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xxii最原初的愿望
“莉莎，能向我们传达一些讯息吗？——我们和外界失去联系已经将近一周了，告诉我们战争的最新动向吧。”
“没问题。”莉莎说道，屏幕顿时分散为几个，其中有两个为视频模式，播放的画面是a区和b区的现状，却见满目狼藉，到处是倒塌的建筑，残垣断壁堵满了街道。幕后似乎还有播报员的声音。
“怎么搞的？”坎瑟喃喃道。
“明兰现今已经成为了g.s.c.l与黛丝露的战场。由于大部分舆论资源掌握在黛丝露家族这边，g.s.c.l已经被形容为‘滥用科技手段制造混乱并威胁公众安全的罪魁祸首’了，而由此引发波及整座城市的战争，其成员主要由umbra和黛丝露家族从世界各地空运而至的援军构成。”
莉莎说明的功夫，我们所有人（爱丽丝端着汤盘走出来）无言地望着屏幕上的实时画面。a区显示的是被建筑废墟占据了一半面积的街道，我看到几辆坦克瞄准着半空方向，紧接着建筑上被开了几个洞，除此之外没有打到任何东西。地面上有一个巨大的坑洞，隐隐约约能看到被钢筋水泥压得面目全非的地铁。
画面来源于黛丝露的空中侦察机，很快那条街道渐渐移出视线——在最后一秒钟的时候，我看到一个黑影突然从天而降，顿时有两台坦克爆炸了——转看另外一个屏幕，却是波澜馆的废墟，即便只剩下原先一半的高度，它那深蓝色的身躯也远远凌驾于周边的大部分建筑之上。
与a区相比，b区这边的战况明显要更加惨烈，导弹不时掠过眼前，如鸟群在高楼间穿梭，大量建筑碎块落入早已不复原貌的大地。umbra数量并不多，统共也只看到两三台的样子，然而成排成列的飞机大炮却奈何不住它们。
“这些怪物的战力至少是ender级别。”雷克斯道。
“这些东西的诞生，是否代表g.s.c.l已经放弃c计划了？”我望着破坏殆尽的城市，心说这些家伙怎么看都不比中阶以下的cyan差啊。
“不，恰恰相反。”坎瑟道，“我认为umbra不过是对cyan的补充罢了，还记得双子塔战役时g.s.c.l对整个战场的洗礼吗？很明显它们是在配合那名cyan。”
“那名cyan？”爱丽丝问。
“对了，”坎瑟似乎自己提醒了自己，“莉莎，你能进入g.s.c.l库吗，我们需要最新的名单。”
“那种事无法做到。我没有办法获得权限。”
“好吧，我想烟茫一定对你早有防范。——那么，杰克家族的动向呢？”
“双子塔战役之后，他们连夜撤出了明兰半岛。”
“这么快，他们打算收工了吗？”我道。
“有可能，毕竟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不是吗。”坎瑟道，“黛丝露已经元气大伤，再加上为了保有明兰的主导权，目前又要和g.s.c.l不可避免地大干一场。对杰克家族来说隔山观虎斗确实是最佳策略，双子塔一战杰克家族也受到了重创，他们不再参战恐怕也是为未来考虑。”
未来，吗。
我盯着a区和b区那两幅画面，层层叠叠蔓延出视野的城市废墟，感受不到一丝生气的街道，破碎的垂直空间，令人难以接受这里在两个月前还是美丽而生机盎然的水都。
▌没错，就是未来。我是为了未来才——
“黛丝露家族打算在9月2日下午4点左右发动对g.s.c.l的总攻，目前军队已经将g.s.c.l总部包围，本次作战由仇罗的长女、新继任的黛丝露家族宗主桃丽?黛丝露统筹指挥，而她的弟弟弗拉德里克负责从北边进攻。”
“莎依，麻烦你调出g.s.c.l总部的俯视图。”坎瑟道。
左上角的战力数据转化为图片资料，g.s.c.l总部的半球体建筑出现在眼前，同之前和平时期截然不同——我看到在南部区域上方有一个巨大的空洞，似乎是白色的壳向内塌陷下去，露出一片广袤的土地，就像尚未植入草皮的足球场半成品。缺失土壤的零碎区域铺就灰色的金属地面，说明这里并非自然的陆地。从旁边的文字资料说明可以看出这里是g.s.c.l的培养室。在那片土壤中我看到大量飞机残骸以及人的尸体。
与其说是培养室，不如说是陪葬室。
在那广场的中心，隐隐约约似乎能看到一个人影。只可惜镜头隔得太远，我不能辨认那真的是一个人还是什么东西的残骸。这时又听见了莉莎的声音。
“umbra只在北部设防。”
“不会吧，”坎瑟不知什么时候点上了一根烟，这时将烟捏在手里上前两步，“明明黛丝露家族有这么多伤亡——”
“事实即是如此。北部驻守的umbra有7台。g.s.c.l共有24台umbra量产机投入使用，其中5台报废于双子塔，2台投入a区，3台投入b区，1台在中央实验厅连同地下实验厅的环带上守御。”
“剩余6台呢？”坎瑟道。
“本应驻守在南边，现已全部摧毁。”
“怎么会——”我惊道，“这怎么可能……谁？”
无差别攻击。
所向披靡的杀伤能力。
这种傲视众生的狂妄姿态，让我首先想到了风离。但风离可以确定死亡，那究竟是……
“那个人是谁，莉莎。”坎瑟按住我的肩膀，沉着地问。
“naturer，代码sub.17，名字是忆芯。”
一阵沉默。唯独壁炉里的火苗噼噼啪啪。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我。
“是么。”我轻声道。
坎瑟想说什么，但雷克斯率先开口。“我们参战。”他道，似乎这就一锤定音了。
没有人再说什么，一时间客厅有些寂静，直到爱丽丝走上前：“谢谢你，莉莎。”说完对着我们三人转过身，“明天黛丝露家族就要发动总攻了，事已至此，日程需要提前，我认为现在就把作战布置一下比较好。”
“你们果然打算参战吗？”我道。
“当然，不然雷克斯只能持续恶化下去。”爱丽丝淡淡道。
“祝你们好运。”墙上的投影消失了，我在笔记本触控板上滑动指尖，歉然道，“对不起莉莎，我……没能救她。”
“蓝雨已经尽力了。谢谢你。”
笔记本彼端传来莉莎那早已被系统化的、抹消了情感的声音，即便如此我却依然感到心头一震，一股酸楚和温暖的感觉交错着涌上心头。
合上电脑转过身，我看到爱丽丝已经抱着一卷地图铺在餐桌上，仔细看去那竟然是g.s.c.l的旅游导航图。
“你是要带我们去参观吗？”坎瑟吸红了烟头。
“听着，明天的行动是这样的。坎瑟和雷克斯从北边进入，牵制umbra主力，而我和蓝雨从东南潜入中央地带。”爱丽丝在地图上划了划，“托黛丝露家族的福那里有一个缺口，正好他们最近放弃了那一段地域。”
“为什么？”
“理由同那6台umb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