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败家子陈七 - 祭歌行 - 酷酷的极光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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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败家子陈七

“李言,你对得起你长离院的兄弟们吗?”

“兄长,我……”

“你知道有多少兄弟因为你那生性残暴的父亲而死吗?”

“你进到长离院也是你和李先开的计划?对吗?”

李言猛然从床上坐起来,满头大汗地喘着粗气,他又一次被噩梦惊醒。

这几日他一直梦到长离院的人在对他进行审判。他潜意识觉得自己就是长离院的那个叛徒,害死各位兄弟的罪魁祸首。

虽然这场战役长离院只牺牲了十几人,但这十几人各个都是他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如兄弟般亲近。甚至与他那“李”姓的亲弟弟相比,关系还要近些。

长离院的总部并不在京城,而是离京都最偏远的克州,所以自小在克州长大的李言对于京都的一切都不太熟悉。而偏偏京都的街道,巷子更是四通八达,数不胜数。第一天他就差点在某个巷子迷路,所以之后他来往各处也都是由熟悉京城的仆人领着。

昨天在后宫中和母亲聊了半晌后,接着她又将李言带到旁边的一处房间,那间紧挨着皇后的寝宫,本来应该是嬷嬷的住处,是为了方便嬷嬷伺候皇后。但宋淑婷呢,也偏偏不是会被规矩束缚的人。

她将那间嬷嬷房布置成了李言小时候住过房间的样子。还语重心长地对李言说道:“自从你去了长离院,咱们娘俩已经十几年都没见了,你都不知道那几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以后你便住在这里,我们住在一院,就能多见面。好好弥补一下之前你不在母亲身边的日子。”

谁不想待在父母身边呢,但李言知道这样不合规矩,更何况如今还是新朝刚立,所以他再三推辞,还是拒绝了母亲的请求。

李言迷迷糊糊看向窗外的太阳,估摸着这个时候已是正午,不成想他竟然睡了这么久。

李言起身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摸着他的白发,也不知道母亲安排的医师什么时候会来此。

…………

京城的一个小巷子里,坐落着一家不大不小的医馆,名为“陈氏医馆”。据说开在此处已经有几十年了,现在坐镇在医馆的是一老一少,两位医师。小的叫陈七,今年有十九岁。老的自然是他的父亲,街坊邻居,求医问药的人都喊他陈伯。如今已经五十,到了知天命的年纪。

今日医馆有些冷清,甚至今天还没做过一单生意,倒不是希望街坊邻居多生病。哪个医者不希望天下无病无灾呢,只是他们就有可能因此没了饭吃。

眼见没什么人光顾,陈伯坐在门口观察了半天,确定不会有人到访,这才放心地关了门。坐在自家内院的台阶上,有些唉声叹气。

今日一大早就有太监光临,他起初还以为是来看病的,笑嘻嘻就迎了过去。也不是他不礼貌,面对来往的顾客,大都是病人,或者是家里人有病的,当然不应该笑。

只是几天前有一个太监来他这里看病,说要什么还阳药,他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以为是要买一些壮阳补肾的药。最后说了半天,对方是想重振雄风,想着能不能让下面再长一个出来。他陈伯又不是神仙,这自然是没法子。但只要一想到这件事他就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听了这一位太监来此的目的,他是真一点也笑不出来。

新皇帝下旨意,让他应召去大皇子的王府。至于什么事,这位太监也不清楚。时间嘛,倒也不紧,只是说今天务必去了。

要是真看病,他也就不必唉声叹气了,只是大皇子都没上过战场,也没听说得了什么病。所以他最担心地还是这一去有可能就回不来了。

他前一天就听说了,李先开攻破皇宫后下令杀了所有的御医。前些年他也替李先开看过病,浅显了解过他的为人,并不觉得此人多么地嗜血好杀。

所以他最怕的是,杀御医是这个新来的大皇子的主意。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但他是越想越觉得害怕,越害怕就越不敢去。

陈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就起身走进了身后的寝室。

房间内的布置很简单,一个书柜,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还有一张床。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正是陈伯的儿子——陈七。

再看陈伯,进了房门口,面色铁青地站在房门口,也不知他手上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粗壮的柳条。

看到陈七这个时间还在睡觉,又想到刚才的事情,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掀开陈七的被子,直接挥着柳条就打了上去。嘴里还愤怒地教训道:“你个败家玩意,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觉。我老陈家的基业迟早要让你败光。”

陈七显然没有这方面的防备,在睡梦中就这样被自己的老爹用柳条袭击了。那剧烈的疼痛感让他睡意全无,猛地窜起来。看到自己老爹正气势汹汹地鞭打他,他嘴里一边大喊着,“老头,一大早的,你又发什么疯?”另一边拼命用被子抵挡着柳条的攻击。

看他动作熟练的程度,很显然这也不是陈七第一次有这样的遭遇了。只是他并不清楚今天又是出于什么原因。

陈伯用手指着他,颤巍巍地说道:“睡睡睡,你整天就知道睡睡睡。”

陈七也不甘示弱,反驳道:“我昨天回来的晚,多睡一会儿怎么了,况且最近又没什么生意。”

“回来晚你还好意说?是不是又去那个地方了?”

陈七回怼道:“我都老大不小了,你不给我娶房媳妇,还不准我去外面潇洒潇洒了?”

“你还有脸说,你年纪轻轻就整天去那种地方厮混,哪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你?”说着,陈伯举起柳条又打向他。

陈七也不还手,也不去夺那柳条,只是不停地用被子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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