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心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说着，艾布纳还有些愧疚地看了他一眼，“虽然这个提议是帝国那边首先发起的，但最终做出决定的是王女自己。” “另外王女的性格想必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即便没有出彩的能力，但一旦认定的事情就一定会执行到底。”
“……”这一次范斯没有再度出声，反而是垂着眼睑陷入了沉思。
若是这件事情的当事人换做他人他顶多也只是惊讶一下，但那个人……
你究竟是怎样想的？
内心的疑虑不断加深，最终映在艾布纳的眼中。
“去找她吧，为我们，也为你自己找一个答案……”
……
王宫内，范斯站在丝特芬妮的寝室门口，脑海中满是会议结束后艾布纳所说的话。
“她到底是王女，这是她身上所应背负的责任，即便是再不愿意。”
……
“情感虽说重要，但有时候理智却还是需要放在第一位。”
……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老师怎么说也是过来人，就你小子对王女的那种态度，能瞒得过其他人可骗不了我。”
……
没错，他喜欢丝特芬妮，而且还是非常喜欢的那种，无论是吃饭还是休息，只要一得到空闲他的脑海中必然会浮现她的身影，即便那人在大臣，在百姓心中有十分无能、懦弱，却也无法改变这一事实。
在很小的时候俩人就做过约定，而且俩人的关系一直很稳定，直到现在……
“候爵大人？”
突如其来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范斯转身看着抱腹站自己面前的女仆，眉头微皱：“怎么就你一个人？”
一般来说，王女的寝宫门口都会有俩名女仆待命，但现在却只是一人，而且他刚刚到时就连眼前的人也未曾见到。
“回侯爵大人，梦蝶现在正陪着在花园，我是奉命回来拿点东西的。”
“奉命？王女现在在花园？”
“是的。”
“她的伤势还未痊愈，你们就这样照顾她的？”本就不爽的心情在得到梦叶的回答后瞬间爆发，随后范斯也没管梦叶脸上的诧异，只是快步朝着长廊的一端离去。
……
夜，静谧，空中的月牙时隐时现，银辉洒落，花园中的女子低头坐在石桌边上，手上捧一杯清茶不知在想些什么。
“主人，天冷了，披件衣服吧。”
“不了。”晓月萝摇了摇头，盯着手中的茶杯直接拒绝的女仆的提议。
沉默在俩人之间散开，而梦蝶见到女子的样子，心中却是一阵焦虑。虽说王女在外界的传言很不好，但对于她们却是一位很好的主子，说话和气，且从不因为她们的身份而有所轻视，即便是有人犯了错误也不会有过于严重的惩罚。她们的关系说是主仆可自从上一次的事故后，即便对她们的态度依旧，但整个人却是沉闷了下来。
“小蝶，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灵魂一说吗？”
突然间，晓月萝开口问道，不过说出的话却让身后的人有些疑惑。
“应该……是有的吧？”虽然不知道晓月萝为什么要突然问这个，但梦蝶还是有些不确定地猜测了一句。
果然是不知道吗？
“如果主人想知道这方面事情的话，倒是可以去教会看看，那里的主教应该能回答主人的问题。”
“那里？”晓月萝微微瞥一眼身旁的人，随后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就算我去问了又能怎么样？顶多不过是给我说一些圣典上都有的东西，没有任何的意义。”
“是……这样吗？”少女偏了偏脑袋，虽说整片大陆都信教，但作为平民出身的梦蝶对于教会的印象也只停留在表面，除了知道能治病救人更多的就是超度死者，所以此时对于晓月萝说的话也只是将信将疑。
“你想要做什么？”
微动的脚步加上莫名的熟悉声音，让女子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不用想她都能猜到说话的人是谁。范斯·卡尔，尽管主观上想要远离这个人，但这具身体却……
“这么晚了，你过来做什么？”
眼前人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梳理，尽管听上去有些生冷，但此刻的范斯却顾不上这么多，因为他有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
“为什么要答应联姻？”
“为什么？侯爵大人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指尖在茶杯中微微一点，那泛起的涟漪就如同她此刻的心境，“国家现在内忧外患，我作为作为统治者自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走向衰落、灭亡的道路，既然阿姆斯帝国那边有意联姻，那我为什么不可以顺势接受？”
阿姆斯，伊兰斯大陆的唯一帝级国家，除去广大的统治面积外，其军事实力亦是整片大陆最为强大的存在。只不过做出这个决定并不是晓月萝，而是这具身子原本的主人，现在的她也只不过是顺势罢了，至少在找出完美解决方案之前，她也只有这一个选择。
“那我们之间的约定呢？那些曾经说好过的事情……”范斯快步上前，只不过口中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晓月萝直接打断。
“范斯。”少女抬起头，一脸的复杂，“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看着那双清明的眸子，范斯很清楚眼前的人并非在和自己开玩笑，可即便是这样他依旧是……
“我不能接受，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如果是这样，我可以……”
“抱歉，理由我刚刚就已经说过了，我既然是王，那就会身负起王的责任，自身无法解决，那我就从外寻求帮助，联姻是我当下最好的选择。”范斯的心思晓月萝可以说是十分清楚的，只可惜他的这份感情并不是对她而是对那位真正的波吉亚王女，否则她或许会尝试着去接受。
“即便是你对那个男人一无所知？”看着女子起身离开的背影，范斯大声质问着，他不相信，不相信从前那个曾与自己许定过终生的人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他救了我。”脚步微微一顿，片刻后晓月萝才再一次开了口，只不过这一次却是让范斯彻底陷入了沉默。
“主人，东西……”看着迎面走来的晓月萝，刚从建筑中出来的梦叶面色一喜，然话还未说完便被梦蝶直接拽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