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鱼 - 骄阳成双 - 饭不吃饭 - 女生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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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鱼

夜幕终于降至,皎月从山间缓缓升起,于云间半遮着面。

营中燃起了篝火,经过了一日的劳累训练之后,略有些疲倦,营中也不再喧闹如白日。

张卓驾着快马,飞奔冲出了邵家军营。

此刻的他,联想到那日老夫人与他谈话时谈起的关于军中粮饷分派一事,从那时起,他便猜想老夫人一定知道邵衡在西境遭遇的事情。

但虽提及粮饷,但或许与协粮不足一事是无关的,毕竟那时邵衡率兵出征才短短几日,粮饷一定是够的。若是因粮饷不足之事,老夫人也没有必要藏藏掖掖的......恐怕邵衡在边境所遇之事有些诡异,一时间难以说清道明,甚至是会引人误会的,不然也不会有所隐瞒,让老夫人旁敲侧击地打听。

还有就是,邵衡率大军在外半月余,光凭十五万石粮食,远远是不够的,但为何他其间并未派人回城请派粮饷,这么久了也没有军报派回,这一件件事连在一起,实在是可疑。

眼下张卓巴不得赶快到城南山郊与长使见面。

一来,长使派往西境查探的特使应该在今日回到邕都,西境究竟是怎样一番情况,自然就清楚了。

二来,失窃的国玺在太子手中,这一事也必须尽快告诉长使计划下一步该怎么做才行。

潜藏在军营外监视张卓的暗卫见张卓驾着快马飞奔而出的情景,有些意外,赶紧也跨上马,紧随其后。

所不是听见身后不远处紧紧跟随的马蹄声,张卓着急地差点忘记自己还被人暗中监视着在。

他面上露出满满不悦,无奈之下只得变道先奔向了东街赌坊。

自己的特使衣袍和廌昭金令都藏在赌坊中,此刻虽情急,但也只得照常换装之后再出发向城南山郊赶去。

跟随其后的两名暗卫见情况有些不对经,本想跟着张卓进赌坊的,谁料他们跟着张卓抵达赌坊门口时,正想跟进去,还未来得及下马,赌坊的老板便将门紧闭上了,二人相视,皆是满脸的疑惑。

张卓从赌坊后门溜出,并未驾马,徒步跑出了东街之后,才找到一匹马骑上,向城南山郊奔去。

“驾!驾!”

张卓挥着手中的马鞭,驱赶着所骑的马飞速狂奔着,恨不得直接飞跃过去。

在赌坊为了甩开那两个跟随的暗卫时,多浪费了些时间,故与长使相约的时间稍迟了些,张卓不得不加快速度。

好不容易赶到了城南山郊,张卓赶紧跳下马来,口中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慌忙着将腰际的廌昭金令取下来至于机关处。

石门打开,张卓赶紧牵着马走了进去。

张卓的每一步都是在奔跑着,身后的黑色长袍随势飘扬而起,尽显威严潇洒之气。

几年前张卓在战场上的那股英勇之气丝毫未减,在加入廌昭堂后,他身怀的不止是英勇之气,还有一股剗恶锄奸的威严正气。不知多少人单凭张卓平日的作态,以为他如今早已颓废得如同朽木,不可再经雕琢,谁能知,其实他早已秉持着廌昭堂的崇高精神,在暗中办了多少案子,抓获了多少奸恶之人。

张卓从未在乎过旁人以他平日的作态而对他妄下的评判之言,毕竟他清楚自己的本质和内心追随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只是偶尔有那么几次,因仲轩对他的误会而暗自心寒过几次,但他也知道,这一切也怪不得仲轩,毕竟仲轩根本就不知实情......但是,作为仲轩的好朋友,好兄弟,他多么想将一切告诉他,告诉他自己自始至终从未改变,他的一颗热血雄心从未湮灭。

踏进长廊尽头的厅室之时,张卓顿住脚步,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长使竟然没在!

怎么会这样?太不符合常理了!

张卓加入廌昭堂几年来,与长使在约定的时间于城南山郊会面,少说也有百来次了......这么多次以来,长使从未有哪一次是失约或是迟到过的。

可今日,长使竟然会迟到了。

张卓联想到前两日自己去东街米铺拜托王三约见长使与他紧急相见,长使失约未至。

这两件事结合起来,实在有些不符合长使行事的作风。

莫非长使遇到了什么事情吗?想到此处,张卓赶紧将自己脑海之中不好的猜想全部挥散去。

长使一定是近来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张卓暗自在心中安慰着自己道。

时间在无声无息只见缓缓流逝着,张卓不记得自己究竟在这里等待了有多久。

只得静静地看着桌上这盏烛台之中的蜡烛,从刚开始的一大截,已燃至此刻,全部化为烛液,仿佛如连连不断的泪水一般,顺着烛台的边缘,缓缓流下,一滴又一滴,最后在烛台地步又凝聚成一团。

突然间外面传来“轰隆”一阵声响,将张卓神游的思绪瞬间拉了回来。

他想起来,仲轩方才在粮仓的时候跟他说过,天色看来有雨。

接着,便是一阵“哗啦”声,尽管张卓处在山间密室之中,也已经能清晰地听见外面的雨声伴着轰隆的雷声交响着。

恐怕时间也不早了。

张卓等了许久不见长使身影,无奈之下只得出来。

石门打开之际,雨水果然大得如瓢泼一般。此刻的张卓哪里顾得上这大雨?他一跃上马,策马便朝城中赶回。

冰冷而又密集的雨点,肆意地敲打在张卓的身上,冰冷而又无情,很快便将他这一身黑袍浸湿。

月亮不知在何时,已经悄然躲在了哪片乌云后面,天空尽是一片压抑的墨色,漆黑得无比均匀,在这大雨之中,仿佛要随着大雨压下一般......

蔚山华岩峰。

已是夜深之时,玉司白依旧未眠。

司槿与他对弈了两局,依旧是输,她早已习惯。

“时候不早了,阁主还是休息去吧!”

窗外的雨顺着风势飘进屋来,司槿起身去将窗户关上,又取来一件披风为司白披上。

司白淡淡摇了摇头,依旧饶有兴趣地看着盆中的那条游鱼。

这是殷伯今日从沛江中打上来的,本想蒸了的,司白见它游得极好,一时兴起,便找来一个盆,将它养在里面。

这盆子有些窄小,刚好是鱼身那么长,但这鱼自从放进去时起,就一直欢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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