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自行脑补最为致命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更何况是曹腾这种镇国级别的老人。他的存在对于正处在风暴中心的曹家来说,不亚于一根救命稻草。
自然让这些天为了想办法带领曹氏脱离君臣之争这座苦海的曹老爹如蒙大赦,真可谓是天降神助。可曹老爹怎么说也是与曹腾相处了这些年,对于自家阿翁的脾气秉性,自问也是有几分了解。
知道阿翁自退休后,就不太喜欢参与朝堂上的蝇营苟且之事。这回竟然为了自己的事,从隐居地陈留特意到帝都洛阳给自己摇旗助威。试问那个儿子不为父亲这样的护短行为而感动呢?
“阿翁,你怎么到帝都都不跟我说一声呢?是不是拙荆为您老通风报信的?
阿翁,您可千万别在意她的话。她也是担心我们爷仨,这才请您老出山的。要我说,这明明是一件小事情。我们自己就可以解决,那里还要劳烦阿翁出手啊!”
奈何卿情错许,事实证明是曹老爹自做多情了。
“巨高啊,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依我看,若是这种小事你都不能解决好,那还在朝廷里头当什么官啊。趁早会陈留跟我一块养老得了,也省的出了事,连累整个曹氏为你陪葬。
另外,你小子刚才只说对了一半,咱家确实是被邹氏给请到洛阳的。但可不是为了你这个麻烦精,而是为了我那宝贝孙子。
咱家半个月前接到了儿媳的传讯,说什么鳌儿那个小皮猴子中邪了。这才撂下手里的活计,带着你阿母星夜兼程,一路从陈留感到了洛阳。
谁料想老夫刚到洛阳,还没见到我那宝贝孙子,就被你小子搞出来的事给吓的不轻。
巨高啊,你知不知道这些天因为你搞得丹毒的案子,是家家闭门,人人自危。即便是在北阙甲第(汉代大臣贵族的聚居地区)中的人家也有被逮捕杀头的,京都都尚且如此,外郡就更加严重了。
原来每天从丽京门走过的都是货车行商,现在每天过的都是囚车牢笼。甚至连大理寺的牢房都住满了人,都要征用洛阳县的牢房来用。
巨高,老夫平日里总是说你小子是大错不烦,小错不断,才学尚可,私德有亏。料定你是四平八稳的性格,即便不会让我曹阀大兴,但也必定不会让他落寞。
可是没想到你小子是油水不大糠心儿的萝卜——蔫坏,这回居然把天都给捅破了。我曹腾活了大半辈子从未看错过人,偏偏在自己儿子身上看走了眼。”
曹老爹虽然不明白阿翁说这话到底是为了什么,但被人夸奖,特别是一直认为自己平庸的父亲认可总归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可曹老爹心里头清楚,虽然官方封赏是把自己按身份地位放在封赏的首功位置,但至始至终自己都是处于一个打酱油的状态,甚至连大儿子都参与的君臣答对,自己都没有露半面。
如果面对的是外人,曹老爹自然是对事情加工后大吹特吹一番自己的‘丰功伟业’。可是自己毕竟是在家里,出于对阿翁长久以来的敬畏,让曹老爹很难昧着良心私吞掉我的功劳,只能是略显尴尬的对阿翁解释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阿翁,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虽然陛下念在我教子有功,把我列位首功,可是这事孩儿确实是没有掺和啊。”
这话硬是搞得祖父也不知道怎么说曹老爹才好了,本来还以为自己这个平庸的养子突然开了窍,居然能够察觉到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帝国威胁。
甚至还可以审时度势的参与其中,在这场大事件中火中取栗,获得最大利益。之前,他还在为自己的错误判断而懊恼不以,认为曹老爹这样有勇有谋的枭雄人物绝对可以代领曹氏重新取回先祖曹参时的家族荣光。
现在看来这鲤鱼就是鲤鱼,即使为他插上鹿角,他也变不成真龙。反倒是自己那两个孙儿胆识过人,真可谓是人中龙凤,日后不出意外,必定会做出一番大事业。看来曹氏的复兴希望或许就在他们这一代了,也不知道老头子我还能不能撑到那一天的到了啊。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虽然曹老爹对祖父坦白了一切,看是比起我们两个的出色表现,就一下子把在事件过程中混功劳的曹老爹给比了下去。这让曹老爹最后连祖父的一句称赞都没有捞到,反而被祖父临进门前还给讽刺了一句。
“巨高啊,为父对你很失望(。•v‸v•。)。”
可把好不容易诚实一会的曹老爹给气的够呛,可又对付不了自己的父亲,只能把气都撒到我们两个小可怜的身上。要不是祖父知道曹老爹的脾气秉性,即使进行了一番亡羊补牢式的操作,恐怕接下来几天时间里,我们都要和担架先生一起度过了。
“阿瞒,鳌儿,快让祖父来看看,你们两个变了没有。”
隔代亲果然是每个时代都不变的恒定真理,别看祖父对曹老爹是百般的嫌弃,各种看不顺眼。
但是对身为亲孙子的我们两个真是好的没话说,用一句不恰当的比喻来形容,那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若不是祖父身份特殊,恐怕我们都该认为祖父才是亲爹,那个时时刻刻教育约束我们的曹老爹才是后爸呢!
若是换作以前,每当最疼爱我们的祖父来看我们的时候,我都是欢天喜地的跑过去撒娇,顺便告一吿曹老爹的黑状,让祖父为饱受欺压的我和大哥出一口恶气。
可是我现如今的我虽然顶替了曹疾的身份,但在心里头曹德这个用了二十几年的大号所带来的影响依旧是挥之不去。
别的不提,就单单说作为一个心理年龄二十几岁的老小孩,实在是对‘向祖父撒娇,告父亲黑状’这样的神仙操作难以接受。毕竟我还是要点脸的,对于这样掉节操的事情实在做不来,而我的异常举动自然引起了祖父的疑惑。
“鳌儿,怎么了?你不认识祖父了吗?还记不记的小时候你可经常跟祖父告巨高的黑状呢?”
最烦的就是大人们拿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某某事情之类的话来提醒小孩子。拜托各位都想一想,小时候大脑连最简单的大小方便行为都管不好,谁还会记得小时候的黑历史啊!
可是长辈发话了总不能无动于衷吧,若是放在后世,顶多也就多个内向的标签。可是放在仁孝治天下的大汉朝,长辈问而不答就是大不敬,若是长辈愿意追究,是可以被起诉到官府里去服刑的。
但我实在是对这位即熟悉又陌生的祖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将这个棘手的问题甩锅给了曹老爹。
曹老爹也确实有一套,三下五除二就把我为什么跟祖父关系显得生硬陌生的原因告诉了祖父。
“阿翁,这是你不要怪罪鳌儿。我们被困在宫里的时候,他就特意把昏迷的真相告诉了我。原来鳌儿这次昏迷根本就不是什么中邪,而是受到了先祖曹参的召唤,到天上去向神仙们学了一度子的学问本事。
就比如这回在宫里头,鳌儿就酿出了一手的好酒献给陛下。这不,我还特意留了一批,就是为给您老带过去尝尝鲜的。
我估计是因为鳌儿在天上呆的时间太久了,所以才会对我们感到有点陌生。像阿翁您这种情况还算好的呢,起码鳌儿认识你。要知道当初他醒来的时候,可是连我和邹氏都不认得呢。
这要细细品味起来,我们夫妻两个还不如您老这个祖父在这小子心里有地位呢!”
我这心里是疯狂的甩汗呢,真没想到曹老爹的脑补能力竟然如此的厉害。我仅仅只是说了一句天授之,他就把整个故事都给搞出来了。而且这事怎么听都很合理,有这份手艺不去写演义故事,真是浪费了这份天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