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出题人的本意

“你们也太猛了……”孟博贤咋舌道。

问天观的废墟上已经没有任何完好的构件，只覆盖着一层厚重的砖灰。他捡了根被惊雷震落的树枝，跟其他人分头在砖灰里拨弄，试图找到些“不可被破坏”的线索。然而来回翻了一趟，众人连个比拇指大的碎块都没找到，更别说什么“线索”了。

“我刚才没念好，不然……阿嚏！”风绵绵被砖灰呛得打了个喷嚏，喷出了一团灰雾。它和其他三只狸也在砖灰里东扒西扒，但它们“底盘”太低，干这活不怎么顺手，很快就把废墟搅得烟尘四起。

“咳咳咳……”

咳嗽声四起，四人四狸都顶不住了，捂着鼻子往烟团外面跑。

孟博贤一路跑到林边，终于吸到新鲜空气。他一边咳嗽，一边看着废墟上弥漫的烟尘，忽然生出了灵感，对奔出的四狸道：“你们会吹风的法阵吗？把这些砖灰直接吹走就好了。”

风临符的劲太小，搞不定这么大的工程，只能指望众狸。

“还能这么办啊！”风绵绵恍然道，跟其他几狸咬了一阵耳朵，回过头来道：“有一个，但我们没用过，可以试一试。”

“让它们试试吧？”孟博贤问同伴们。

当然，没人反对。他们都受不了再钻进去吃灰了。

“别太大力，”程五纪叮嘱道：“小心把线索也吹飞了。”

他的担忧是必要的，也是多余的。

众狸们头一次用“飞廉临空阵”，一口气下去把问天观残余的东西连灰带碎块扬了半里路。如果问天观是个人，这时候肯定想问他们：“我跟你们什么仇什么怨……”

当然，就算它说了，也没人有空理会。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在它被“挫骨扬灰”的残骸上细细翻找，把每一点成形的碎块都拿起来观察。但随着他们的脚步从问天观残余的土基踏到林边，又返回原处时，这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唉……”

四人四狸排排坐在问天观的原址上，愁云惨淡地叹出了一口气。

此地已经连完整的地砖都不见一块了，残存的一些碎片散落在暴露的夯土上，仿佛一片未清整过的碎石地。要不是亲眼见过，谁能相信这里原来有一座道观。

“没了，”孟博贤呆呆望着地面，沮丧又不解地问：“这里为什么没有线索？”

他们想了那么多办法，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却都像这废墟上的砖灰，被风一吹，飞散得无影无踪，不曾留下一点痕迹。问天观以它的粉身碎骨嘲笑着他们拼尽全力的徒劳。

孟博贤感觉一下失去了行动的方向，浑身都没有力气，往后仰倒下去，对着天空发呆。

其他人和狸想必也跟他相同的感受，一个接一个躺倒。连五纪都不再提出新的方案，他大概同样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激励大家了。

他们沉默地望天，没有人出声。孟博贤看着天上的一朵云缓缓地舒展开，变成了一丝一丝的烟气，遁入无形。他望着那朵云，满是杂音的脑子渐渐安静下去，却有另一个问题浮了上来。

“我们……”他喃喃道：“要是只能到这里了，怎么办？”

没人回答。好一会儿，程五纪才说：“起码努力到考试结束的那一刻吧。”

但孟博贤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我们只能到这里，是傅明算他们赢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