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谛听

“长史莫不是来替单于将军说媒的？”皇甫德仪气结，虽说单于曳本来也是突厥的单于，可如今他是阶下囚。

“他那大女儿能和皇家攀上亲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皇甫德仪怒意满面，睥睨道，“怎么，本宫的一双儿女都要便宜他们单于家！？”

“娘子息怒，”王谌连声赔礼，“单于公子同汝阳王殿下师出同门，又以乐律见长，况且其形貌昳丽，同殿下成亲也是才子佳人啊！”

“长史还是请回吧。”皇甫德仪瞪了他一眼，“本宫去找单于将军要人。”

“娘子息怒！”王谌见她挥手要赶人，连忙说，“突然在下想撮合殿下同汝阳王殿下，这有悖天理之事也难成佳话呀！”

皇甫德仪胳膊一顿，一丝慌乱划过她的脸颊，她还没开口、王谌下一句话让她差点一屁股跌在地上。

“汝阳王殿下本就是娘子的亲生骨肉，这……”王谌面对纠结，连连拍手，“若是二位殿下结合，怕是要遭天谴啊……”

“一派胡言！”皇甫德仪慌了神，后退一步、一下子坐在了案几上，“本宫只有涓儿一个儿子，全天下人皆知！”

“娘子，在下面前你又何必掩饰呢？”王谌耸耸肩，凑近、面带遗憾道，“在下本不想把这件事提出来的，奈何娘子就是不愿意同在下做这个交易啊！”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皇甫德仪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她没想到当年的事情居然还有活着的人知道。

她在嫁给玄宗之前确实已非完璧之身。

她十五岁那年于东市同当时还是皇太子的李宪一见钟情。

可她父亲不过是个小小的左监门卫副率，她根本就没资格成为太子妃。

那时的李宪不过十八岁、尚未娶妻，再加上皇子未及弱冠之前皆居住于禁中，怎么着也不能还未娶妻便纳妾。

伤心欲绝的她将李宪约了出来商讨办法，却发现对方不过是把她当作知己。

原来一切不过是她在唱独角戏。

皇甫金兰心如死灰，再次把李宪约了出来。

酒足饭饱后，她在他的茶水中下了媚药；一次中标，她如愿怀上了他的孩子。

但这也成功清空了李宪对她的好感，她一直以为他从不肯参加禁中的宴会是因为不肯见她。

她怀孕期间，李宪娶了正妃。

而她未婚怀孕，后者也已经娶妻，皇甫休当然不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她以死相逼才换得其父亲同意她嫁给李宪做侧妃，可她刚做完月子，他就反悔了、把她嫁进了临淄王府。

她只能托人把孩子交给李宪扶养。

他一开始都不肯相信琎儿是他的孩子，只是作为养子收养，后来越长越大、和他长得越来越像，他才相信。

……

“娘子息怒，在下只需要您做一件小事。”王谌的话让把她从回忆里拉了出来，“请单于清在市中小坐。”

“呵，那她下落不明，”皇甫德仪冷笑一声，“第一个怀疑对象不就是本宫？”

“娘子多虑了，在下不过是准备在她身上放只谛听。”王谌摊开手掌，皇甫德仪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他手里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