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为什么是他

“我睡你这。”风绵绵的声音响起。孟博贤感觉到一个掸子似的东西拂过脸颊，一大团热乎乎的东西贴到了他的肩侧。

他有点好笑，“你不跟风萧萧他们一起吗？”

“你可靠。”风绵绵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它好像把脑袋钻到了尾巴底下。

孟博贤心中一动。他一边没觉得自己有做什么值得风绵绵这样依靠，一边又很享受这种被信赖的感觉。他一直想养只小狗，因为小狗既有信赖的眼神，也有柔软的毛发。百器纸人变成的纸小狗虽好，但摸起来总缺了点手感，终究是件憾事。

孟博贤悄悄拂掠风绵绵的毛发，感受细软的皮毛尖尖在指尖刷过，不由得勾起了嘴角。他温和道：“你睡吧。”

“嗯。”

孟博贤再次闭上眼，但没过几秒，又有一团毛茸茸贴了过来。

呃……

“我们是一组啊，要睡在一起才行。”风萧萧细细的声音从旁传来。随后是第三只、第四只……

没两下，四只小乌狸已经整整齐齐地从颈窝排到了脚跟。

啊，好热……

孟博贤又幸福又无奈，只得坐起来把小乌狸们挪成一堆，好歹留出点散热的空间，终于能睡了。

不远处的另外两堆纸床上，五纪和宿刻已经传出了规律的呼吸声。门外，守夜的步决喃喃地念着“一、二、三、四……”看影子的动态，好像是无聊做起了俯卧撑。

孟博贤第三次闭上眼睛，听着步决低低的报数声，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夜深了，高耸入云的山尖上，监考塔楼内的鹿饮溪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在她周围，几百个符文水镜飘浮移行，赫然现出了考场内所有考生的动向。

她一边起身去倒水，一边随意地扫过水镜里的景象，评估各组考生的过夜准备情况。唔，这组还可以，知道找背风隐蔽处。啊，这组考虑得很充分，规划了落脚点的行程。哎哟，这组还在跋山涉水，今晚肯定惨了……

鹿饮溪想着，路过同样在查看水镜的林清宴身侧，不经意地瞥去一眼，说：“林师兄，你还在看问天观啊……咦，又来了一组人？”

她停住脚，仔细查看林清宴面前的那面水镜，“这是……五纪？东六十四？”鹿饮溪霎时露出了同情的表情，“这两组真倒霉，居然抽到你出的这道怪题。”

林清宴手里把玩着几块小石子，没有说话。

“风萧萧他们可能会是第一个触发‘十二时辰强行过关’规则的组了，”鹿饮溪叹气道：“这道题就应该判成甲等难度，放到第六个点去，怎么会混到乙等里面啊？”

林清宴说：“因为解法很简单啊。”

“简单？”鹿饮溪好像听见了什么难以理解的怪话，翻白眼道：“我反正是想不出来这种东西。”

林清宴笑道：“你是剑修嘛。”

“……虽然这话没错，但为什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很像嘲讽？”鹿饮溪幽幽道。

“嗯，为什么呢？”林清宴抛接着手里的石子，漫不经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