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借宿
“子书……，听说昨天你带着你那伙人去了红楼堡。”局长办公室内，苏致平坐在办公椅上抽着烟，而端坐在他正对面的墨子书一声不吭。
“唉……。”苏致平把烟点灭在烟灰缸上训道：“你知道的，这样对我们影响不好，翃子已经这样了，我不希望你也让我失望。”
“七叔，翃哥会回来的，所以请你，相信他……。”墨子书望向苏致平很肯定道，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而牵连到苏璟翃。被外甥这么一说，苏致平心说：“这句话好像某人也向他说过，难道在外人眼里，他就是这么不信任苏璟翃吗？。”
“先不提他，你带着你那伙人晚上换上便装去红楼堡是为了什么？”苏致平撇开墨子书的视线，把熄灭的烟，又放在烟灰缸里把玩起来道。
“七叔，也请您相信我们……。”墨子书知道向苏致平解释没用，只会被认为是在找借口罢了，不如拿出成绩再向苏致平证明。
苏致平没想到墨子书也开始有自己的想法，叹出声来：“算了，举报信我就当没看到，对了，那个栁曌笙有用吗？如果有用就留下用吧，苏璟翃那边要再不肯回来，我就把他调到后勤保障处。”
“这……。”墨子书希望栁曌笙留下又明白以苏璟翃的脾气让他到后勤保障处，不如让他去死，墨子书欲言又止不知如何作答。
苏致平看出墨子书的为难，说：“他既然有用，就把工作给他们处理就好了，你呢……，放几天假，多陪陪你祖母……。”
“七叔，放假的事过段时间再说吧。”墨子书没等苏致平说完不悦道，其实墨子书的压力很大，虽然栁曌笙的到来，确实为他解决了不少事，至少比苏璟翃在的时候能干太多。
可是最近太多事，余老太的事，并非墨子书不愿意去相信那群兄弟，只是对他来说，同甘共苦才称得上是兄弟，自己去休息，让那些兄弟加班点加干工，这种事情他实在做不出来。
“既然如此，那就别老在你那办公室留宿了，后面的宿舍楼也别待了……，我不是才住警署对面吗，怎么……，我们不是叔侄吗，你那翃哥不是你哥吗，厹厹不是你妹吗？怎么就不见你过去留宿一下。”话音刚落，墨子书一脸诧异看向苏致平，苏致平继续道：“再说我那房间多得很，没什么好见外的，舒舒服服的躺床上怎么都比你在这啃着椅子睡强吧，你在宿舍楼的那堆衣服也是没几件像样的，这么多年的工钱你都往他们身上花了。”
苏致平说罢，墨子书奇怪苏致平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经常在办公室里留宿的事，不愿多作解释，就随口应了声后，向苏致平请辞走回了办公室。
“队长，水……。”墨子书刚从苏致平办公室回来坐下，清涵影伸了一杯水递给他，墨子书接过水，说：“石头那边已经收拾干净了吗？”
清涵影回道：“果然把遗体回收后，他们就已经打扫干净，这不……，刚回到。”
墨子书扫视了一眼办公室内，只见栁曌笙等人正忙着写报告，墨子书看了看办公室里的西洋时钟，已经下午酉时（下午五时）。
“清水，跟弟兄们说下，今天暂时先到这吧……，大家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再做报告……。”墨子书吩附说出，清涵影不可思议望了望墨子书，说：“哦……，好的。”
清涵影和墨子书同时进入外勤处理组已经有三年时间，看着墨子书靠自己的努力走上大队长的位置，他从没遇到像今天的墨子书，在他印象中，墨子书永远是第一个走进办公室，最后一个走出办公室的人，然而他并不知道，墨子书这三年里都在办公室和办公宿舍里度过。
众人离去，只留下墨子书一人留在办公室内，忽然想起苏致平对自己说出的话，原来自己一直把苏致平当外人看，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还天真的一味认为苏致平把自己当成了外人看。
“咕……噜……。”墨子书肚子传来的声音，他看了看放在桌上的手动小时钟心说：“这会署里的餐厅也差不多快关门了。”
忽然墨子书想起苏璟翃，苏璟翃已经离开将近一周，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如何，心说罢放下手中的卷宗，关上桌上的油灯，瞬间整个办公室黑暗袭来。
墨子书径直走出警署，警署外已是夜幕降临，外面晚霞红遍整个街道，警署对面的平宿杂货铺内，灯光亮起。
“老哥……，吃饭啦，你要不吃，就下来看会店怎么了，下周电力局又该来收费了，在房间里可以，可别总开着灯行吗？”苏瑾厹从内堂走出来双手插腰朝楼梯口喊着，自从事情发生后，苏瑾厹和苏璟翃兄妹俩整天窝在家里，苏致平光是一回到家看到兄妹俩人就很头痛。
苏璟翃因为栁曌笙的事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要么苏致平出门，他出房间溜达，要么苏致平回到家，他闭门不出，总之叔侄俩就这样一直僵着。
其实苏致平对那天的事很是内疚，也曾试想与苏璟翃沟通沟通下，可每次敲门苏璟翃都以不吭声来回应他，没办法的他只得多次暗示苏瑾厹，希望她能帮上点忙，可惜这小丫头似乎是事不关已的态度，不爱搭理。
“别理他，爱吃不吃，饿死他得……。”苏致平僵着脸在内堂里餐桌前坐着朝苏瑾厹喊道，苏瑾厹回过头怒视看向苏致平，说：“我打份拿去给他送去。”
苏致平没吭声，此时的他已经怒火攻心，可他不得不忍着，因为他知道，他要胆敢再向侄女顶上一句，下场会比他和苏璟翃还惨。
苏瑾厹从厨房拿出一个托盘，勺了碗饭夹了点菜放在盘子里，准备上楼时，忽然听到门“咣咣”响了起来，苏瑾厹把托盘放了下来自顾自抱怨起来：“准是那朱婶子过来取黄表了，这让人吃会饭的时间都不给。”说罢走出内堂。
苏瑾厹不分外人是谁拉开门闩就是一说：“婶子……，你可算来了。”门外，是墨子书，只见他左手提的是刚在警署旁一手推水果贩子那买来的苹果。
“书哥……，怎么是你，你怎么有空过来了。”苏瑾厹看到墨子书有些惊讶，因为这么多年，她从没见过墨子书主动上门过，苏致平从内堂里一听到苏瑾厹喊墨子书，立马放下手中的筷碗，冲出内堂。
“子书，可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赶紧进来。”墨子书看到苏致平走了过来，礼貌打起招呼道：“七叔……，厹妹。”
“进来坐呀。”墨子书感觉到苏瑾厹的陌生，虽说他们是表兄妹，可是这些年来却过得都不如窜门的亲戚，苏瑾厹微笑让出了路，接过墨子书的苹果客气道。
墨子书客客气气的走进屋里，这是他第二次踏进这里面，第一次是三年前祖母带墨子书来拜托苏致平让墨子书进警署时，苏致平和墨子书在长椅上坐了下来，苏瑾厹从内堂端着茶水走了出来。
墨子书左右巡视一圈，没看到苏璟翃不禁向众人问出声来：“怎么不见翃哥。”
“对喔……，书哥，你和七叔先聊会，我去喊他。”见墨子书问到苏璟翃，苏瑾厹把茶水放在苏致平面前匆匆说罢，朝楼梯跑去。
“七叔……。”墨子书明白一切并没有这么顺利的看向苏致平道，苏致平则是一脸无奈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说：“那小子脾气比谁都臭，再过段时间兴许就好了，等会我让厹厹把客房收拾干净，今晚你就将就睡一下，赶明，我去买床新的被褥，日后呀，那房间就是你的房间了。”
“臭小子，这么久才过来找我。”忽然苏璟翃站在楼梯口望向墨子书喊道，墨子书站了起来，微笑看向苏璟翃，说出：“翃哥……。”
只见苏璟翃这几日消瘦了不少，苏璟翃视若无人的走到墨子书面前询问起来：“吃过饭没？”见墨子书没吃，硬拉着墨子书要进入内堂，墨子书无奈的望向苏致平，苏致平也无奈的向他点了点头，苏致平等墨子书和苏璟翃进入内堂后才缓缓的走进内堂。
“来……，先喝口汤。”苏璟翃盛了碗汤放到墨子书面前说出，苏致平和苏瑾厹也都坐了下来，苏瑾厹把刚才放在托盘里的饭菜拿了出来放在苏璟翃面前，并向苏致平和苏璟翃都盛了碗汤。
“书哥，今天都是粗茶淡饭，下次过来前，事先说下，我好备好饭菜。”面对苏瑾厹的责声，墨子书正想开口，苏致平嬉皮笑脸起来：“日后你都备好菜好饭，这会……，我们叔侄四人，就要都住在这里了。”
说罢端起刚吃到一半的碗筷，苏璟翃和苏瑾厹惊讶的望向墨子书：“真的吗？”兄妹二人看向墨子书异口同声喊出，墨子书微笑点了点头。
苏璟翃一脸兴奋喊出声：“那太好了，以后我们可以在家里下棋了。”
“住进来可以，可是我有条件。”苏瑾厹话音刚落，众人看向她，苏致平对这个没大没小的侄女很是不满，在他认为，女孩子家就应该听长辈的，闭上嘴巴，唯唯诺诺过完一生便罢，对苏瑾厹怒斥起来，说：“什么条件，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谈条件了。”
苏瑾厹嘟起嘴来：“七叔，书哥住进来可以，可是我有两个条件，第一个，我就不去上学堂了，明日帮我把学堂给退了罢，第二个，就是我可以在家里帮忙看店呀，出去买点菜，然后做好菜好饭等你们回家吃。”
“不行……，学堂一定要去。”苏致平眉头紧锁喊出声来，他知道苏瑾厹不想上学堂能有上百种理由，苏瑾厹抿了抿嘴回道：“那我去了学堂谁来看店，谁来做菜，刚哥前天就辞职回老家了，你不可能把办公桌搬回来吧。”苏璟翃点头，表示赞同。
墨子书不希望自己的到来影响到叔侄三人的平静，给出意见，说：“要不，我问下祖母那边，让她派一两个人过来帮忙看店做菜，必定她那边用不着那么多帮佣。”
“不行。”苏致平本来的打算是让墨子书休息回去陪那白妙的，可那墨子书又如同牛般固执，这本来就有违与那白妙的约定，现如今让墨子书住进自己家，不怕别人说，就怕那白妙误会了自己，在挑拨离间他们祖孙俩。
见苏致平半晌也没吭声，苏瑾厹说出声：“那你说怎么办”
“这……我去请吕婶过来帮忙就好了。”
“我才不要，她做的菜又酸又苦，她要过来，我就不回来了……。”
面对苏瑾厹的挑骨，苏致平知道，苏瑾厹这是故意在抬自己的扛，无奈望向墨子书，说：“子书呀，不然，还是要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