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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你来喜欢一下就知道开不开心了

光头一早就来了。

貌巴在收拾东西,光头递给你一个袋子,你打开一看,是一身衣服。

你谢过光头,心里暗自纳闷这人也太好了,自己和他哪里有这么深的交情。光头口音生硬地说:“这是拓子哥让我捎给你嘞。”

你拿着衣服去卫生间换,换完一照镜子,忍不住暗自腹诽但拓心里到底有没有性别区分,穿鞋给自己买他的同款,衣服也是,镜子里水灵灵一个麻辣女兵。

你们回到达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车刚停稳,你第一个打开门头也不回地下了车。细狗出来迎你们,看到你后退一步:“买买三三,喜神医可是当了军医了噶?”

你咂吧了一下嘴:“细狗哥你手递给我。”

细狗伸着手向你走过来:“咋个了?”

太极拳也是拳,你抓着细狗的手,浅授了他一招以柔克刚。

貌巴进来的时候细狗正躺在地上委屈质问你为什么打他,貌巴扶起他问:“咋个寨子里冷清清嘞?”

细狗拍拍身上的土:“都出克了。猜叔和拓子哥跟到亩桑嘞人走咯,认不到啥子时间回来。你不在,小柴刀替你送边水克了。”

听到貌巴的声音,你不敢回头,梗着脖子疾步走向房间。

昨晚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因为那个怀抱居然让你生出了些许安全感,你睡得很快,并且没有再做噩梦。醒来的时候你枕在他的胳膊上,眼前是大领子背心里挤得深不见底的两块大胸肌。

你第一反应是吞了下口水,旋即对自己的反应极为不齿。你不知道怎么在他怀里醒来自己才能显得不尴尬,只能咬牙躺着,躺得浑身酸痛,一直熬到貌巴起了你才假装刚刚睡醒。

貌巴在后面看着你急急上楼的身影,感觉自己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难以启齿的阴暗原因是:达班有人守着,你不可能再悄无声息地偷偷跑了。

事实上他多虑了,你最近并没有再逃跑的打算。经历了被尼觉这件事,你看明白了,自己想凭一己之力从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逃出去,几乎是痴人说梦。你待在达班还可能活,出了达班唯有一死。

但拓。你现在只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但拓曾经的承诺上。

这两兄弟竟是你如今唯一的指望,你一拍大腿,可悲可叹。

“……乖乖?”你正哀叹着,貌巴的声音在你的背后响起。

你身子一僵,不敢回头。

从早晨醒来到现在,你一句话都还没和貌巴说过,甚至一直回避他的眼神,看也不敢看他。

很难讲,你因为自己竟然对貌巴产生的这一丝依赖,感到有种难言的羞耻。

貌巴不知道你究竟是因为昨天他的莽撞行为生气了,还是他不小心又犯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错,在车上他看了你好几次试图和你对视,但你不是扭头就是闭眼,一直回避。

貌巴现在上来也没有别的事,就是过来把你的背包送给你。你一路只想着躲他,把背包完全忘了。

他走进来把背包放在你的桌子上,看着你沉默的背影,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才好,犹豫地站了一会儿,走掉了。

你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如释重负般呼出一口气。

回头看看,桌子上放着你饱经沧桑的包,脏么脏得很,被烟灰熏得黑黢黢的。你起身把东西收拾出来,准备洗洗澡再洗洗包。

你打开收纳包想整理一下,貌巴的狼牙项链露了出来,你把它掏出来放在手心里看。

那牙没经过漂白和打磨,草草用皮绳捆着,透着一股子粗粝。牙齿表面微微泛黄,散发出一种被时间打磨过的包浆光泽。之前你把它放在这里以后就抛诸脑后,貌巴也一直没和你要过,它就一直被遗忘在这里。你端详了一会儿放了回去,打算等自己过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羞耻劲儿再抽空还他。

貌巴一个人坐在廊沿下发呆,一条胳膊搭在支起的腿上,指尖一缕青烟纠缠升起,在空中打了个死结。

细狗孤孤单单闷得发慌,寨子里爱说话的人都出去了,只剩他和光头。光头跟梭温唯一的区别是你踩光头一脚他会喊,四舍五入是个会出声的哑巴。好容易盼着你俩回来了,结果一个上楼不下来,一个抽烟扮深沉。

“咋个嘛,”细狗走过来拍拍貌巴,“都呢么长时间了,你跟喜神医两个还没好嗦?”

那还是你和貌巴去麻牛镇的时候,小柴刀送走你俩,怨气冲天地回来和他们学了一遍经过。达班每天除了没事就是有事,大家都无聊得紧,小小的八卦小柴刀十分钟讲了三遍。

貌巴沉默地吐出一口烟。

他想了想,拉细狗坐下:“细狗哥,我问你个事噶,女娃娃睡醒了不理你是哪样回事你认到不?”

细狗没明白:“不理你又是哪样个不理你嘛?”猛然间他眼睛一眨,站起来看着貌巴惊呼,“你挨喜神医睡到一起克了嗦?!!!”

貌巴吓得要死,生怕被你听到,一把拉细狗坐下捂住他的嘴:“喊哪样嘛!”说着探头往走廊尽头看,确定你没有听到才放开手。

细狗小眼弯起,满面通红,一脸压抑不住的八卦神色:“咋个说咋个说,可是你功夫不到家噶?”

貌巴急急反驳:“莫要胡说噶,啥子都没做!”说着叹了口气,“我哪敢楞个对她,就是抱起睡了一哈嘛。个小白眼狼,睡得么香得很,醒来了看都不看人一眼。”

细狗一脸意味深长的笑:“你狗日的还乖觉得很,咋样嘛,开不开心?天天把个喜神医看到起像眼珠子一样,今天可是把眼珠子抓到手里了噻?”

开心?貌巴悻悻,昨晚到现在都没顾得上开心。

昨晚你挣扎了半天,挣扎不开就不动了,貌巴还担心你是不是生气了,在想说什么缓解一下气氛,组织了半天语言艰难开口,你不回话,再一听,呼吸均匀,已经睡过去了。

他气得牙痒,又忍不住要笑,在你额头上亲了一下,闭上眼睛也要睡。

躺了五分钟,貌巴眼睛又睁开了。

刚才悲伤着还不觉得,现在不悲伤了,他只觉得自己贴着你的皮肤生出了无数细密的触角和神经,敏锐地感知着你的一切。

滑腻的皮肤,微薄的汗,细微的颤动,还有你吐在他胸口轻轻痒痒的呼吸。

貌巴只觉得自己像个炮仗,下面的引线已经着了火,整个人马上就要爆炸。

硬生生熬到快天亮,貌巴这把火才灭,勉强睡了一会儿,光头就来电话了。他浑身躺得酸又憋得累,醒来看到你敲后背,他揉着麻木的胳膊,真想问问你明明整夜睡得一动不动现在到底在辛苦个什么劲。

然后你到现在一个眼神都没给过他。

开心?貌巴看了一眼细狗惆怅抽烟,你来喜欢一下就知道开不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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