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铸剑
路依芦回山上了,没有理会接下来应苏木和苏文元可能会面对的状况。在她看来,那些没什么大不了的。
回到山上以后,路依芦倒是发现了一些不太寻常的事情,比如说,八斗老人不见人影……
但是这似乎也没有大不了的。路依芦稍微看了一圈没看见人以后,就自己钻进了铸剑之所,开始闭关了。
剑意已成,铸剑便不是什么难事。
七七四十九天以后,铸剑室中传出来一声尖锐的呼啸,一把剑的虚影冲天而起,犹如霸者降临。但剑影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很快就消失了,只能看出来是一把重剑的形状。
屋外的老人远远看见这一幕,发出了一声由衷的赞叹:“开刃了呀。”
又过了一日,铸剑室的门被推开了,路依芦从里面走了出来,而八斗老人已经等候在了门外。
“师父。”路依芦持剑行礼道。
“不错不错。”八斗老人夸她。
路依芦笑了笑,想起来之前落脚的那个村的事情,便也跟八斗老人说了起来。
这一说就说了很长时间。
听完,八斗老人陷入了沉思。
“师父,地核是什么?”路依芦记起来自己的疑问。
“地核是这世间的根本,它支撑着世间万物的运转,包括季节日夜星辰在内,但很少会出现在世人面前,也没有被世间任何人掌握住过。”
“包括您吗?”
“我自然也算是世间一员。”
路依芦若有所思,但有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只能跳过,不再继续探究,转而问起其他来:
“师父,你曾说过我有师兄师姐也在世间行走,那个女孩子的功力,我感觉与我并非一派师承,但是应苏木说的那位,我就不知道了。”
八斗老人摸了摸胡须,道:“我也不清楚。”
“师承这种东西,其实也不好说。”八斗老人解释道,“那位没有留下姓名就走了,也没能教会你说的那个应苏木什么功夫,所以不好猜。至于那个女孩子……你的师兄师姐们下山已经很久了,如果在世间吸收了些什么奇能异术,其实也是说得过去的。”
“她不像是好人。”
“好与坏,看的是一个人的立场。仅此而已。”八斗老人摸了摸路依芦的脑袋,“若是在以前,还有所谓道德,但是现在这个世道,真的就只剩下立场了。”
路依芦没说话,但能看出来她不是很赞同。
八斗老人笑了笑:“徒儿啊,你的剑开刃了,为师知道你不甘心。但是,不容易啊!”
“与天斗,就那么有意思?”路依芦反问他。
“有意思,也没意思。不斗,这世间可就更乱囖。”八斗老人像是在感慨什么深层的东西,但是他不愿意细说。
这让路依芦很难受。
“你也不着急懂。”八斗老人笑了,“你的灵性很够,很快你就会懂。”
路依芦只能抿了抿嘴:“好。”
“去习惯一下自己的剑吧。”
“是。”
一连几个月,后山的林子里的参天大树倒了又长,惊慌的灵物们跑了又回来。路依芦对自己的剑越来越熟悉,可也越来越纠结。
“师父……似乎着急了?”在一次挥剑以后,路依芦停下来喃喃细语。
路依芦很少见八斗老人这么关心她的进步,从前他们俩之间的相处方式,虽然说是师徒,但八斗老人也还是很偶尔才出现一次,丢下一部功法随她练去,从来不催,也不检查,只有等她自己有什么问题了,找他了,他才会想起来指点两句。
然而,现在八斗老人似乎开始对旁观感兴趣了,几天就会出现一次,让路依芦十分不习惯。
正想着,远远八斗老人的身影再一次落下了。
“师父。”路依芦停下动作施礼。
“不必这么生疏。”八斗老人笑呵呵地摆手。
但他也没什么指点的意思,只是旁观半天,然后又施施然离开。
路依芦有点想对八斗老人的背影吐舌头做鬼脸,但只是想想。
又一次观摩之后,八斗老人飘落到路依芦面前:“徒儿。”
“师父。”路依芦收势施礼。
“你师姐带回来一个消息,我觉得你应该感兴趣。”八斗老人笑着,可不是很轻松的样子。
“师姐回来了?可需我前去见礼?”路依芦问。
“不需要,不需要,她又走了。”八斗老人摆摆手,似乎不在意这个礼节。“我只是觉得你可能会感兴趣她说的事情。”
“您说。”
八斗老人没有直接说起来,反而跟路依芦聊起了之前:“你可还记得那个村里,遇到的那个同是修行者的女孩子?”
“记得。”
“正如她所说,我们属于修仙者,属于仙这一边的阵营。还有另一派阵营,我们称之为魔。我想,那个女孩子应该就属于修魔者。”
“为什么会有两个阵营呢?只有两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