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了结 - 怎么让夫君恢复记忆 - 白糖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一百一十二章了结

之后神界的二十七天里都在进行着天神的“天葬”,六界四海皆要来神界进行的最后朝拜,倒不是这个天神的德行让他们敬仰,只是因为这是属于每届天神最后的脸面,而方天仙君在和萧舜商量后,也都达成了一致,不把天神的所作所为告知六界,对外只说是天神饮酒过度而暴毙。

然后,方天仙君和萧舜齐齐把目光看向白念,白念无奈一笑:“这是你们神族的事情,我一个魔族的人自然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没有来过神界。”转了转眼珠后,又弯嘴说道,“我的魔兵也没有来过神界。”

方天仙君感激的对白念作了作揖,而后赶紧踏出了司战宫,去准备六界来神界朝拜天神的事情了。

白念也礼貌的笑着目送方天仙君离去。

不过萧舜却还站在原地不动,垂头伸手掸了掸衣袖,等余光再也瞥不见穿着那抹白色衣裳的佝偻老者后,他才直起身,伸手勾起女子的一缕青丝:“魔尊真是会做买卖,不过是请魔尊少说一些话,魔尊就要把魔族夜袭神界的事情给一笔勾销了。”

“我为何攻上神界,难道神君不知道吗?”白念转过身,瞧着男子在摆弄从自己身后勾起的那一缕发丝,立马就伸手要将头发从男子的指尖给抽回来,却被男子灵巧的一躲,给躲掉了,这一躲也真是恰到好处,既没有让她得逞也没有扯到她的头皮。

几番过后,她依旧还是没能得逞,反而还瞧着男子将自己的头发在食指上绕了几圈,她只能作罢,又好气又好笑。

“不知。”萧舜见女子没再动手,愉悦的弯了弯嘴角,“我只知道当初我被关在天牢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就收到了一封有人要领兵攻上神界的信,还说是为了帮我让天神倒台,我再让元法替我回信的时候,魔界却被设下了禁止神族入内的结界。”

白念扯了扯嘴角:“我又未曾劳烦过神君动半点力气相助,我身为魔族的魔尊,自然心中是有数的。”

萧舜看着女子的这副模样,又想起了这个女子当时刚上神界来讨要赔偿的时候,他那时嘴快说了一句“魔主身为一个女子,这脸皮可还真够厚的”。

虽然眼前女子现在完全是一副为自己所作所为而狡辩的模样,和当时那种伤心和悲愤截然不同,可他还是起了和当时一样的愧疚之心,现在还夹着一些疼爱:“我只是不想让你也牵扯进神族族内的事情来,要是我这次败了,岂不是也给了天神讨伐魔族的机会和借口,如果真的让天神一次解决两个‘心腹大患’,实在是有些不划算。”

“我这次攻上神界与你配合,当真是为了私心的。”尽管男子满眼的宠溺,但白念还是无情的开口了,“是为了能让我魔族先祖的遗骨回神界与其发妻合葬,了却他上千万年来的夙愿。”她低眉看了看男子不再把玩发丝的手,轻声笑道,“不知萧舜神君可否看在我这么奔波劳累的份上,就允了我这个私心和先祖的夙愿?”

萧舜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僵住了,冷冷的说了句:“要葬入上古神的白慕林,此事必须要天神做决定才有用。”挑了挑眉,又道,“只是很可惜魔尊你已经把天神给打死了。”

“神族自然会有继任的天神。”白念看着男子的指尖还缠绕着自己的发,实在是受不了了,直接伸手握住了男子的那只手,往前走了几步,伸手将自己的发从男子指尖一圈一圈的解开。

“你觉得我会是继任的天神?”萧舜笑了声,“世袭的司战神君是做不了天神的,神族要平衡,而这个平衡需要司战神君和天神一同维护。”

白念将的头发从男子指尖“解救”了后,将那一缕头发轻轻搓了搓,也分心的下意识就说道:“可他说继任的天神会是与我密不可分的人,不是你还能是谁,整个神界我可只与你密不可分。”

说完好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应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她以为这个男子会说“他是谁”,所以赶紧就在心里准备说辞糊弄,可谁知她准备好了说辞抬头的时候,男子却是嘴角上扬,还带着几丝不怀好意的邪魅,朝着她走近了几步:“原来在你的眼中,我们的关系已经到了密不可分的地步啊。”

最可恶的是他还加重了“密不可分”四个字的音。

白念赶紧就要后退,却被男子抢先一步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她只能迎“男”而上,踮起脚尖附在男子耳畔,刻意压低声音,用一种极其柔魅的声音说道:“早在人间的时候就密不可分了,那几十年的人间夫妻生活中,神君可是十分厉害的,令人流连忘返。”

温热的气息尽数扑洒在萧舜的耳畔和脖颈上,更要命的是女子这种似笑非笑,又挟带柔魅的声音令他悸动又兴奋,他想要进一步用实际行动来解决这种兴奋的时候,女子却已经轻松的从他的怀抱中逃脱了,还满是得意的对他挑衅,歪头一笑:“我得回魔族了,阿路那小子自从我上次死了一次后,只要一天见不到我就会哭鼻子的。”

萧舜自然也不能说“不”,只能忍着腹火用眨眼睛来代替了点头。

后来实在气不过,赌气般的说了句:“要记住你是他阿姐,不是他的阿母,日后你若有了孩子,他还这么赖着你可是容易被打的。”

一听到“孩子”两个字,白念的脸上又重新浮上了前晚的神情,她笑着说了句“长姐如母”后,走上去抱着男子的脖子吻了吻他的嘴唇后就直接走了。

而得到了一颗甜糖吃的萧舜也宠溺的笑了笑,从心里到眼底都是快要溢出来的宠溺,属于爱人之间独有的那种宠溺,不过在之后眉间也染上了一抹看不透和疑惑,他没有告诉女子的是,如今六界中只有一人还会上古之法,那就是自上古以来再也不出离恨天的始神。

可为什么闭关修行的始神......为何会为了天神而出离恨天,而且还只为来九天诛杀天神?

司命神君说始神曾在几十万年前来过九天历劫突破最后的生死大关,而那一年九天之上只出生了一个新生儿,那就是他阿父战炎。

他叹了口气,天神已死,往事种种也彻底算是与之告别了,再去想那些也是无用功,抬脚走出司战宫,完全走了一个与凌霄殿截然相反的方向,那是无尽海的方向,他在那里为父母立下了衣冠冢。

想想就不公平,做了那么多坏事的天神可以受六界二十七天的朝拜之礼,而他无任何过错的父母却丢了性命还没了尸身,无人吊唁。

但不平之事又太多,不往前看就终会落得天神那样的结局,将自己困在其中无法自拔。

白念回到魔族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探望那些魔兵,她本来心中都已经想好了无数的说辞来安慰,可谁知道,映入她的眼帘的却是一派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逍遥场景,那些魔兵一瞧到她之后,赶紧放下了手中的酒肉,立马全体起身恭敬的面向着她。

一个领头的人先行结结巴巴的开口:“那个...魔尊...属下知错。”

“这次本来已经都胜了,可最后还是没能攻下神界,你们还能吃得下酒肉?”白念也没斥责,而是穿行桌椅板凳之间,桌椅板凳旁边站着的又是魔兵,她眼睛左右看了看桌子上的酒肉。

所有魔兵立马就绷紧了身体,在女子站定转过身,环视了一圈后,他们的喉咙也立马发干发涩,一个两个的全都垂下了眼睛,心里早已心虚到不行,却又不能把实话说出来,也没有想到什么可信的理由,所以好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鸦雀无声的。

“坐在桌椅板凳前喝酒吃肉可不算尽兴。”白念瞧着一个两个都是害怕的表情,也终于是绷不住了,嗤笑一声,直接施法将桌椅板凳都给变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数个燃着的篝火和架在篝火上的铁锅,篝火旁边全是一圈可坐的席子,而席子前面还留着一些位置摆放着各种下酒的凉菜,“坐在地上吃这种架起来的杂锅,再拿起身边的酒壶仰头喝几口酒,这可才是绝配。”

那些魔兵依旧还是不敢动,白念咬了咬牙,先走到篝火旁,直接盘腿坐在了席子上,伸手抓了快酱牛肉后就直接放在嘴里咬了一大块,慢慢的咀嚼了起来,等嚼完咽了下去后,右手一摊,手掌心里里面就出现了一瓶酒,仰头几口就喝完了,还伸手抹了抹嘴角和下颚的酒水,甚为豪放的打了个嗝:“如果你们是不想吃的话,那这些....”

“多谢魔尊!”她还未说完,站着的那些魔兵迫不及待的就赶紧围坐在了篝火旁吃喝起来。

白念陪着他们酒过三巡后,刚准备起身回寝殿歇息,坐在她身边喝醉了的将领开始说起了酒后真话。

“魔....嗝...魔尊....属下今天就跟您说了实话吧,其实...嗝...其实我们这些兄弟们根本就不想住上什么九天,在那里住的人全都要被迫藏起这些酒肉爱好,而且像那些低下的属下还只能穿白色的衣裳,您说...那么大的九天,全都是白色的东西,眼睛得多累啊,哪里有我们魔界好......"

魔兵打了个嗝后,顿了顿,又继续道:"我们魔界不打仗的时候想穿啥就穿啥,酒肉也是随时都能有,高兴了就唱歌,不高兴了就和兄弟们比划两下,又哪里有什么值得杀人的隔夜仇啊,再说我们这些人的祖先在当年本就是无处可去的人,幸亏魔尊您的先祖收留,今夜这样逍遥快活的日子也肯定跟当年我们祖先是一样的。”

“既然你们不想,那怎么也没和我说过?”白念又坐了回去,把酒壶里仅剩的一点酒也给喝了。

将领一醉之下就要像平时和那些汉子一样勾肩搭背,可幸亏他还不算是醉的不省人事,意识到旁边的是个女子,还是他们魔尊后,赶紧收回了手:“因为弟兄们怕啊,当年魔尊沧龙那是誓死都要攻上神界去,有提出这样意见的人都给杀了。”

顿了顿,再喝了口酒壮胆子,又打了个酒嗝后,才继续借着酒劲说道,“要不是属下今夜喝酒了,也是万万不敢和魔尊您说这些的,属下是看这些弟兄们啊,跟着先魔尊实在是提心吊胆怕了,好久都没有过这种酒肉日子了,也是怕上去那九天。”

白念也没说话,只是有些感概的深吸了口气,将酒壶直接扔进了那篝火里面,站起身来,拍了拍手,要走的时候,突然又听见喝醉的将领说了句:“那九天啊,就是神住的地方,清冷和高高在上都是他们骨子里的东西了,九天还不就是个住的地方嘛,魔界我们住的才叫真舒适呢。”

“对,九天就只是个住的地方。”白念弯嘴笑了笑,这个笑容在篝火的照应下格外灿烂,她往寝殿的方向走了几步后,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半个身子看着坐在地上的那些魔兵,看着架在篝火上的铁锅,看着热闹的场景还有嘈杂的声音,这一切都是不可能在九天有的。

“阿父,我现在可以理直气壮的说你的决定是错误的了,还是错的彻底。”轻声呢喃了一句后,女子也就走了。

走到阿路的寝殿后,她施法隐去浑身酒气,进去摸了摸正在熟睡的阿路的脑袋后,就起身回自己寝殿沐浴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青岩就来敲门弄醒了她,她强撑着起身盘腿坐了起来,一双手紧紧的拢住锦被,一双朦胧的眼也是强睁着,有些凌乱的头发勉强能代表她昨晚喝酒之后的头痛欲裂。

“我让你传授给甘泉的长老之法,你就已经传授好了?”女子说话也带着酒后遗留的鼻音。

青岩看着帷幔中身形有些模糊的女子,干净利落的作揖回禀:“是,已经全都传授给他了。”

“那甘泉人呢?”女子环视了一下青岩的身旁,顿时就精神了一些,一手狠狠的打在床榻上,“你该不会还是没有接受他,甚至不舍得把长老之法传授,所以就趁着那个机会把他给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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