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镇宅老祖宗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区别于以往的备受关注，这回我在老爹大哥的甜蜜风景里头充当了一回背景板。
身为两世为人都未脱离处男身份的资深单身狗，我承受了爱情酸臭味带给自己的成吨伤害。π_π
要不是还有宫里头来的讨债大爷发生抗议了，估计这两位很有可能就要沉迷在温柔乡里面不能自拔了。
“曹太尉，您现在都已经回家了，这叙旧的琐事以后有的是时间去干。还是先把陛下交代的事情给完成了吧，也好让奴婢我赶紧回去向陛下交差不是。”
曹老爹虽然名义上是阉党中人，可是自从傍上了曹腾这位四朝元老的大腿后，就没有被太监这样颐指气使的指挥过。
现如今这曹腾才刚退休不久，便已经是人走茶凉，就连宫里头张让手底下的一个小黄门（汉朝太监阶级的最低等级之一）都可以对自己这个太尉指手画脚。
即使忠诚如曹老爹，也不由得感到阵阵心寒。自己为朝廷效力半百之久，却还比不上一个毛头小子的狠心一刀，这官当的还真是憋屈啊。
无奈太监即便地位再低，也是陛下亲信、天子近臣，远远不是自己这个靠山倒掉的外臣可以惹得起的。若是得罪了这群小人，谁也不能保证他们那天会给你来一记阴招，让你全家都要遭殃。
“张公公还请稍后片刻，府上正在筹备银钱，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的。”
那太监虽然感到很不满意，可是也察觉不出曹老爹话里有什么明显的问题，只能是撂下狠话警告我们赶紧做事。
“太尉您这话说的在理，那咱家就在这门口等着。若是你们办事误了时辰，可就不要怪我到御前告上一状了。”
这一下可是捏中了曹老爹的七寸了。如果换作以前，曹老爹还可以游走于太监和士族之间，从中牟利。可是自从陛下借丹毒案的时机，狠狠的打击了世家势力后，我们就被迫失去了游走的能力。
若是之后还没有找到时机修复与士族们的关系，恐怕在以后的时间里面，我们能够依附的就只有未央宫里那个不靠谱的皇帝和他在外面的爪牙——太监们。
倘若陛下真的相信了这个太监说的话，那么我们曹家即使身居帝国高层，也会被无情的被剥夺一切。即使这个情况发生的几率在小，也不是曹老爹愿意拿身家性命去赌，只能用沉默来宣泄自己的不满。
“咳咳，谁啊？这朗朗乾坤就敢在咱家的门口骂山门，是不是不把我曹腾放在眼里了？”
就在两人沉默僵持的时候，从曹府里面缓缓的出来了一位老人似定海神针般结束了这暗流涌动的一切。
简直就像是白兰度饰演的教父到来般压倒了一切麻烦，只是这位老人为什么没有胡子，还自称是咱家呢？难道古代的时候，人们就已经接受了剃须这样前卫的卫生清洁行为了吗？
虽然老人的出现勾起了我的一肚子问号，可是在大汉求生这么多天，我也明白了凡事要观察观察再去行动的生存发誓。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假如你被当成中邪差点被祭天，我想你也能学会。
“阿翁啊，你怎么出来了？”
曹老爹的话语揭穿了老人的身份，这个看起来身材有些佝偻的老人竟然是大汉费亭侯、四朝元老曹腾曹季兴。
祖父也无愧于他在大汉历史上的威名赫赫，虽然已经是年老体弱，但是身上仍然还有着一股子强烈的威压。刚一出场，就把对曹老爹冷言相向的小黄门给吓的尿了裤子，好在太监身上本就骚味重些，倒也没有在我们面前把面子丢光。
“老……老祖宗，您怎么回来了!”
祖父显然对于小太监很是不屑，认为这是个不值得费心的小人物。可是他刚刚的的确确是欺负了自己的儿子，即使自己确实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不满，但还轮不到外人来对自己的家事指手画脚。
若是严格说起来，以自己四朝重臣的元老级身份，就连陛下都不敢插手曹府的家事。你区区一个小黄门就敢来堵着我家大门口撒野，今天若是不给你一个教训，那以后人家还不都把我曹府当软柿子捏了!
心里头打定了主意，要给小太监点颜色瞧瞧，那说出的话里自然是夹枪带棒，处处诛心。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当年在长乐宫里头点灯的张公公啊。怎么当年背叛桓思皇太后之后，跟了张常侍后边可威风了，竟然连我这个老祖宗都不放在眼里。”
这话在我看来应该我不了什么作用，毕竟祖父在nb也是个退休养老的人了，怎么可能让这个当权的小黄门感到害怕呢？
事后我才从大哥那里知道，原来太监这个特殊群体的内部有着严密的组织架构，基本是以身份大小和哭、资历深浅，还有皇帝的宠信程度为标准。
而且太监们由于无儿无女、无所依靠，为了防止自己在老后被政敌所害，还特地强调了这个标准终身有效。如果真的有人破坏了规矩，那么所有的太监都会想方设法的清理门户，简直就跟后世的黑社会架构是相差无几的。
祖父论起身份地位不仅是大长秋（宫内总管），还是桓帝朝太监七侯中的一人，身份地位不可谓不高。
论起资历，祖父他老人家历经安帝、顺帝、冲帝、质帝、桓帝五朝，自安帝朝后被四帝所倚重，资历不可谓不深。
论起陛下宠信，祖父身为从龙之臣，以残躯之身被封亭侯，允许世袭罔替，还蒙阴了曹老爹让他出任要职。甚至于这样的优待皇上还感觉对不住曹腾为他们刘家立下的汗马功劳，还时不时的派人慰问祖父，这在历史上出了名的刻薄寡恩的桓帝朝可是不多见的皇恩浩荡。由此可见，大老板对于祖父是有多么宠信。
祖父有了这么多有利的条件，自然在太监这个等级森严的圈子里成为了大佬般的存在。即便是十常侍都会顾及祖父的威名，看在祖父的面子上对曹老爹厚遇有价，不敢翻脸。
试问这么厉害的人物，怎么不能让刚刚在曹府门口大放厥词的张黄门心中生寒那。没错，他确实可以倚仗这自己天子近侍的身份对朝臣们肆意妄为，但是遇到同系统的大佬就立马没咒念了。
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祈祷上苍保佑，让曹腾留自己一条小命。
“小子，你现在知道害怕，恐怕已经晚了。得罪了咱家，又怎么可能会让你好受呢？
不过你毕竟是陛下的奴婢，咱家可没有胆子敢处置你。”
说完，让福伯把赔偿用的十万钱给抬了出来。
“这里是我曹氏进献给陛下的十万金。”
又从怀里拿出来两锭银颗子。
“这是我曹季兴赔给你的医药费，你拿着它们自己回陛下那里去领罚吧。
当然，你也可以背着咱家把钱给昧下来，而不去受罚。不过，若是让咱家知道你没有去领罚请罪，那接下来咱家的手段可就不会这么温和了。孰是孰非，张公公，你自己选吧。”
若是依照自己的无礼，即便是被曹腾打死在曹府门口，皇上也只会夸奖曹腾干得好。没想到自己今天作了个大死，还能从老祖宗手里头保住一条小命。那张黄门自然是对祖父感恩戴德，不停的在门口处用头抢地，表示感谢。甚至于把自己的头都磕破了，也不敢有丝毫怠慢，老老实实把该有的礼数都做的足足的。
这才让侍从们带着这些钱财，灰溜溜的跑回了宫里头去迎接自己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