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试一试

“如此一来，我便可知道五哥你在外边是否，受伤或活着？”

不想此生藤有如此特性，小七突然好奇：“你与那位友人同堵这物什，他是想要此生藤做什么？”

小七不提也就罢了，燕凛西想起音画是让他来问一问：“音画是想要它做一把弓箭的弓弦，听他的话，应是一把好弓。”

“好弓？”

“恩，小七，你想想有什么稀奇器料适合做弓弦么，最好是东国境内有的。”

稀奇的，还要在东国，小七问：“听五哥的意思是要帮着寻一寻？”

“恩，音画想找的定然不在寻常的兵器铺子里摆卖，你有没有什么主意？”

稀奇定是少有，小七闭着眼在脑海里搜罗一圈，于东国境内离王城不远的还真有一难得之物，在不知弓身的属性下也能合适做弓弦的。

“五哥，你说此生藤能遮盖住我身上的气息对不。”

“对。”

“但你也是听说？”

他小七妹妹是怎个意思？

“对。”燕凛西回答的不明所以。

“那你带我出去试试呗！”小七单手支着桌面，抵着下颚，一脸跃跃欲试的灵动表情很是少有有。

“试什么？”

她的眼神不比外面阴郁的天儿，透着明朗：“像从前你带我出风鸣宅院，我总要试一试才知道这物什到底能不能像你说的那样，遮盖我身上的气息。”

“怎么试？”

“用子木试。”子木就是当年燕凛西救下的守御灵兽伽雪虎。

燕凛西不经意的扯了扯嘴角，遥想当年同子木结下灵契便是带回个祖宗。

连给它起个名字都挑三拣四，整日嫌弃自己主人的修灵武功配不上它这样的灵兽。

“不大好，毕竟四夫人的遗言摆在那。”燕凛西随口找个正当的缘由，怕是真要拿子木来试，那头灵兽说不定会对他发脾气。

“书阁的书，我已经读完了。”如此小七不算违背生母遗言：“若是真隐去了气息，我们就可以出城了。”

“出城？不行。”

“五哥不是要找给你那位友人的弓弦么，城外倒是有一处可能会有。”

城外都是些村子，况且出城便是离开了天辰王城的护城结界，若小七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好。

燕凛西刚要拒绝，只听小七说道：“离开四方休迷阵，用子木试探一下此生藤是否能遮住我身上的气息。若是可以，我们再出城，若是不行，子木的修灵早在当年之上，对本性的控制也有所增强，定不会出现当年紧要的情形。”

“况且。”小七见外面的雨势大了，起身关上窗：“我不能呆在后宅里直到往昔对不对，五哥。”

小七对外面的世界从没有欲望，幼时燕凛西总是诱导她出去，这样他就可以不用常常往来后山，可没有一次成功。

彼时月纹长廊的路曲折漫长，默语竹林阴森深幽，镜湖的景纵然美丽，却是布满了经久不散的雾气。雪絮山山路狭窄崎岖陡峭，书阁里尽是深奥难懂的书籍。那时他喜得是街面集市，狩猎骑射，偏要守着连话也不多说一句的小七，真是难为了儿时的他。

燕凛西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起，后山成了一片净土，不会有品评他出身的嘈杂声，不会有学院学子背地里的指指点点，甚至小七教他写出的文章得到夫子的连番赞许。最重要的是后山没有规矩，没有俗礼，没有是非，清净的让人舒适。

“从前你不喜欢出去的。”

是，她不喜欢出去。小七想着自己身无修灵，不能像父亲一般活得久长。可她毕竟占着一分贵族的骨血，几百年的岁月看上一看应是不难，只要像平民一样不去渡化那长生礼。

书阁里的书籍很多很多，但百年内她是能读完的，四夫人生她一回，小七想顾及了她的遗言，算是尽一尽女儿的本分。

可，事有曲折，往往打算好了的容易生出些支影，乱得叫人心惊。

小七无意地瞄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好像身无修灵的不会摊上长生礼这样的喜难，若是摊上了，似乎活命的希望是没有了。

“从前已经过去了呀！”

小七像她这个年龄该有的撒娇语气叫了声：“五哥，我想出去看看。”

好比哪家的女儿央着要一件首饰、衣裳、精巧的物件，大抵是他过去数年间没见过的模样。燕凛西一时晃神道：“好。”

出门的时间定在了燕凛西与音画约定见面的那日，晌午前出门，走的还是南角门。

燕凛西唤出子木，山间小路上，穿着一身燕凛西年少时旧衣的小七和子木相对而站。

伽雪虎的绒毛是黑亮黑亮。小七看着它：“借着五哥的骨血，你到长得不错。”

伽雪虎：“你怎么出来了，不怕引来别的灵兽吃了你？”

“我有五哥护着，哪个不长眼的灵兽跟上来，一剑劈了就是。”

伽雪虎：“凭他那点子修灵？十数年前不如我，十数年后仍不如我。”

燕凛西靠在一旁树上，于他眼里小七和子木面对着面，好安静啊！

能和伽雪虎的兽灵对话，看来身上气息是被此生藤隐去了。

小七迈着大步像他走来，燕凛西赶忙问：“怎么样？”

“首掌院说的话确是不假。”

伽雪虎也凑过来：“什么不假？”

燕凛西不懂兽语，小七也没想解释：“我们下山去办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