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老套，但的确很有效

“大奶奶，奶奶已经走了很久了，若她知晓你还替她伤心，会难过的。”

苏苒握住周氏的手，整个上半身伏在大腿上，抬头看向周氏的眼睛，试图抹去她眼中的那丝感伤。

周氏拍拍她的手，人都走了几十年了，也就只有在想起那人的好时，她才忍不住叹息。

“唉……你奶奶是个顶顶聪明的人，这辈子唯一犯的一次糊涂怕就是嫁给苏茂才了。”

见周氏提起往事，苏苒也想知道其中内情，忙不迭的追问道。

“大奶奶，你知晓我奶奶是如何嫁给他的吗？”

苏苒不想叫爷爷，也不想当着周氏的面直呼其名，便只有‘他’来代替了。

“知晓。”

周氏说着便陷入到了对一段陈年旧事的回忆当中。

过了许久，就在苏苒以为她是不是太阳晒的太舒服睡着了的时候，周氏才悠悠开口。

“这事真说起来，还得从你曾外祖父开始说起。”

苏苒点点头，也不催她，只安静的听着。

“当年你外祖父官拜翰林学士，在东宫未立之时曾是太学的老师，教导数位皇子学业，其中五皇子最得他的心。

只可惜五皇子母家太弱，生母不过是个宫女，虽然一出生便被抱到了贵妃娘娘膝下，但自仅两年贵妃便诞下九皇子，五皇子可以说在宫中的地位十分尴尬。

可偏偏又天资过人，幼时因锋芒太露差点没立住，渐渐年长过后倒是懂得收敛了许多，在一众皇子中既不冒尖，也不落后，算得上中庸。

按你曾外祖父的想法，五皇子身后没有倚仗，万不会掺和到夺嫡之争当中。

可这世事哪有那么绝对的。

不知出于什么原由，皇帝既不立长，也不立嫡，偏偏立了没有外戚支撑的五皇子为储君，同时被赐婚。

当时被立为太子妃的，便是你奶奶的长姐，按理说你曾外祖父不过正三品翰林学士，王家当无些殊荣的。

可这大饼偏偏就砸了下来，王老爷子不愿掺和到夺嫡之争中，为了保全王家，谢拒了太子太傅一职，求了外放。

你奶奶就是那时和你曾外祖父来了咱们这里。”

苏苒没想到周氏能知道这么多事，看来王氏和她的关系真的不一般，也难怪人走了这么多年还能把她用过的东西收起来。

“那奶奶怎么会嫁给她，以她的家世，只怕他想认识奶奶也不可能吧，曾外祖父能同意这门亲事？”

这也是苏苒搞不懂的地方，王氏乃是大家闺秀，出入皆有护卫仆妇跟着，苏茂才是如何近身的。

听大奶奶的意思，王氏当初并不是心甘情愿下嫁的，这当中肯定颇多曲折，更甚至，苏茂才可能拿捏了她什么把柄才迫使她不得不嫁的。

周氏冲她点点头，证明她心中的猜测无错。

“的确，当初你爷爷的确做的不厚道……”

听到周氏说起苏茂才当初做的事，苏苒也是气得牙痒痒，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出农夫与蛇的故事。

手段可以说很老套，但的确很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