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白蛇已乘仙鹤去
当时白素贞和许仙相识后，感情日渐深厚，鸾鹥观察缘起，知道他们将会在一天后拜堂。即使拜了天地，人与妖的婚姻也是不被天地认可的，人有人的路，妖有妖的道。只是天上和人间有时间差所以白蛇能跟人类做夫妻数年，最后还是要受很重的罪。所以在他们拜天地前一天，鹥大人化作一个卖酒老儿，守在许仙必然经过的路口，叫住了他。
“不对！”
“公子且慢，看您面带红光家中似有喜事，要不要买一壶雄黄酒回去庆祝？”
“那人当时真的都被您吓得关门开车就跑。哼哼。”
“距离端午还有好些时日，老伯没有别的好酒吗？怎么卖起了雄黄酒？”
“哈哈哈哈。雄黄酒并不只在端午饮用，伊可以驱妖避邪，杀虫解毒。知道什么东西最怕雄黄吗……客官？那是蛇。只要碰一点点雄黄，就从洞里显形。公子最近家中可有异样？有没有冰冰凉凉的东西？看努山根处有一丝青筋，好像最近缠上了什么非人的东西……”
许仙听了有些恍惚，他的眉毛抽动起来，他并不是没有疑虑。白家小姐只有一个丫鬟，没有娘家人。西湖边借伞那一日触到她手的感觉是渗入骨髓的凉。她说她家在山里又没有家人不必去说媒提亲。可是山里好像没有人烟居住，反而听柴夫说有个蛇洞……
缘师观察到了许仙的思想，心想马上就要成功了，表面也蠢蠢欲动起来。
许仙晃了晃脑袋，觉得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世上怎么会有蛇精幻化成人的样子？那天冰凉的触感是因为暴雨，山上也好像听打柴的说有那么一间前朝留下的建筑。他马上就要与白素贞成亲了，一个他自己也不清楚的潜意识在讲，退一步，如果她是妖，只要她一辈子瞒着他，那他也无从知道。
鹥大人观察到许仙的意念，希望的小火苗瞬间浇灭了。不等许仙推辞，他就把伸着的酒壶缩了回去，再也不搭理他了，弄得许仙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不对！”
“后来他们成了亲？法海就去强行拆散了他们呗！”
“不对！”
大人鄙夷地看着九生，“这么快就被世俗的思想所染污，你啊……法海禅师是唐代名相裴休之子。当时太子病重寻遍名医不得愈，所以裴休送子代替太子出家。法海苦行九年，就因为一个白素贞给污了名节。大和尚现在可在我们上头，小小狗仙可得谨言慎行。你可知最后白素贞不但非常感恩法海禅师，还在他座下皈依。”
“哇……大发！只怪我只有上一世做狗的记忆，并不记得唐朝时自己在哪里。”
“大人，怎么悬壶济世还有不能出手的时候？我真是头一会听说，你可别欺负我读书少……”
“大发又是何物？台湾那个戏子陈大发吗？唉！让你不要学习外面的网络词语，今罚你显上一世的狗型，不得出门！”大人手一挥，九生化作一只短鼻子的法斗蹲在了地上，哈哈地喘着粗气。
“大人，您一定要这样吗？哼哼。”因为鼻子短影响呼吸道空气进出，九生很不自觉地发出了猪叫声。
“今天是十五我还要去拜月呢！您这样我怎么出去？快把我变回来吧大人，您不能公报私仇啊！这样在小区里一群妇女围着我摸上摸下我没办法拜月啊大人！如果到山上这么猪的模样又怎么震慑那帮山精小弟，大人！大人！哼哼。”九生摇动着好像猪尾巴一样的螺旋短尾，讨好地趴在大人膝盖上。
“今天是十五我还要去拜月呢！您这样我怎么出去？快把我变回来吧大人，您不能公报私仇啊！这样在小区里一群妇女围着我摸上摸下我没办法拜月啊大人！如果到山上这么猪的模样又怎么震慑那帮山精小弟，大人！大人！哼哼。”九生摇动着好像猪尾巴一样的螺旋短尾，讨好地趴在大人膝盖上。
“cochon？对吧，你的小主人还叫你y？cochon，y。cochon，y。”
“够了大人！哼哼。”说完九生又忍不住舔起了大人的手来讨好，“大人现在都21世纪了，就因为您的用词差点黄了多少个缘起？是时候我们也要跟着这个时代，现代人都不怎么用语言沟通思想了，您还用以前在高处观察人类的方法去模仿他们融入他们已经不行了。现在他们都用手机，ok？cell~phone~哼哼。”
“九生！你所说的代沟是不存在的。吾等辈是随着中国和世界文明一起过来的，并不是从古朝鲜穿越过来喝马桶水的新罗人。”大人撇开九生的爪子道：“ok？”
“大人……您还记得前两年在动物园阻止老虎吃恶人的事件吗？”
大人略微沉思：“我记得那次，老虎将要吃的是一个恶人。他放高利贷、恐吓还不起钱的平民、逼良为娼、十里乡亲收取保护费。但是他尚有一丝良知，对待家中的母亲还算孝顺，人性还留有一丝微弱的光，所以我接到文书干预此事。而且他死后就为‘伥’，到时灵性全无，直到老虎吃到伥找来的替死鬼才能去投胎。并且他死后家中老母可就成了众矢之的……可是此人啊真的是出口成脏，我化身动物园管理员时他一见我就指着鼻子用污秽之语骂我。呜呼哀哉！”
大人略微沉思：“我记得那次，老虎将要吃的是一个恶人。他放高利贷、恐吓还不起钱的平民、逼良为娼、十里乡亲收取保护费。但是他尚有一丝良知，对待家中的母亲还算孝顺，人性还留有一丝微弱的光，所以我接到文书干预此事。而且他死后就为‘伥’，到时灵性全无，直到老虎吃到伥找来的替死鬼才能去投胎。并且他死后家中老母可就成了众矢之的……可是此人啊真的是出口成脏，我化身动物园管理员时他一见我就指着鼻子用污秽之语骂我。呜呼哀哉！”
“大人，他骂您什么了？哼哼，他说的是‘草泥马’啊草泥马！那是网络上对羊驼的昵称。羊驼知道吧！羊不羊马不马骆驼不骆驼的动物。咱们天上还有一只成仙的一直被天人们宠爱着。就那只！那只啊！”
九生激动起来直哈哈的喘气。
许仙听了有些恍惚，他的眉毛抽动起来，他并不是没有疑虑。白家小姐只有一个丫鬟，没有娘家人。西湖边借伞那一日触到她手的感觉是渗入骨髓的凉。她说她家在山里又没有家人不必去说媒提亲。可是山里好像没有人烟居住，反而听柴夫说有个蛇洞……
“哎哟我去，您后来顺着他也开始和他对骂想把他赶出动物园，他说什么了？注意，他说‘我真是醉了’，哼哼，您呢？您让他醉了就回去躺下休息。那人看您宛如一个智障啊！好尴尬啊大人。他又对您说‘得得，演吧你就，请开始你的表演’。哼哼，您干什么了啊大人！我真想不通您为什么开始唱样板戏？您一板一眼围着他转圈。如果我在现场我一定装作不认识您。”
九生模仿大人当时的样子清清嗓，摇着短尾巴围着大人唱起来：“穿林海……哼哼！跨雪原！哼哼！气冲霄河……”
“那人当时真的都被您吓得关门开车就跑。哼哼。”
“真不该让你来志录案宗，还学会了取笑揶揄。”大人无奈摇摇头，“不过最后他也没有被老虎吃掉这就足矣。”
“还有大人，哼哼……这还不够呢！别人说吃土您真的拿土给别人。别人说笑尿了您给人擦裤子。哼哼，这都是最基本的网络词语，每隔一段时间就更新。虽然您有他心通，可都是中国字组合在一起您却不认识。所以您下次还是带上我这个活体网络翻译吧。哼哼。”
“日后再议，把案宗末尾的那首诗念给我听。”
“嗯嗯哼哼，在这里……”
祖师度我出红尘，铁树开花始见春。
大人略微沉思：“我记得那次，老虎将要吃的是一个恶人。他放高利贷、恐吓还不起钱的平民、逼良为娼、十里乡亲收取保护费。但是他尚有一丝良知，对待家中的母亲还算孝顺，人性还留有一丝微弱的光，所以我接到文书干预此事。而且他死后就为‘伥’，到时灵性全无，直到老虎吃到伥找来的替死鬼才能去投胎。并且他死后家中老母可就成了众矢之的……可是此人啊真的是出口成脏，我化身动物园管理员时他一见我就指着鼻子用污秽之语骂我。呜呼哀哉！”
化化轮回重化化，生生转变再生生。
欲知有色还无色，须知无形还有形。
色即是空空即色，空空色色要分明。
“九生，这是金山寺众僧于雷锋塔前留的诗。冯梦龙在《警世通言》里记录这是众僧所作，其实这是皈依后的白素贞请求僧人刻在寺前警醒世人的。”
“大人，您是不是法海禅师的私生饭？怎么每次法海出现您就很不正常。”
“大人太复杂啦，您就打开那个全息投影吧，这样我就不用念了哼哼。”
“全息投影？”大人摇摇头，“你说的是调取阿赖耶识？”
大人说罢用手指腾空卷宗，翻开某一页。只见虚空中出现了唐朝的景象，有几分像现在的全息投影。
当年白素贞自知打不过法海禅师，于是跑到钱塘江边找水神哭诉。这个水神从外表看也是个妙龄的小姑娘，听了白素贞一番话心生怜悯，忘了自己的神职身份。水神调动符咒，兴风作浪，不多会儿就淹没了金山寺。金山寺的护法天神大怒，一个雷电下来击中水神命门，水神动作矫健仗着水势潜入湖底。白素贞见水神大势已去也趁着水势遁走，这时法海禅师追上白蛇。
“白素贞莫要再逃，跟我走。”
“不对！”
白素贞凭着一口恶气，大声质问法海：“我为什么要逃？我做错了什么？！我是不是治好这十里乡亲的病却不收分文？我是不是拿了那官贼的银两开药堂却散药材给穷人？我今天没成神仙不用守那天道的规矩！谁敢挡我和许仙，我就人挡杀人佛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