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爷爷是条龙

英瑰轻声答应了爷爷不撵脚，但她可不象英玫那般信守承诺，找个借口摆脱了英玫，暗中尾随爷爷出了家门。

“爷爷说我是跟屁虫，我就天天跟到底！”

她撵脚撵出了经验，经验转化为跟踪技巧，闪闪烁烁的跟踪爷爷，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她很快就发现了爷爷讲的有急事找莽里楚村长是撒谎，爷爷真正去的是龙塘边。

英瑰跟踪爷爷，英雄也跟踪她，他不担心二姐会发现，龙塘边的灌木丛都比他长得高，藏在灌木丛后简直神不知鬼不觉，他离英瑰几步远，能感觉二姐的心跳，她在想:

“柳天罡爷爷，我开始发觉你也会说谎!”

雨后的月光凄清，英雄窥见爷爷的身影轮廓分明，手上提着的桑木剑晃晃悠悠的，爷爷顺着石阶走向水边，英雄无法猜测爷爷究竟要干什么，一把桑木剑有什么用呀?

英瑰小心翼翼，但还是踩断干树枝弄出点声响，幸亏爷爷没有察觉。

“好个柳爷爷，又是来找金鱼仙子约会?”她藏身在树林间，把爷爷的行为举止看得清楚分明，“天大的秘密，爷爷私下里会情人?天，沙竹奶奶知道么，你个二王子，是人还是神，蓝翎把我当作琵琶女，我到宁愿作个恶鬼，去灭了蓝翎。爷爷，你究竟要做什么呀?”

柳天罡挺立在最后一级石阶上，两手平托桑木剑在眼前，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把桑木剑抛向天空，桑木剑缓缓升起在半空顿住，忽然化成一把金剑红光四射，从剑柄处迸出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珠，宝珠悠悠的向柳天罡飞来。

英瑰惊讶不已，差点儿惊叫出声：“天，爷爷有法术?”

她急忙捂住嘴巴才没有发出声音来，感觉了一个小孩突然从灌木丛里钻出来走到她身旁，悄声说:“姐姐，爷爷是条龙?”

小孩就是英雄，英瑰不认识弟弟，以为是邻家小孩，叮咛道：

“别吱声，不敢看就回家，看了别说，说了眼睛瞎，小孩子嘴巴不要象乌鸦叫喳喳!”

英雄抽身就走，嘟嘟哝哝地说：“世事多奇妙，不知自然好。”

钻出灌木丛，英雄开溜了。

英瑰无心搭理小孩，只关心爷爷的举止：

“爷爷深藏不露哪，原来真龙在民间啊？小孩呢，他怎么会说爷爷是条龙?”

她寻不见英雄，也就罢了，但见柳天罡爷爷平伸双手，两掌合并，掌心向上接住晶莹剔透的宝珠扪进口中，同时纵身跃起扑向水面，激起一阵水晕后消失不见了，那柄金剑依然停顿在半空中闪烁红光，好象是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主人。

“好个柳天罡爷爷，真的找金鱼仙子去了呀?”

英瑰话音未落，只见水面中央蓦然间荡起一阵漩涡，漩涡中央向上突起并且闪烁着金黄色的光芒，金光愈来愈强。

倏忽一下，一条金龙穿透水面腾飞而起，前爪抓住半空中的金剑，转过飘动着金色长须的龙头，面对英瑰藏身的树林静止在半空中。

金龙全身金红，龙鳞线纹金黄，跟十六前在金萨江中叼走英瑰襁褓的那条金龙一模一样，当然，那个漆黑的雨夜，两个月大的英瑰是记不住金龙样范的。

那金龙就是英瑰的爷爷柳天罡，他救了英瑰后并没有直接带回家，而是瞅准儿媳龙颜玉清晨到龙塘边背水的时刻放在石阶一侧的灌木丛下，故意让龙颜玉拣回家抚养。

“爷爷是条大金龙，哀劳国二王子是条金龙，这可能吗?”

英瑰看见金龙飞天，惊得目瞪口呆，想喊无法发出声音来，但闻天空传来缥缈之音:

“瑰儿，爷爷知道你这个跟屁虫会跟踪我，这也不打紧，时机将至，也该让你明白一些事情了。你已猜得到，我是哀劳国二王子柳天罡。不过，小丫头，你今夜看到的景象是爷爷天大的秘密，天机不可泄露，此秘密事关多人的生死，性命攸关，严守秘密，切记!”

金龙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把他的思想传输到英瑰的脑海里，英瑰依然不能发出声音，只能在心间默许:爷爷请放心，孙女一定守口如瓶。

“瑰儿，闭上眼睛，数数数到九，”英瑰又收到了爷爷传来的信息，她乖巧的紧闭双眼，心里默默地数数，“一、二、三……”

金龙在英瑰紧闭两眼时迅疾飞走了，龙塘边复归宁静。

柳天罡并不怕英瑰看见他飞走，而是不想让英瑰知道自己飞去的方向，避免她又撵脚。

“……四、五、六、七、八、九！”

英瑰认真的数到九才睁开眼睛，仰看龙塘上空时，除了清冷的月光，什么也看不见了，顿时生了气恼，自言自语起来:

“爷爷是条龙，原来我爷爷是条老金龙！”

可是老金龙也撒谎骗人，我老老实实的数数，老金龙却不知去向了，爷爷，你总是教我做人最重要的一条准则就是信守承诺。

“爷爷是条龙，”她忽然又想起小孩子的话，但小孩溜得无影了，“可是老龙也骗人!”

其实，她看不见英雄，英雄却在尾随她。

英瑰返身走回家，在家门口遇到举着松明子火把的英玫，她为了隐瞒自己的行踪先发制人，冲着英玫发问:

“姐姐，你去哪里，去菜园里看丑弟弟?”

英玫吼了一声，说:“你不是去看阿妈了，撒谎不知脸红，丑弟弟不见了，去哪里看?”

“姐，我是真心想有个弟弟，我要教会弟弟走路。”她说的情真意切。

英玫接口说:“阿妈年纪不小了，这辈子我们有一个弟弟就够了，我想弟弟啦，真不知英雄去了哪里?”

“姐，你说什么话呀，来了一个丑弟弟不满一天就死了，也算有弟弟吗？”

“英瑰，我们有过弟弟呀，这是千万不能忘记的。”

“好吧，我们曾有过一个丑弟弟，也是一个念想了!”

“有念想就好，弟弟只是不见了，并不一定死了呀?”

“姐，丑弟弟叫野猫叼走了吧，找不到的，回家吧。”

“弟弟有名字叫英雄，别嫌英雄丑，我们去村边树林里找找。”

英玫不能把实情告诉妹妹，她在白秋练姐姐面前发誓要保守秘密，她必须为自己的誓言负责，她明白英雄不可能被野猫叼走，但一阵风雨雷电过后，英雄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寻找英雄也是她的心意，想到此生可能再也见不到弟弟，英玫非常伤心。

“好吧，姐，我陪你找弟弟英雄!”英瑰说。

“大姐、二姐想找英雄，撞个响头你们也认不出弟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