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交易

“不知舒兄何意？”

冯无疾知自家知府不好询问，开了口。

“自是剿匪之功！”

“大人虽教化万民，然终有不识王化之人，我家东主愿为大人尽犬马之劳，还莱州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如今最大的匪徒不就是这刘靖云嘛”，冯无疾在心里暗自腹诽，嘴上开口配合道：

“舒兄，不妨为我讲解一二。”

“只要大人点头，我家东主愿意出人出力，将这莱州府的大小山匪一一肃清，不需大人出任何银子，并将所有山匪，不论生死，皆交由大人处置。”

舒远娓娓道来，这不过是给顾一同一个台阶罢了，不过云哥儿也真打算这样做，只要有了这剿匪之名，那他很多事都能放开手脚了。

“不知你家东主所求为何？”

冯无疾明显看到自己这位东翁眼有精光闪过，明显已经动心，却也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这刘靖云必有所图。

“顾大人，这名不正言不顺，若是我家东主私自出兵必遭非议，恐惹大人心烦，故此我家东主想求海仓、亭口、鱼儿镇、固堤店四镇巡检之位，还望大人成全。”

这刘靖云好大的口气，一口气就要四个巡检之位，要知道整个莱州也才七个巡检司，冯无疾知道自家知府断不会答应。

果然，便见顾一同脸一下就黑了下来，猛的一拍桌子，却是平日里最在意的文人风度也不顾了，厉声道：

“这巡检虽小，却也是朝廷官员，这刘靖云一个私盐贩子，怎敢窃居此位，本官断不会同意！”

如果这舒远只要这海仓巡检之位，顾一同也就给他了，但一下要四地巡检之职，这如何能忍，真当自己是泥捏的不成。

“顾大人莫气，我家东主也不是白要，这鱼儿镇盐场我家东主可是分文未取，大人随时可派人查看。”

“这盐场管我莱州府何事，自有山东都转运盐使司操心。”

顾一同毫不在乎，心中却不尽然，虽然这盐场由山东都转运盐使司管辖，但这在自己莱州的地界上，作为一方主官，怎么也逃不脱责任的，这该死的属地责任。

“同知刘大人觉得多有叨扰，却也忧心这城中政务。”

舒远再次放出自己的底牌。

“刘同知为国捐躯，我自当禀明圣天子嘉奖其忠勇，亦是死得其所。”

顾一同再次强硬道，寸步不让，谈判嘛，我进你就退，反之亦然。

“既然顾大人铁了心不让我等活命，那我家东主只得解散家丁，家丁们没了活路，恐学那前宋梁山之事，不知大人可做好四地糜烂之准备。”

舒远直接放出大招，这老狐狸将自己底牌都逼了出来，心中很是不爽。

“呵呵，不破不立，我莱州两州无县之地，自是不惧！”

顾一同再次乘胜追击，逼迫舒远让步。

“既如此，舒某不才，不愿见这四县之地生灵涂炭，甘愿现在引颈受戮，顾大人，动手吧！”

舒远眼睛一闭，竟是直接伸长了脖子。

“真当本官怕了不成，来人，将此贼拿下！”

顾一同大吼一声，从门外冲进来两个带刀的衙役，直冲向舒远。

“东翁，消消气，消消气，容我再劝劝，东翁慈悲心肠，自是不愿百姓受苦。”

冯无疾适时出来打圆场，将两个衙役赶了出去，又转头对舒远道：

“舒兄，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圣人教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儿戏。”

悄悄冲顾一同眨了眨眼，将舒远拉了出去。

“舒兄，不是我说你的不是，这顾大人好歹也是一方大员，怎可如此顶撞，这样，固堤店和亭口两个巡检给你如何？”

冯无疾一副为你好的模样，舒远又如何不知这一红一黑的嘴脸，自是寸步不让：

“冯兄，实在是东家下了死命令，若拿不到这四地巡检之职，我也就不用回去了，自己找口井跳下去淹死了事。”

“舒兄，果真一步不退？”

“冯兄，往后一步便是万丈深渊，退无可退。”

舒远左右张望了一下，见衙役们的注意力不在此处，将早已准备好的金锭快速塞进冯无疾手中：冯兄，小小心意，勿要推迟，事后必有重谢。

冯无疾手一缩，金锭便不见了，余光一瞟见是黄色，用手一掂便知是五两的金锭，心中暗喜，嘴上却是推迟：

“舒兄，你这是干什么，罢了，你们也不容易，我去和东翁说和说和，舍下这张老脸不要，也要为舒兄办成此事！”

“如此，便多谢冯兄了，那我就在此静候兄台佳音了。”

舒远看着冯无疾的背影，心中大定，至于花点银子，用云哥儿的话说银子该花花，该省省。

“东翁”

冯无疾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那舒远如何说，可有松口？”

顾一同的底线是两个巡检司，还是固堤店和亭口两个没什么油水的巡检司。

“那舒远寸步不让，显然那刘靖云给他下了死命令。”

冯无疾摇摇头，见顾一同脸色不好，急忙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