。一笑，安慰道，“以前的事情，我们都不要再提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以后的路，还长远着呢……”

看着母亲，紧锁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化在一片他笑意里。

窗外，阵阵凉风袭来，吹得她的帘子在银白的月光下飞舞。

秋天来了。

北原的秋天，来得总是特别早。

梓夕想着下午听到的话，总是不能安心入睡。哥哥说的话，到死是真是假？爸爸妈妈会告诉她，那又是什么时候？

去问她妈妈，她一直解释说，是因为奶奶不想让她去外面上大学，不想她再去外面住才和他们的意见有了矛盾。之前她要在澳洲和外公外婆住，奶奶就很不开心，还一个人搬去了羊角村，一直都在遗憾没有看着她长大。现在爸爸妈妈又没有和她商量，就让我去了越安读大学，她就更加生气了。闹了不愉快，一时引发老毛病，就进了医院。

去问爸爸，他也总是说，妈妈说得对，情况就是她说的这样。

而且，现在他们也已经和奶奶和解了。

可是，梓夕却觉得，她哥哥说的“时机未到”，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