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刘氏的飞来横祸

颍州城外。

刘氏刚收购的田地。

沈辞与封代并排而立。

封代沉声道：“我不管你们的恩怨情仇，但是你不能在颍州城大开杀戒。”

沈辞的嘴角微微扬起，道：“谁拦着我，我就杀谁。”

封代怒目，道：“大胆！我好歹也是国丈！”

“呵...我还是国舅呢...”沈辞戏谑道：“陛下只在乎皇后一家，你我皆无足轻重。”

封代的气势一泻千里，无话可说。

沈辞继续道：“沈氏还有两个皇子啊...陛下根本不在乎。而你封氏有啥？你无凭无仗的，就算你现在急着去抱太子的大腿，以后赵氏就一定会把你当成自己人吗？”

“我总不能害了女儿。”

“把女儿送到冷宫的时候，你可没有犹豫。我问你，那天皇后杀的若不是姐姐，而是嘉妃，你会不会为女儿报仇？”

“会。”封代知道沈辞决心已下，但还不想放弃，道：“放过刘氏吧。”

“要么我攻打颍州城，去杀刘氏；要么你赶刘氏出城，我在这里杀人。两个时辰后，我便动手。”沈辞说完，挥手赶走封代。

封代骑马回城，看到站在城门边翘首以盼的刘朋远，长叹一口气。

——

南阳郡。

赵楷不知道怎么安慰刘寻一家子才好。沈辞已经让人将刘氏的两百多颗人头送来，血迹未干，许多人的眼睛还没来得及闭上。

刘寻看着脚下痛哭流涕的刘有才，心如刀割。

永平呆呆流泪，脑海里浮现出刘氏老祖母的脸庞，以及那双饱含风霜的眼睛。

“畜生！沈辞就是一个畜生！”刚从江东赶回的杨琴破口大骂。

虞玉函握紧刀柄。

红香枝已经知道了刘寻在颍州城认亲的事儿，此时心疼地看着刘寻。

“祸不及家人...”刘导呢喃。

“导哥儿...”刘有才哭得更凶了。

刘寻道：“封代没拦着？”

“他也是个畜生！他说陛下有令，拦截者以谋逆论处！”刘有才恨恨道。

封代在城门口见到刘朋远后，说是沈辞要杀人，随便就下令关闭城门，再让郡兵把刘氏族人全部赶到城外。

刘有才当时在城外办事，侥幸逃过一劫。

“阿母和族翁在沈辞手上？”

“是。”

“还剩多少人？”

“不知道啊...大约还有十来个。”

“唉...我去帮你报仇吧。”李仁道。

“不，我要自己去！”刘寻道：“二牛，你护卫太子！虞辰，集合队伍！”

虞辰领命而出。

梁二牛先去赵楷面前行礼，得到赵楷的同意后，回到刘寻身边，道：“将军，我随你去！”

“好！”

一个时辰后，两千京卫营、五千龙虎军和两千菩提寺僧兵集结完毕。

“刘”字旗帜挥舞，刀剑如林。

“猴哥儿，麻烦你了。”刘寻道。

“先生莫说外人的话，我这便去。”余猴跟杨琴前后脚踏进南阳郡城门，他知道刘寻一定会亲自报仇的，所以把斥候兄弟们都放在了来的路上。

刘寻的队伍离去后，李仁紧紧盯着赵楷，目光中满是急切与期待，他巴望着侄儿能在这关键当口，显露出一位储君应有的果敢与睿智，就像那久经历练、沉稳坚毅的王者，能当机立断，掌控全局。

可赵楷却像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只是一个劲儿地沉默，那副优柔寡断的模样，让李仁看得心急如焚，心底的火气直往上冒。

“楷儿！”李仁终于忍不住了，声音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恼怒。

“仁舅…”赵楷嗫嚅。

李仁脸上的肌肉猛地一抽，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怒声呵斥道：“这祸事本就是你们母子惹出来的，现在倒好，这么多人因为你们遭了殃，你却想躲避！这事儿关刘寻屁事，可他毫不含糊！你呢？你可是储君，未来的帝王，怎么能如此胆小怕事！”

“我怕刘寻日后脱离我的掌控，成为心腹大患…”赵楷低着头，小声嘟囔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内心十分纠结。

“哼！所以你就盼着沈辞把他给杀了？”李仁冷哼一声，目光紧紧锁住赵楷，仿佛要把他看穿。

“是…”赵楷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叫，头也埋得更低了，不敢直视李仁的眼睛。

“傻孩子！”李仁气得直跺脚，额头上青筋暴起，“你可知道，刘寻要是死了，杨氏必反！到那时，别说你的太子之位还能不能保住，就连这江山能不能还是姓赵都得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