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牵小手
叶筑爱着昀语的,就算她已经死了,潺煦也没办法代替那个死人。女人在感情里永远是个冲动的,又悲哀的角色。
“所以这就是你不敢爱曹筝的原因?”流瑛终于反将一军,报了那句“殿下”的丑,她坏心思的将月下的伤口彻彻底底的暴露出来,在秋风的打旋之中,有点生冷的疼。
“呵!”月峡冷笑。
“你笑什么?难道不是?你敢说,你不喜欢曹筝?”
“你知道我在辉铎做了什么吗?”月峡反问。
“我知道你就不会还活着了。月峡很可能知道当年的真相,而流瑛有感觉,这真相一定不是流瑛喜欢听的。
“你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肯定害得我不浅。”
“嗯,其实你的死,很大一部分,应该算在我头上。”
月峡转头,这是他们两个今天第二次对视,第一次是在街上的相遇。
月峡动人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流瑛,一字一句:“所以,殿下,你要我偿命吗?”
三分调侃,七分威胁,流瑛有些暴了,月峡简直就是挑衅,还真的以为她不敢杀她?
月峡看流瑛脸上明显的怒意,有些发笑,说道:“奔爱继位的是明重的哥哥,可惜,死在了我手里,他爱我的,但是我怕死,所以我杀了他。本来以为辉铎要就此沉寂了,没想到,明重做的比他哥哥好太多了。”
流瑛安静的听着,那些曾经,其实痛苦的不止只有她一个人。好多好多的悲剧,主角是全世界。
那些悲伤一路奔腾,汇进芸芸众生的记忆力。遁入了,便难逃了。
“你知道吗?大祭司给我们喂了药,没有动情,就永远不会老。没有动情就代表没有软肋,没有软肋,我们依旧是胥母的棋子。所以我又怕死了,我逃了。”
流瑛皱了眉头,没想到,胥母是这样的一个国家。
“我很美,他们也很美,我们可以一直用美貌长久的活下去。所以,你说,我为什么要去爱上别人?”
流瑛张了张嘴,没有开口。
是啊,如果不爱人,就能一直,永远的活着,光鲜亮丽的活着。那月峡拒绝一个曹筝,恐怕也不难解释。
“胥母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力量?”
长生,是一个太动人的名词。没有人拒绝的了,可是她身边的人,有太多了。
“殿下连长生树也忘了吗?”
“长生树?”
这是流瑛第一次念出这个名字,没有陌生,反而有强烈的熟悉感,就好像,如她本身一般。
月峡看她略带迷茫的神色,就知道,她忘了。她也听过那些传闻,被四国追杀,万箭穿心,身死齐海。
“女魔头”的故事,上到王权,下至百姓,那些年简直脍炙人口!可是传言多不可信。
毕竟,她还活着,就已经打破了传言不是吗?
“殿下。你以后,可不比再保着胥母了。你最大的悲哀,就是生在了胥母皇族。”月峡想,她根本就不如传言那般心狠手辣,甚至她出言不逊,她都没有朝她动过手。她不一般!或许真的值得昀语那样的人称一句“神灵”。
她是不该违背胥母的意愿的,但是她太怕死了,她没有昀语的温柔,也没有嫚舞的疯狂,更甚至于,潺煦那样的魄力。
现在活下来的,只剩下她和潺煦了。潺煦那个女人,以为自己赢了,可惜,输的一败涂地。
月峡还么有见过潺煦的模样,恐怕见着了,要大吃一惊,毕竟现在的佩元皇后,端庄贤淑,甚至达到了一个妻子和一国皇后最完美的样子。谁能想到曾经骄纵的天之骄子,为了爱人,竟然成了那样一个样子。
爱情将她变成了一个女人最尊贵典雅的样子,但是她得到了一切,却没得到那一颗心。至少,现在的佩元皇后是这样想的。
流瑛走了,将脚丫子从冰冷的水里拿出来,光脚踩在石板上,有些凉。一个激灵,灵台就变得格外清明。
今日知道的东西有些多了。她的脑子有些疼。
风吹干了湿漉漉的脚印,可走过的路,都印在了心口。
流瑛刚走出镇子,就看到青泓世子拿着一个白裘披风,静静的立在镇子口。
四目相交,流瑛忽然多了几分酸楚。
“傻子,怎么在这里等。”天都快亮了,她又在这里等了多久?
“因为你。”你在这里,所以我等在这里。守在这唯一的出口,你一回来,就能看见我。
流瑛的小鼻子冻得红彤彤的,吸了吸,说:“我们回去吧。”说完就抬脚准备离开。她知道昨晚的话说的重了,可是她的委屈也是真的。
两个人都没办法两全,那就只能都避开不谈了。
世子将披风给她披上,牵起小手。
“怎么这么凉?”青泓世子也等的久了,身上竟是露水的味道和清晨的草香。
“玩了会水。”流瑛故作轻松,说道。
世子皱了皱眉:“入秋了,别再胡闹。”话中多了几分威胁。流瑛倒是心口一暖。
“我铁骨精钢,不怕。”流瑛故意赌气的说。
“不行!”世子脸黑了。流瑛抿抿嘴,不接话了。
回到世子府,下人们便是赶紧招呼了一番。
流瑛累了,沾床就睡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起来。是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的。
“这是在干什么?”流瑛穿戴好出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