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礼崩乐坏2

王朝末期，礼崩乐坏，难怪某人会拔剑而起，贫道张角，请大汉赴死！

嘿！

……

“公子，切莫冲动，该走了。”

老管家回头看向表情麻木的少年人，手发力拽少年的袖子。

少年的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怎么也拽不动，他低着头望着地上那颗人头。

“呆子，你怎么了？”

张有容轻轻呼喊，双手摇了摇被她搂住的手臂。

赵迟没有理她。

少年的表情，与那天在洛河边上时，被少女捞起来的时候一模一样，麻木，死寂，冰冷如寒霜。

“我想起来了，其实水不冷，是这个世界，它让我感到很冷，很冷，彻骨的冷啊！”

赵迟含糊不清地喃喃自语。

张有容担忧地望着赵迟，低声焦急道：“什么水不冷，你在说什么，可不能再犯傻跳水了！”

赵迟仍旧没有理会少女，脑子里浮现出更多跳水前的记忆。

那是赵迟穿越过来的一段经历，如地狱般的噩梦。

旱灾，赤地千里，瘟疫，逃亡，成千上万的人死在路上，冲击得那个陌生的少年几乎发疯癫狂。

饥荒，逃亡，人只能啃树皮，咬草根，吃泥土。

人吃人。

脑海中更多的惨烈画面，被一汪黑色潮水吞没。

赵迟已经记不清那个不能与人说话的少年，那一路是怎么活下来的。

“要是我有力量改变，该有多好！”赵迟嘴唇动了动。

握在左手的破剑也跟着动了动，如恶魔般诱人的低语，自耳边响起：你不是已经握住剑了么，为何还要犹豫？

低语化作嘶吼，和咆哮。

杀光他们，给我看看杀星降临的本事！

见证尸山血海，见证巨轮滚滚！

手中破剑抖动的幅度增强，脑海中浮现出朦胧的剑光，挥剑的冲动，如一点渺小的野火，忽地燎原，燃烧而起。

“不好！”老管家脸色大惊，当即松开赵迟的袖子，拉着张有容往旁边退开，“怎的偏偏在这个时候引发凶刃，这么点刺激都经受不住，这小子咋回事！”

张有容咬着娇嫩的嘴唇，没有言语，目光复杂的望着那个低头的少年。

他们司空见惯习以为常的事情，对这个少年而言，足以撕碎少年原有的一切。

赵迟猛地抬起头来，眼底浮起一层浅淡的猩红色泽，提剑的左手五根指头豁然捏紧，破剑不再抖动。

剑柄护手处，一个“戮”字，一闪即灭。

赵迟动了，迈步而出，踩下的靴子震开一层气浪，身体顿时如离弦的箭飞射而去。

原地青砖凹陷龟裂。

几个骑马的武士隐约察觉不妙，正疑惑转头，湛蓝的虚影飞身而起，破剑扫过带出几滴血珠，人头自脖颈飞起。

“放肆！竟敢对武府出手，给我拿下！”为首的武士又惊又怒厉喝一声。

湛蓝衣袍的身影凌空下落，一剑劈斩，连人带马从中裂开，泼洒满地血红。

挥剑，挥剑，再挥剑，锈剑带出一串串残影，血珠浮空笼罩，又坠落，街上飘起一片血雨。

刺削格洗，劈带贯掷，剑在手中飞舞，如若通晓灵性的活物。

血色的雨笼罩着挥剑穿行的赵迟，纷飞的断臂，断腿，人头，落在他身后。

还剩最后一个！

赵迟提剑飞奔而来，骑在马上的武士吓得魂不附体面无人色，勒紧缰绳欲要驱赶马儿逃离。

赵迟纵身一步跃起，马上的武士挥刀横扫，赵迟一脚踹断武士的手腕，旋身一跃落在武士双肩。

马儿受惊昂首跃蹄嘶鸣。

赵迟踩住武士双肩，手中破剑挥舞剑花，剑身一竖，自身前刺下，灌入武士头顶。

拔剑纵身落在街上，挥了挥破剑，剑身滴血不沾。

锈迹斑斑的长剑里面，隐约传出阵阵哀嚎。

武士头领骑在马上，拖着双臂低下脑袋，马儿不安地迈动四蹄，喷着响鼻。

赵迟提剑望着街上一地的残肢断体，鲜红的血色，刺得他脸皮颤了颤，一阵强烈的呕吐感席卷胸口。

赵迟咬牙死死忍住，瞪大眼睛盯着满地血迹，眼中萦绕的猩红变浓了一丝。

“娘亲，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