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追寻

实力悬殊。

我不知道当初林默默，也就是我的妹妹，为何会轻易地死在一场车祸中，但作为白凤，她最后的力量接近于神，所以当初才能将我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那种力量，不是我能够抗衡的。

而黑凤的力量显然不比她弱。

此时的黑凤，双目充血，隐隐有着崩溃爆发的迹象。

身后的楼梯间响起一阵混杂的脚步，纷杂的人声中，我成功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封羽！

黑凤显然也察觉到了，他的眸中血光一闪，发出一阵逸出怪异的笑声。

“很好，很好……很好！”

下一秒钟，我的视野一黑。

……

“默默！”

封羽浑身裹挟着黑色的火焰，冲上五楼，却猛然顿住了。

空气中还残留着熟悉的气息，浓郁的阴气久久不散。原本拥有冥炎，他本该不受阴气的影响，可现在，他只觉得浑身上下从未有过的冷。

仿佛置身地狱，又仿佛是一场噩梦。

空荡荡的走廊上，早已人去楼空，光滑的大理石地砖上，静静卧着一道身影。

他的双脚不受控制地走过去，一阵风忽然从旁边教室半开的窗户外吹进来，几咎发丝落在他的鞋子上。

周围忽然安静了。

…………

“呯！”

一只拳头狠狠打了过来。封羽被打的头一偏，再次回过头时，唇角已经溢出一抹鲜红。

元晟喘着粗气，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死死盯着他，喉中梗了又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她……你竟然……”

封羽没有还手，事实上他的双眼木然，没有焦点，任凭元晟的拳头落在脸上身上，毫无反应。

“我当初……就不应该叫你们相遇！”

当初？

封羽的瞳孔转了转，缓缓地看向他，仿佛突然间有了灵魂。

不知为何，被那双幽深无光的黑眸盯着，元晟心中蓦的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当初的一切，不都是你们做的吗？”封羽的声音嘶哑的不似人声，“从一开始，你们就想她死……不是吗？”

这些年来，作为忘灵殿的黑暗一面，这种事情，元家父子从未瞒过他。

陆言并不知道他的存在，但他却见过她。

在很早以前……那个时候，她是忘灵殿的下一代继承人，众人目光的焦点，而他却是旁人脚底的淤泥。

他在黑暗中凝视过她，没有羡慕，亦没有嫉妒。说不清是什么想法，大概他只是想看看那个与自己的命运截然相反的人，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吧。

她好，他不在乎，她不好，他也无所谓。

抱着这种想法，在元家密谋一切的时候，他选择了袖手旁观。

他看着陆言被元家暗中诱使的阴兽追杀，直到伤痕累累，又看到她的双胞胎妹妹用尽最后一点灵魂，让她活了过来。

可是，到最后他居然会爱上她。

封羽忽然惨笑了一声，浑身的冥炎不受控制地燃烧，从未有过的强大力量充斥全身，转瞬便将元家设在他体内的禁制破坏得一干二净。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禁制都像纸糊的一样，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们都是罪人，他，元家父子，还有这个忘灵殿。

忘灵殿，早就不是以前的忘灵殿了。

……

黑暗吞噬了整个忘灵殿结界，在夜色中蔓延，又在黎明时分瓦解。

所有的一切，无人知晓。

……

程晓匆匆转入一个电话亭。

这年头，街边的电话亭已经很少见了，程晓找了好几条街，只在这个角落发现一个。

她拿起话筒，凑到耳边，不出意外，话筒中什么声音都没有。

顺着电话线拽了拽，只剩下了半截电线头。

程晓急的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