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中国美女老板被丢进黑人监狱 - 混血儿 - 刘洪耀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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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中国美女老板被丢进黑人监狱

“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激烈而又很重的敲门声,不,准确地说,是频率极快、力量很大的砸门声音,在早晨七点半猛烈地响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响动,把一向胆子就小的朱文惠从睡梦中吵醒了!

“开门!”外面传来粗鲁、狂暴的叫喊声音!男人的声音,很不耐烦,很急切!

已经在语言学校学习了几天,朱文惠仅仅是学会了几句打招呼的寒暄话语,此刻,刚刚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中,她还是听清楚了这句英语!

准确讲,她是被吓醒的,浑身不停地发抖,跟筛糠一样。她活了三十多年,在中国那块安稳的国土,特别是在成都那样的安乐窝里,冬无严寒,夏无酷暑,依靠一个千年古堰形成的灌溉系统,都江堰水利工程之下,绿色的成都平原,风调雨顺,有粮有猪,天下安乐,从来没有可能,让朱文惠遇到这样的情况:那么狼狈,似乎尿了裤子,丝毫不觉得。

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外面就是一阵激烈的、不停的砸门声音,叽里咕噜的嚷嚷声,说的什么,听不太清楚,就她那点英语水平?搞笑,完全是在特别情况下,邹强又不在,朱文惠恐惧到不能动弹,头几秒钟,卷缩在床上,没有打算去开卧室的门。

客厅外的铁皮门,被粗鲁的砸门声音整得哐哐哐的响,在这个还算是比较高级的公寓楼,这样的声音,在凌晨响起来,简直可以说是相当惊心动魄!

“开门!立刻!”外面已经不耐烦了,砸门砸得更加厉害了!

“噢。”朱文惠硬着头皮,穿上外衣,起床去开门。“来了!”

她拉开灯,电力不足,一闪一闪地,昏黄的灯光下,刚刚把门上的一个小窗口打开,平时是供投递邮件用的,看见外面楼道站立了四个黑人,都是男的,好像还有一个黑女人似的!没有一个穿制服。

“你们是?”朱文惠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天还没有亮,凭直觉,她以为这些人是找邹强的。谁知道,他在这个黑乎乎的国家,惹过什么人?这里说不定也有黑社会哦?或者他们是劫匪?

“你!”

“我?”

“我们是警察!开门!”

秘密警察已经没有耐性了,他们稍微一用力,就把形同虚设的门撞开了,原来,这个门是那么的不结实。冲进来的几个秘密警察,差点把朱文惠撞在地上。幸好她后退迅速。

“跟我们走!你被捕了!”

出事那天,完全没有一点征兆,眼皮没有跳,从伊丽莎白野生动物园回来那天晚上,邹强好像进了她房间,偷了她几百美金。后来几天,说有业务,出去了,不回来吃,更不回来住,交待朱文惠一个人在家小心点,不要随便出去乱跑。

邹强陪同朱文惠去伊丽莎白国家动物园,东看西游地晃了一天,住了一个晚上,一无所获,自尊心严重受损,暗自叫霉,心中炙热的欲望,更加不可压抑了。

在非洲做生意的中国人,大多数情况下,都不可能解决这个问题。要命的是,一年到头,这里都如同火炉子一样的夏天,没有四季,只有两季:雨季,下雨,旱季,不下雨,没有国内春夏秋冬四季分明。人和地老是那么热气腾腾的,想不发情,都不可能!同一个系统,或者一个单位来非洲的中国人,基本上都是结了婚的,男多女少,偶尔有来探亲的女人,人家名花有主,不一定有机会结识,相处。公派也好,自己出来闯也罢,本地的中国人有一个共识,倒不是纪律约束:绝对不敢去街上找那些黑“野鸡”,尽管她们长相、身材都不错,大家调侃说,肤色黑点还在其次,关了灯,哪里的女人不都是一回事?世界卫生组织说,她们携带艾滋病病毒比例,高达百分之五六十,有的说,高达百分之七八十,风险实在太大。

在非洲想玩黑妞,基本上等同于去玩命!

顺便说,东非洲女性有一个奇特的现象:大多数女性携带艾滋病病毒,除了母婴传染给子女,就是通过性关系传染给男人,她们自己是不会得艾滋病的。这个奇特现象,至今没有得到合理的解释。

大多数中国人,依靠强大的精神意志力,忍饥挨饿,一个字,熬,熬到回国的那一天为止!

这个姓朱的成都小富婆,既然在这里活色生香地走来走去,不可思议哈,说钱,找不到大额的现金,谈色,又基本上挨不了边。他邹强又不是傻瓜,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啊,谁会继续干这样的赔本买卖呢!昆朵拉附近,那个叫库姆的小镇,有一个在当地医院里当会计的中国女人,以前的医疗队留下不走的,四十多岁了,长相一般,身材平板,和邹强关系不错,好像有戏,电话中说到了火候上,这下可以去热乎热乎了。

热乎是小事情,那个等候了许久的神秘物品,才是大目标。

与会计见面前,库姆当地的黑人兄弟来电话,告诉邹强,又从邻国搞到一批“货”,成色很不错。

听说,库姆医院的几个中国人,都愿意集资购买这批货,似乎后面还有更加神秘的买家在参与,节骨眼上,赚钱要紧,邹强哪里顾得上这个成都娘们?

那个年代,在乌日肯的中国专家、医生或者其他工程技术人员,工人,与在其他国家的中国人一样,酬金很少,特别明显的一笔收入,是在非洲的特别补助,那是针对在贫困多病的地区工作,冒极大的风险,给得也不多,还要按照级别,来划分待遇。另外,来到非洲做工的,基本上都是单身出来的,除了老总可以带夫人之外。这一群特殊的人群,每周工作七天,每天工作十小时以上,不像黑人弟兄,要按照劳动法保证休息,每周结算工资,周末去城里喝酒蹦迪,潇洒消费,花个精光,周一再来工地挣钱。更不可能像那些欧美来的监工,老板,动不动就是休假,而且是去巴黎,纽约,至少也是去南非休息。

中国人在那里天天关在工地上,白天晒太阳,晚上数星星,带来的春节晚会录像带,早就看了几十遍了,就指望挣点美元,按照汇率,换算成国内的人民币,收入还是相当可观。包括邹强在内,苦熬几年,家里面啥都置齐了。特别是农村来的那些工程技术人员,效果就非常显著。与邹强一起来非洲混的,有一个兰州哥们,现在,在兰州乡下的父母亲家,大房子盖起了,惹得大家红眼得不行。纷纷托其父母亲帮忙,都想出国做劳务,要去非洲淘金!只有邹强他们才晓得,省吃俭用,基本上关在一个郊区院子里,同犯人劳改差不多,连首都是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下了飞机拉到基地,工作年限满了,直接坐车到机场,在黑非洲是过的什么日子哦。经济上,一日三餐,如果都在自己的院子里吃,单位补助的伙食费,就是最大的福利了,不能够上街,也不可能去赌场酒吧消费,伙食费就是每个人在非洲最大的开销。几乎每一个有中国人的院子,都喂了几条大狼狗,为了防止被抢劫袭击,不得不防啊!可是,一条几十斤重的大狼狗,那个食量确实惊人,还要吃肉,没有办法,单位效益好不好,安全第一,又在开支上多一个养狗费用。一般公司项目经理部,都不会动用这笔经费,狗嘛,吃点剩饭,啃点骨头,一干人又把养狗费,拿来分给大家作为零用钱。

郁闷的是,在非洲,即使有零用钱,也没有太多的用场。

为什么?赌场是不敢去的,赌不起,妓院不敢逛,害怕得艾滋病。咋个办?节衣缩食,搬起手指头计算又挣了多少钱,而且是美元,家里的儿子或者女儿,高昂的学费、赞助费,有了希望!要么回国,用指标买免税冰箱、彩电,要么就买点当地特色的乌木雕,带回去做个纪念。也算没有白来非洲一趟!于是,援外人员回国时,机场海关的黑兄弟们眼睛都鼓圆了:一溜的红塔山香烟、茅台酒的包装箱,摆在等待检验的官员面前。当然,那是从国内带来的红塔山香烟、茅台酒,抽完喝光之后,包装箱再次发挥作用。当地海关关员,经常看见欧美游客大包小包的带当地旅游产品回去,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架势,好像中国人对什么都感兴趣啊?

于是,邹强就和一个当地的贸易公司挂上号,把“货”从邻国拉到库姆医院。“货”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装上了邹强雇佣黑人开的皮卡车。他按照邹强的安排,准备运到昆朵拉郊区一个仓库,找机会倒腾出去,不愁价值飞升!黑人司机就可以挣到五十美金,皆大欢喜!要知道,那个时期,昆朵拉那些坐办公室的黑人公务员,每个月工资才拿八十美元左右啊!

可是,挂一漏万,库姆医院中国医生里,有一个牛更生,平时少言寡语,不喜欢和大家打成一堆,似乎对赚钱也不感兴趣,他也不说反对的话,知道邹强他们一直背到他在做这单买卖。谁也没有想到,牛更生收买的贴心线人,是厨房里的做饭买菜的当地黑人拉奇。拉奇语言天赋极高,天天跟着中国医生们混,满口的天津话,郑州话,中国医生里面这两个地方的人多。开口就是“老板,嘛事?”闭口就来一句:“老板,中!”邹强他们无论如何想不到,这个手脚勤快的拉奇,却是个有心人,在医院呆的时间很久了,牛更生从他那里得知有一桩大买卖,而且背着他一个人,有点不舒服了:你们背着我干赚钱买卖,我对美元无冤无仇啊?是不是?于是,恼怒的牛更生大人就安排这个伙计,在邹强他们的汽车离开库姆驻地向昆朵拉开的当天下午,向秘密警察举报。

“几点几分,一辆丰田牌的皮卡车,运输一箱特殊货物,要经过……”情报迅速就到了省府当局,那是后话。

深夜,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邹强,多了个心眼,也为了脱身去和那个相好的会计云雨,把运输的事情交给司机,于是雇佣了一个当地司机来开车。这个倒霉的黑人司机为了五十美元的外快,傍晚就吹着口哨去医院驻地开车。

晚上七点过,当他把丰田皮卡车开出驻地,进入距离库姆镇外不到一公里远的树林,荷枪实弹的秘密警察,埋伏于此,就地截住。

黑人司机立即就招了,供出了雇主是邹强,车也是邹强的,货是从几个中国人那里拉出来的。

一五一十,邹强住什么地方,交待得清清楚楚。

顺藤摸瓜,秘密警察就在早晨七点半,撞开了邹强住地房门,偏偏邹强不在家。秘密警察就把朱文惠作为同案嫌疑抓起来,丢进了昆朵拉郊区的卡巴监狱!

这里要交待一个程序性的环节:秘密警察听报库姆医院的中国人涉嫌走私特殊货物,而且把车辆、地点说得非常准确,开始都有点不敢相信,更有点拿不稳,害怕是假情报,以前也遇到过类似举报电话,时间紧迫,不知道该不该下手。

非洲人办事相当遵守规则,相当机械,一切按照上峰指示办事!

于是,这个惊人的、不可思议的情报,顺着这样的路线在前进:

秘密警察小头目,大惊失色,马上请示区警察局长。局长大人惊慌失措,不敢相信,更不敢擅自做主,但又害怕错过机会,只好立刻请示郡警察总局的总警监。总警监大人觉得匪夷所思,在位时间不长,不敢在这样的事情上擅自决策,万一事情整砸了,乌纱帽没有事小,说不定还要掉脑袋啊,他就直接报告了省政府内务部部长。部长先生轻歌曼舞,搂着相好的,正盘算着去巴黎大肆采购度假的美事呢,接报后失魂落魄,立刻抓起桌子上的红色电话,通报给值班的省长秘书。消息通过秘书,又飞快地进入了省政府,马上就获得了省政府的权威意见:在家看守的副省长说,先查清楚了再说吧,你们再看着办!考虑到非洲人在政治上的机敏和善变,考虑到殖民地传统,考虑到贫穷落后的现实,这显然是一个模棱两可的意见!省长先生,这段时间正巧在法国访问,对外说访问那是托词,其实省长的前列腺呢,有点小毛病在医治,只是对外不好说而已。省长的亲信兼亲家、军队参谋长监督着,副省长虽然当家,也不敢擅自做主,只好把省政府的意见灵活处理,狡猾的副省长只好说先拿准了,把人和东西扣下,不可迟疑,再说!截下来再说,如果没有特殊东西,就是点小玩意,影响关系事大。中国人可是我们的财神爷哦!他特别告诫:要严防把风声走漏给新闻界!哪个走漏的,就枪毙哪个!

可是,没有一个人,一个机构,会设想到事情是这样的结果,居然在准确的时间地点,秘密警察就傻眼了:那个中国人请的黑人司机开的丰田皮卡里,真有走私货物啊!

于是,事情就整大了。

于是,在抓获邹强雇佣的黑人司机不久,这几位气势汹汹的秘密警察就站到了朱文惠的面前!

一个乌日肯秘密警察,威武地站在朱文惠的面前,出示了冷冰冰的、亮铮铮的手铐!还有两男一女秘密警察站在她的身后!

朱文惠一般早上起来后,通常就准备出门去上语言学校。在昆朵拉大街这个公寓门口,一阵疯狂的砸门声音之后,朱文惠惊奇地看见门被撞开了,突然冲进来这几个黑人,没有穿制服,而且冲她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串,她一句也听不懂。

但是,看见那副亮铮铮冷冰冰的手铐,这个玩意,是地球人都见过,她本能地反应过来是坏事一桩。

“你们干什么?”不做亏心事,岂怕鬼敲门?朱文惠大声武气、义正词严地责问秘密警察。“你们想干什么?你们侵犯人权!”

“咔嚓!”朱文惠已经被戴上了手铐,没有一个秘密警察愿意回答这个简单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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