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宁拆十座庙

“那你要本宫做什么？”皇甫德仪不答反问，“本宫可找不到恰逢婚龄的女子介绍给你。”

“娘子说笑了，实则……”王谌左顾右盼了一圈，躬身行礼道，“还请娘子屏退左右。”

皇甫德仪看了他一眼，冲灵儿摆摆手，后者立刻会意、冲周围的人说：“你们都下去吧。”

“唯！”

遣散一众人后，她退出房间时带上了门。

皇甫德仪侧身躺在贵妃榻上，微微阖了的眼睛看起来十分慵懒；肥大的素色粗布衣衫看起来格外出尘，宛如道袍。

“娘子，实不相瞒，”王谌也不那自己当外人、径直走到最近的案几旁坐下，打开了话匣子，“此番单于二小姐联合诱拐殿下，实则是家姊指使。”

“王昭仪莫不是闲得腿疼？”皇甫德仪翻了个白眼儿，闲得腿疼其实是一句浑话，一般是形容是之前受宠、夜夜笙歌合不拢腿，如今门可罗雀、无人问津。

“娘子说笑了，”王谌解释道，“在下说的家姊乃是在下胞姐。”

“本宫竟不知王长史还有胞姐在禁中。”皇甫德仪有些意外，虽然禁中妃嫔众多，但王姓妃嫔也屈指可数，除了时下最受宠的王昭仪，那便只有皇后王有容。

她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王有容贤良淑德、蕙心纨质，禁中大小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压根儿不是挑唆他人之人。

“娘子应当认得，只是不曾注意过。”王谌客套了下，“家姊乃是梨园一介舞伎。”

“哈哈，长史莫不是来捉弄本宫的？”皇甫德仪冷笑两声，“梨园那最高品阶的歌舞伎也不过从五品，有何资格通本宫讲条件？”

“娘子~，方才不是说过了？”王谌怕皇甫德仪反悔，说，“在下促成鄂王殿下同单于二小姐的亲事……”

“可你一直不肯说需要我做些什么。”皇甫德仪皱眉，“痛痛快快的说，说一半儿露一半儿算干什么的？”

“娘子恕罪，”王谌立刻赔礼、虽然看起来毫不走心，“是在下疏忽了。家姊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破坏单于清同汝阳王殿下的婚事。”

“哦？”皇甫德仪有些奇怪，难不成他姐姐也看上了汝阳王、想要据为己有。

奈何对方太冷，根本就下不了手，这才把矛头对准了轻而易举就得到了的单于清的身上？

皇甫德仪不禁好笑，先不说王氏一个梨园舞伎能不能嫁进皇族，就算拆散了李琎和单于清，他就能接受她么？

“娘子意下如何？”王谌见皇甫德仪出神，催促道。

“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皇甫德仪回神，又笑了，“本宫总不能为了成全涓儿而破坏别人的姻缘吧？”

“倘若在下还可为临晋殿下求一份姻缘呢？”王谌又做了让步，“还请娘子再考虑考虑。”

“长史的意思是……”皇甫德仪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些端倪，但后者面色如常、并没有破绽，“撮合潞儿同琎儿？”

“娘子说笑了，”王谌忍俊不禁，接着意识到自己这个时候笑不太合适、躬身行礼道，“实则是殿下同单于泺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