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两只惊弓之鸟,在三边坡的牢笼 - 水月竹蓝 - 中华炒猫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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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两只惊弓之鸟,在三边坡的牢笼

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好饿,想尿尿。”

精神持续紧张,你之前完全忘了身体的感觉,现在一放松,所有感受都回来了。

但拓听了一愣,不由得笑了,把你揽回怀里狠狠地揉了一把。

你抱起来是那么的软,哭起来是那么的可怜,但拓心里本来因为你骗他充满了委屈和气恼,现在你委委屈屈地窝在他怀里,他只觉得自己一切情绪都消散了。

但拓小心地扶着你站起来:“那你就在这点窝嘛,我在前头等你。”说完站起来往另一边走。走了两步又返回来,从裤兜里掏了一包面巾纸塞进你的手里。

【以后出门带纸,擦脸擦血擦屁股用,知道了吗!】

你哭得迷迷糊糊,却突然想起了上次去小磨弄时跟他说的这句话,没想到他倒是真的记得。

外面已经在打扫战场了。因为有你的意外助力,战况进行得非常顺利,计划中的危机方案一个也没用上。敌人被你引走一个,打残一个,只剩一个在对抗中被貌巴一枪打断了手。护卫队的人今天仅仅起到了一个司机的作用。

女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突然间枪声响起还以为是遇到了边防查偷渡,都吓得蹲在一起双手抱头。战局结束,王安全和她们解释这些人是骗子,是要卖掉她们,这里根本没有能偷渡出去的路。

女人们都沉默了,人群里零星响起绝望的哭泣声。

貌巴看着她们可怜,但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对两个还活着的男人再次进行了一些殴打,逼着他们把收了的钱都吐出来,给女人们分了,放她们自行离开。

你太累了,又迷了眼睛,但拓抱起你走出树林和其他人汇合。

路过死人的时候,但拓抬起手把你的头按进了自己的怀里。事实上你眼睛肿着也根本看不见,只是路过的时候闻到了一丝血腥味,但还是顺从地把脸埋进了他的颈窝。

今天你只觉得闻着他身上的味道都分外好闻。一定是自己的鼻子刚才被烟被熏坏了,要不然就是可恶的吊桥效应。你精神上大声提醒自己,但行动上决定浅浅犯一次糊涂。

两句话就说服自己了。你安心地依偎着但拓,感受他皮肤的温度。

“乖乖!”出了树林,你听见貌巴在大声喊你,你实在睁不开眼睛,只能把耳朵转过去寻找他的方向。

貌巴跑到近前想接过你,但拓一扭身,避开了弟弟的手,说:“克打点水来。”貌巴看你被烟熏得一脸黢黑,“哦”了一声就跑开了。

木屋旁边有水缸,刚才他们取了一些灭火,现在还有半缸水,貌巴㧟了一盆过来。

但拓抱着你蹲下,示意貌巴给你擦脸。貌巴四下里看看没有毛巾,一把脱掉上衣放进盆里打湿,拧了拧就拿来你擦脸。

衣服并不软,貌巴的手上又有劲,你被擦得一愣一愣的,往后直躲,你从兜里摸出刚才但拓给你的纸,哑着嗓子跟貌巴说“我有纸……”,貌巴说:“没得关系,一样擦噶。”一边说着,手里的动作不停。

你哽住,自言自语:“我一天说话跟放屁似的……”

但拓抱着你,离得近,这句话被他听到了,他低下头在耳边悄悄跟你说;“我闻闻。”

你们俩都笑了,你伸手捶了一下但拓的肩头。

貌巴感到你和哥哥之间有一种熟稔的气氛蔓延开,而这个气氛泾渭分明地把他划在了外面。他不知道你们在笑什么,只能低头闷闷地把衣服放到水盆里投干净。

王安全看你们在一起忙活,也凑过来帮忙,他开心地跟你打招呼:“美女老板你没事吧?”

听到王安全的声音,你扒拉开貌巴的手,伸手招呼王安全过来,摸索着抓到他的衣服,拽紧了一头撞到他的下巴上。

王安全惨叫倒地,你哑着嗓子用气声手舞足蹈对他破口大骂。

你恨死了!你受的这些罪都是因为这个人放你鸽子!你的故乡你的父母你的狗你的席梦思全都没有了!你明明离回家就差那么一点!

离死也就差那么一点!越想越气,你摸索着脱下一只鞋狠狠朝他的方向扔过去。

王安全听不见你在骂什么,但是看口型就知道肯定不好听,委屈得要命。

这趟活儿他一分钱没挣着,净赚三顿好打。

但拓笑着按住你挥舞的手脚:“莫骂了莫骂了阿妹,还是他告诉我们来救你,莫生气了噶。”

你停下动作,眯着眼睛转向但拓,又眯着眼睛转向王安全,不明就里。

貌巴的衣服又擦上来了:“好了乖乖,先把脸擦干净噶,我们回克再细讲。”

护卫队把现场处理的差不多了,还帮你把木屋里的背包拿了出来。

但拓打死的是像鸡男,被貌巴打伤的横肉男被拖过来和尼觉放在一起。

貌巴给你洗了洗眼睛,又给你喂了点水,你现在终于勉强能睁开眼睛了,但是还是声音嘶哑说不出话。

你恶狠狠地盯着尼觉,听完但拓对这个人的介绍,你只恨自己当时没有勇气一枪打死他。你冲着貌巴比划着拳打脚踢的动作,指指尼觉。

貌巴收到。整整一天的焦急疲惫和刚才莫名其妙的烦闷都有了出口,尼觉收获了一顿好打,痛苦的声音响彻天际。

但拓不管他,只低头问你:“你想哪样处置他们嘛阿妹?”

朴实的中国人毫无新意,你把两只手腕并在一起,向上一举。

貌巴懂了:“吊起来再打一顿噶嘛乖乖?”

但拓看了一眼自己的笨蛋弟弟,叹了一口气,转头跟护卫队的人说,“阿妹得去趟医院看看身体,辛苦各位兄弟伙报个警处理一哈,我们就先走咯。回头我再来请大家喝酒噶。”

疲倦迷晕了你,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只记得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里在和爸爸妈妈过生日,烛火映在爸爸妈妈的脸上,暖融融的。突然蛋糕烧起了大火,你们向门外逃,门外却响起了激烈的枪声,你拉着爸爸妈妈一路跑,拼命跑,可再回身只剩下自己,左右看看,竟是三边坡。你和国境之间竖起高高的荆棘墙,对面是国旗,而你回不去。你拼命叫喊,但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在痛苦中挣扎着醒来。

嗓子干涩,眼前是晦暗陌生的房间,窗外令人生厌的雨声连绵不断。你花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三边坡。

你吃力地撑着身子坐起来,抬手揉揉脑袋,觉得手背有点痛,翻过手背一看,是留置针。原来自己不是睡过去了,是晕过去了,竟然连被扎了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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