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天生湖迷雾
奎鹰也发觉了靳彪的颤抖,靠近岩梓薇耳旁说:“有神怪在捣乱,靳总管迷糊了。”
“稳住弄掌,我们只求尽快离开金昌,我去跟靳大人打个招呼!”
“奎鹰明白,大力士很稳重呢。”
出城必须经过禁军盘查这一关,岩梓薇径直走向靳总管,表示关怀:
“靳大人,过度劳累了,回营房歇一歇,养养神吧?”
她以关怀直击靳彪的心灵,攻心为上策,果然奏效了,靳总管对岩梓薇礼敬有加,他收刀入鞘,平静下来,温和地说:
“岩王妃出宫,带三个使女丫头,少见啊,以往都是祝英、梅鸯相陪。今夜还有景川将军夫人和儿子,好象那是麦安堡来的麦佐堡主的女儿、弄掌蛮子也跟着,靳彪明白事理,决不阻拦,王妃还有什么话需要叮嘱?”
“总管大人,家兄的小儿自星生病了,宫里陈太医诊治了,效果甚微,陈太医推荐天生湖西边海口村有名郎中专治小儿疑难杂病,多一人多一双帮手,夜黑怕遭遇水盗!”
岩梓薇撒的谎还可以,但很快就被靳彪拆穿了:
“岩自星侄儿昨日在相府还活蹦乱跳的,岩妃,我若不让你出城,又当如何?”他冷笑。
“总管大人,真的是带侄儿出城看病,行个方便吧!”
“梓薇,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方便,我亦方便,老国相关照过的,岩自德总兵不在,还有靳彪总管在巡夜,”靳总管谦和地说,“梓薇出城远行,多带两个帮手吧。安哥是在下的侄儿,慧聪是他未过门的媳妇,两人勤快乖巧,娘娘带着大有用处,你们同路去天生湖东岸坐船,多个人多三分阳气,还怕什么饿鬼水匪呢?”
岩梓薇顿时明白了靳总管挨了安哥的怒骂气得全身发抖而又刀下留人的情由,于是凄然一笑,客气地说:
“总管大人,安哥和慧聪我带走了,靳大人不必送行,梓薇自会安排照应!”
靳彪总管约束住全体禁军士兵,抱拳施礼恭送岩梓薇:“岩妃,一路珍重!”
他把安哥和慧聪托付给岩梓薇,率领禁军士兵们撤回月亮广场去了,今夜他是最后一次叫“岩妃”。
在岩梓薇面前,安哥表现得爽直却不失礼仪,慧聪却显得腼腆怕人,不敢靠近岩梓薇,梅鸯悄悄地问她:“慧聪,你怕梓薇姐姐?”
慧聪小心地回答:“王妃是高贵之人,小女子岂能接近,叫姐姐,吓死我了,不敢!”
安哥大胆建议岩梓薇改变走大路去锦鸡坞渡口乘船的计划,抄近道去菱角渡口,他说小道可直行到达菱角渡,小道也不难走,他熟路。
岩样梓薇说:“那好吧,节省时间最好,安哥,请你带路。”
“当然。”安哥回答。
梅鸯也曾走过小道,的确比大道要近得多,她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只说了一句:“过荷花池边,还可釆菱角呢,因而那儿得名菱角渡。”
自此安哥沉默寡言,专心带路,他们途经秋日里发白的闲垡田,过荷田高坎,走鱼塘围埂,也不算难走,还避开了通行大路上的夜行者,岩梓薇非常高兴。
黎明时分,岩梓薇一行十人匆匆赶到了天生湖畔的菱角渡口,这里靠近天生湖南面,可以不经湖心直达对岸白鱼嘴。她说:
“我们抄近道节省了半个时辰吧,安哥?”
安哥抬头看看天宇的星斗,回答:
“差不多吧,走大路,到得锦鸡坞,恐怕东边日头冒山了!”
夜静阑干,湖面上笼罩着浓厚的晨雾,天与地的空间仿佛被薄雾填满了,站在湖畔看不清湖面,天生湖和湖畔的荷田草地是静谧的,忽闻一只早飞的水鸟啼呜宛如天籁之音。
晨雾扑面,细碎的水珠凉爽宜人,渡口冷冷清清,岸边只有一条小木船拴在踏板上静静地浮在水面上,船很小不足以渡过九人,摆渡的大木船没有影子。
走菱角渡口乘船渡过天生湖是安哥提出来的,他说他认识一个船夫,那个船夫准备下一条大船等他和慧聪,但现在菱角渡口既没有大船,也不见安哥认识的船夫。
于是岩梓薇问安哥:
“安哥,接应你的大船在哪里呢,难道船家忘了约定的时辰?”
岩样梓薇的语气非常温和,而安哥看样子有些忸怩,好象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敷衍的样子,他望望慧聪,慧聪更是站在七步远的一棵杨柳树下躲得远远的。
安哥迟疑半晌才回答道:“王妃娘娘恕罪,其实我不是靳彪大人的侄儿,我和慧聪是去金昌做小生意的海口村人,亏了本钱偷跑回家的……”
岩梓薇没有责怪安哥,提前时间到达天生湖边,一路顺风,她很欣慰:
“别担心,老天还未放亮,渡船总会有的!”
祝英和梅鸯穿行在湖畔的雾霭里仔细探寻了一会儿,总也寻不到摇渡的船夫。
雾霭化不开,弄掌挺立岸边探究湖面,好象看到一艘大船的模糊身影,但他不敢确定那是一艘大船,也可能是雾霭幻化的诡船。
他喊奎鹰站在岸边仔细看,看不到船影,她说:“天生湖上只有雾,哪有船?”
奎鹰走到岩梓薇身旁,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注意安哥和慧聪,我感觉他俩行色诡秘!”
安哥和慧聪一路上沉默寡言,不愿透露他俩的真实身份,岩梓薇好象在宫廷里没有见过他们,不知道他们是哪殿哪院的宫女杂役,但这都不重要了,都是同病相怜的沦落人了,让他俩平安回家才是最要紧的事情,她毫无防备之心。
岩梓依和嫂嫂站在一起护着岩自星,努力不让岩自星的身上降临一丁点雾水。
安哥感受到了奎鹰疑惑的目光,主动向岩梓薇说:
“岩二姐,我姓靳,叫靳夏安,慧聪叫我安哥,靳总管审问时我报上了真实姓名,总管大人看我们可怜,因是同姓他把我认作了本家侄儿,我不是存心欺骗你,没有大船在等我们。”
奎鹰走近安哥,突然问道:
“我看见你把一个布囊塞给靳大人,那是什么用意?”
安哥抚摸着胸怀,面带羞涩地说:
“布囊里有两块银元,我想求总管大人放过我们,给当官使钱有时会有用,可靳大人不贪财,他还给了我!”
“我看安哥身上藏着什么秘密,”奎鹰盯紧安哥的面颊说,“你在撒谎欺骗人?”
安哥呆板的摇摇头,从怀里揪出布囊一角,说:“姑娘,给你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