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你们两个人的心事永远不在一个频道

貌巴老老实实请了小柴刀一顿大好饭，堪堪抚平小柴刀的怨气。

吃完饭，小柴刀开他们来的车回，貌巴开南达的车带你走。

你不想跟貌巴待在一个小空间里，试图上小柴刀的车，但是小柴刀的手太快了，你刚跑过去车就上了锁。

你拉了两下没拉开，你拍玻璃，他隔着车窗冲你们摆摆手，眼见着你像他一样被貌巴端起来扛走。

莽夫白眼狼！你恨恨。

莽夫也有莽夫的温柔，貌巴打开车门，护着你的头把你放进车里，又拉过安全带给你系上。

他俯身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们两个都有点不自在，你扭头看向一边，他起身的时候头磕到了门框上：“邦！”

你咬紧牙关，可恶，现在不是笑的时候！

“还在生气噶乖乖？”走了一段路，貌巴终究是忍不住先开了口，“莫恼了嘛。”

你不说话，接着往下听。

没了。

你看看他：“你怎么不道歉。”

貌巴往你的方向瞟了一下，没敢看你的眼睛：“么对不起嘛乖乖。”

又没了。

“说你错了！”你愤愤。

这次貌巴抿了抿嘴巴，没说话。他觉得自己没错，而且现在就算承认了错误，自己以后也会一错再错。昨天晚上他一个人睡觉，下面的引线着得比前一天夜里还旺，不年不节的，他大晚上坐起来自己吭哧瘪肚放了一个空炮。

你哪知道他有什么鬼心眼，他不说话你更气了。

打他太过暧昧，不打他你愤懑难平，你忍无可忍抄起两只手打了几拳空气，抱着手臂把头扭到一边。

貌巴咬紧牙关，可恶，现在不是笑的时候。

回到达班，你憋着一肚子气走到南达面前，把药狠狠拍到他手心里，怒斥他：“叛徒！”

南达知道自己告密有罪，先把药塞兜里才说话：“么我是达班的人噶。”

！！！

是什么好话吗！你就这么不拐弯地说出来！

你捂着心口后退几步，好好好。你抱起所有拿得动的东西气冲冲上楼。

貌巴在后面笑得趴在车门上。看你真的生气走了，貌巴才赶紧掏出钥匙扔给南达，着急忙慌地冲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一下，七手八脚抱起剩下的东西追你而去：“等哈我嘛乖乖！”

貌巴一阵风似的吹过廊厅，厅里坐着的人看着他一闪而过的背影，纷纷喜笑颜开向目瞪口呆的细狗伸手：“快快快掏钱掏钱。”

细狗失望透顶，愤愤站起身，从裤兜里掏出钱恨恨地往桌上一甩：“给是牛皮吹得楞个足！半天了都还哄不好嗦！”

你闷声闷气在房间收拾东西，貌巴在你旁边名为帮忙实则添乱。

你背过身不看他，自己忙自己的，一边生气一边分析自己到底为什么生气。

分析来分析去，你手里的动作一顿，你发觉你好像是在生自己的气——你似乎有点开始正视貌巴对你的感情了。

你震惊地抬起头，这个发现说明你对三边坡已经产生了一些归属感，才会用常规的心态和视角看待这里的人事物。

他们在你眼里正常了，意味着你不正常了。

你毛骨悚然地看着在你旁边忙忙活活的貌巴。他正在从袋子里往出拿东西，很多东西他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捏着看来看去。

看着貌巴的背影，你不明白自己的这份归属感因何而起，是因为他，还是透过他看见的另一个人。

……但这个事也不重要！你清醒过来，觉得自己的想法无比荒谬。

不能让这些事变得重要，你在心里大声提醒自己。

不能被这样的日子温水煮青蛙，一点一点混沌下去。他们两个人像毒品一样让你无知无觉地渐渐产生依赖，你越想越后怕，手心里微微冒出了汗。

不能再留在这里，我要赶紧走，我要赶紧离开。

“貌巴……”你双目失神，轻声喊他。

貌巴回头，看到你有些失魂落魄似的脸，额头似乎还有些汗，他走过来轻轻牵起你的手，用另一只手轻抚你的额头，奇怪地问道：“咋个了乖乖？”

你反握住他的手，眼神空洞，你问他：“你哥……你哥他什么时候回来？”

貌巴等了一天你说话，结果你一开口问的却是他哥。

貌巴掩下眼里的一丝失落，将视线挪开：“认不到，他没有讲。”

你松开他的手去翻摸他的口袋：“我自己打电话问问。”

貌巴先是制止你两下，接着他心里憋不住的委屈到底倾泻而出。

“你哥你哥你哥”，她总是在问哥。貌巴想起来那天哥哥从林子里抱她出来，她那么乖顺地靠在哥哥怀里；给她擦脸的时候，她依偎在哥哥的怀里两个人笑成一团，自己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她有什么事都喊“但拓”，她害怕虫子也是先找哥哥，还让哥哥背让哥哥抱……自己抱她要挣扎，亲她要挨打，而那次在车里，她还信誓旦旦地跟自己说她不喜欢哥！！！

貌巴只觉得肺腑心肠都搅到了一起去，又紧又痛，像是要拧出血来。貌巴抓住你的手按在他心窝上忍不住发出质问：“你到底为哪样看不到我嘛！！！”

你专注在自己可怕的发现里，冷不防被他突如其来的大喊吓了一跳，你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这又是闹哪一出。

你们两个人的心事永远不在一个频道。

貌巴说完自己就后悔了，他看到你抬起的脸上明珠泪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