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打工（4）
贝塔到“窈”厢的时候，正好晚上十点半。
一进包厢，贝塔就看到沙发上坐了个女孩，她穿着运动装，身材高挑有力，画着精致的妆容，此刻正在周围牛郎们的簇拥下放肆大笑着，一副暴发户的样子。
贝塔把门关上的时候，还注意到包厢内站着两个保镖，确实有股大小姐出行的感觉。
贝塔本想按正常流程，给她介绍服务项目，但女孩和牛郎们相谈甚欢，加上牛郎们一个个抢着说话，贝塔在一旁等了好久，才找到机会介绍自己。
女孩看起来经常出入这里，让贝塔不用介绍服务项目了，直接点了较为缓和的一类。
于是，贝塔坐到女孩对面，给怀里的小猫轻轻嗅了一下猫薄荷，小猫立刻就舒服地在贝塔怀里蹭来蹭去，贝塔则用异能把小猫的感觉感受收集起来，释放在了女孩身上。
女孩慢悠悠喝着甜酒，享受着贝塔异能带来的怪异舒畅感，心情相当愉悦，和众人谈起了自己的爱好——极限运动。
翼装飞行、攀岩、深海潜水，她无一不精，周围的牛郎们对此知之甚少，为了不露怯只能惊叹着附和。
贝塔心想，这些运动都很危险吧，而且都要投入大量时间、金钱以及精力，这样大费周章地找死真的有意思吗？
正当贝塔如此想着的时候，那女孩突然问道：“你们谁去深海潜过水？”
几个牛郎笑着说让女孩带他们去，女孩也笑了，说他们一定会死的，为了缓解尴尬大家都笑了起来。
那个女孩脸上没有一丝失望之色，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于是以一种居高临下、得意洋洋的口吻，给周围人做起了科普——
“现在世上最深的海渊有两座，一座是太平洋的废渊，深度预测在二十公里以上，一座是公海的天渊，深度预测在三十公里以上。
那里的水压能轻易压扁潜水艇和探测器，但潜水员可以穿上用异能制作的抗水压潜水服，顶住水压深潜。
海渊下面的洋流是由下往上的，所以想要深入海渊下面，只能沿着峭壁像攀岩一样，一点点逆流而下。
越是往下，洋流就越是凶猛多变，就和难以捉摸的风暴、海啸一样，只要你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洋流简简单单卷走。
运气好的话，你能被洋流带离海渊，运气不好就会被狠狠甩到峭壁上砸烂。
当然，也可能正好被甩到洋流平缓的缓和区，那里是海渊生物的栖息地，你可以试试看怎么才能不被鮟鱇骑士或者岩石虾吃掉。
你们知道现在人类深潜的最深记录是多少吗？”
几个牛郎笑着敷衍了几个数字，但从女孩的表情来看，都和实际数字相差甚远。
那女孩以一种夸耀的口吻炫耀道——
“废渊19047米。这是人类目前踏足过的最深处。虽然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世界纪录了，但至今没有人能打破。
我最深的深潜记录是10780米，世界排名196；我爸最深的深潜记录是10401米，世界排名199。”
此话一出，牛郎们爆发出了一阵阵惊叹，纷纷吹捧女孩厉害，贝塔也混入其中。
女孩见众人如此吹捧她，似乎相当享受，一时间有些飘飘然了，连开了好几瓶昂贵的酒，众人又是一通吹捧。
贝塔也很高兴，这些酒一瓶就要好几万，自己和牛郎们可以从中抽取微薄的提成，这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今晚搞不好能拿到接近两千的打工费。
接下来，女孩又和众人玩起了游戏，酒也越喝越多，不知怎么，有些微醺的女孩红着俏脸，问了众人一个问题：“你们觉得我为什么想要去深海潜水。”
夜总会的牛郎们，怎么可能不懂这种富家千金的心思，反问女孩如果他们猜中了怎么办。
女孩说继续开酒，牛郎们开心得不行，直言女孩去深海潜水是为了寻求刺激。
女孩有些刻意地大笑起来，又开了好几瓶酒，看来牛郎们猜中了，这可把牛郎们乐开了花。
接着，女孩又喝了几杯甜酒，俏脸红得发亮，又问了众人一个问题：“那你们觉得，我爸为什么要去深海潜水。他排名世界第七十一位，你们觉得为什么？”
几个牛郎问要是这次也答对了，是不是继续开酒，女孩根本不在乎钱，不等他们回答，又开了几瓶酒，让他们给出答案。
一个乐得不行的牛郎，随口答道：“你和你爸都这么厉害，想法应该是一样的吧。”
“滚出去。”女孩脸色一沉，一改之前嘻嘻哈哈的态度，让回答的那个牛郎立刻滚出包厢。
众人一惊，贝塔也看向那个回答的牛郎，那牛郎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但现在的情况显然没有任何回转余地了，他连忙低着头快步离开了包厢。
“下一个谁来回答？”女孩接着问道。
没人说话。
“你！”女孩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牛郎，“你来答。”
那个牛郎想了一会：“可能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因为……海渊就在那里。”
“滚出去！”女孩厉声道。
接下来，女孩挨个向牛郎们提问，不管牛郎们回答什么，都会被女孩赶出包厢，无一例外。
贝塔用异能看了下女孩，她身边环绕着相当明显的“轻蔑”和“愤怒”，是因为她看不起大家给出的答案吗？
但无缘无故把人赶出去这种事，只有找茬的客人才会这么做吧？贝塔有种感觉，不管大家怎么回答，都会被她赶出去。
好麻烦的暴发户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包厢里的人越来越少，牛郎一个接着一个被赶出包厢，最终只剩下女孩和贝塔了。
可能是因为贝塔一直不说话的原因，女孩提问的时候根本没留意到他，一直在找其他人提问，这才让贝塔留到了最后。
贝塔抚摸着怀里的小猫，心想反正要被赶走，不如自己自觉离开好了，于是贝塔不等女孩向自己提问，率先说道——
“客人，您点的服务已经到时间了，不需要继续的话我先回去了。”
“什么时间？”女孩明显喝多了，俏脸酡红意识有些模糊。
贝塔提醒女孩：“客人，我不是店里的牛郎，我是用异能提供特殊服务的服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