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疑窦丛生（1）
李然见秦升上前也跟上来，对着盼盼说道：“多谢盼盼姑娘割爱。前些时日清原把霓裳羽衣曲拿去给我抄阅练习时，还夸赞姑娘琴艺舞技甚好。说自己琴艺与姑娘差距甚大，还以为当真是清原无暇顾及才艺不精。可今日听到清原的琴声，当真是柔肠百转荡气回肠。盼盼姑娘的舞姿更是惊为天人。盼盼姑娘舞艺如此高深，想来姑娘在琴艺上的造诣更是不俗，不知今日是否有幸，能听到姑娘演奏下呢？”
刘清原的曲谱的确是为了李然借的，只是却忘了交代他，这事盼盼不愿外传与他人知晓。
盼盼正端着杯子喝茶，听到李然的话看了刘清原一眼。刘清原有些手足无措，慌乱开口，“盼盼，我…”
关盼盼却没有看他，而是勾了勾唇一脸笑意的看着红玉。红玉此刻尽管极力控制情绪，也架不住在场众人一脸兴味的探索眼神，脸上的恬静优雅全然不复存在。李然看刘清原的脸色，倒是明白自己可能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只是这话已然说出口，说什么都晚了。
“李公子，你是说这曲谱不是刘公子为盼盼姑娘寻来的，而是本就是盼盼姑娘的？”
“我说呢，怎得盼盼姑娘霓裳羽衣舞跳的这么好，若是谱子本就是盼盼姑娘的，那就说的通了。”
“既然盼盼姑娘早有曲谱，霓裳羽衣曲岂不是能演绎的更加精妙绝伦。”
李然看着身边七嘴八舌的人群，“清原，你刚不是说盼盼姑娘画作极好，想要回去装裱送人吗，这会当着盼盼姑娘的面怎么又不说了？”李然的话迅速引导转移了话题，这画大家还没有研习透彻，怎么能被人拿走呢。
一瞬间无数人报价争抢，希望此画能归自己所有。佳音难觅，好画难寻，难得有副立意新颖画法特殊的作品。不论是线勾还是湿染，都值得好生钻研，学以致用。
见众人的注意力从曲谱所有人上成功的被转移到了画作最终归属上，刘清原松了口气，偷偷的给李然树了个大拇指。嘴上却说道：“这事悄悄说就行了干嘛当众把我推出去？”
盼盼早看见他二人背地里的小动作了，只是装作不知罢了。“清原若是想要副画作送人，大可以告诉我对方喜欢什么，我好按照对方喜好重新画一副与你，就当是给你替我抚琴的谢礼了。”
刘清原忙摆手说道：“别别别。你为了霓裳羽衣舞也辛苦了这些天，这几日可得好生休整一下，哪还能让你再费神作画。这一幅画就很好。你看这色彩渲染有度，意蕴独到，一枝一叶亦有生色。特别是题词，清和园里三株树，后院堂前四时花。彷若明妆出西子，不将皓雪点铅华。这简直是那神来之笔啊。再者说，这曲子我弹得大家都没注意听，可见真是技艺不精，给这首曲子丢了神韵。你不嫌弃我班门弄斧就好了，怎好再劳累你呢？”
李然好整以暇的环臂看着刘清原，平日里不是毛躁莽撞就是桀骜不驯，好久没见过清原这幅顺毛驴一脸小心讨好的模样了，似笑非笑的来了句。“还有吗？反正这会杨攀已经喝趴下了，没人会替你宣扬，你继续夸啊，清寒我们可都听着呢。”
刘清原面对好友的调侃，清了清嗓子，到底还是没有再说下去。盼盼在一旁倒是笑的开怀，连墨清寒都在一旁低声笑着，虽然他平日话不多，但刘清原跟李然他们都是真性情的人，相处起来很是轻松。
身边人很多都在竞价，一时注意这边的人也不多。秦升看她们聊的正好，全然没有红玉说话的空。适时的插了句嘴，“盼盼姑娘今日可谓光芒四射无人出其右，棋艺、舞姿、音乐造诣都不同凡响，不知姑娘还藏有多少惊喜留给我等发现？”
许是相处的久了，秦升多少还是有些念及旧情。“红玉姑娘想必是知道些的，要不红玉姑娘给我们透露一二？”秦升这么一插嘴虽然打乱了盼盼他们的聊天，但也不突兀，反而问的大家都很好奇。
刘清原是有过亲身经历才知道的，盼盼懂得东西似乎不少，每当自己觉得了解她的时候，就会发现她还会别的惊喜等着。
比如最初相识时是因为慕名来听红玉姑娘的曲子解闷，结果回去路上时无意中路过芳菲苑听见盼盼弹琴时的震惊。比如找盼盼让她给他弹曲被婉拒时，被他缠着让盼盼请他喝的赔礼茶。比如想要来蹭茶喝却见她提气运笔一气呵成所做的簪花仕女图。再比如赏花诗会上展露的棋艺，到后来的失传的霓裳羽衣曲、舞，无不证实这盼盼身上的风采，耐人寻味让人忍不住期待。
“对啊盼盼，你说你还会什么？”盼盼看了看身边秦升等人，娇笑着对着刘清原问道：“清原，你难道不觉得你更该问我，我都不会什么吗？”盼盼在打趣刘清原。
这话问的妙极，看似是回答了，实际是把问题又问回来了，刘清原他们都是一乐，秦升也好奇的很，跟着便说道：“那姑娘说，都不会什么。”
盼盼看了眼红玉，她这会似乎有些坐不住了。“楼里先生少，盼盼年岁虽小，所学很多东西却都是和红玉姐姐一起学的，红玉姐姐会的，盼盼就会，你说是吧红玉姐姐？”
说这话的时候，盼盼在一起学上加重了音。红玉听她这么说脸色更是难看。她这话是说，同样学甚至自己比她学的久，是她天资愚钝竟还不如她关盼盼吗？红玉心里翻江倒海，盼盼却是一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她倒是要看看，阴谋阳谋层出不穷的红玉，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还能再玩出什么新鲜花样。
红玉正着神色，笑着嗔了盼盼一眼。“妹妹惯会说笑。妹妹自幼天赋异禀远超常人，哪里是我这样的普通人可比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