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苦命将军(求推荐票)
叶天队长思路缜密,陈述他和雷安臣的境遇绘声绘色,也情真意切,而一口气说下来也口干舌燥了,雷安臣在旁边劝他喝下,他抚着茶杯也顾不得喝一口茶水。
祁飞运总长和岩景川将军听得认真,但也有的人将信将疑,甚至提出了疑问。
“落日岗那边真的来了雇佣兵么,叶天队长是不是吓昏头了呀?”一个四十来岁的校尉说,他喝了酒,脸膛血红,“岩长官还说见到了吸血美女、狼人,我糊涂了,桑伦被吸了血还能活命,难道老敦希、麻瑟、朝罕被狼人开肠破肚,心肝也被狼人吃了不成?”
“真遇上吸血鬼,还有人能逃回来吗?”另一个身体干瘦的校尉说。
“老教希去了麦安堡,与麦佐堡主开怀饮酒,麻瑟和朝罕也好酒,误了时间也在理!”红脸校尉应和道,“谎报敌情是要受军法处罚的,说什么树神能救人,谁信?”
“闭嘴,”祁飞运大声唬道,“下次出巡,就派你们多嘴的去,免了在关上养尊处优!”
校尉们面面相觑,有的却不以为然,年长资深者朝着祁飞运冷笑,但是坐在长凳上黯然神伤的雷安臣突然呜咽起来,抹抹眼睛说道:
“祁总长,安臣差点儿回不来了,真的是大力神弄掌出手相救,我和叶天才有命活着回来的,叶队长如实汇报敌情,却有人冷嘲热讽,这不公平!”
祁飞运神色凛然,语气凛冽:“谁敢胡言乱语,就以违犯军纪惩处。在坐的的必须明白,我们不是闲下来喝点小酒解乏,我们在召开军务会议。”
与会者寂静下来,但还是有个别人不安分。
“弄掌是谁?”岩景川坐在雷安臣身旁,郑重地问道,“叶天说,他用银竹筒召唤的神人就是弄掌吧,弄掌是奎鹰三姐妹的保护神,这到是很神奇的。奎鹰姑娘说要来雪恋关加入侦缉队,她和神人去了哪里呢?”
“这个,还是请叶天队长说吧,”雷安臣抽泣的样子很别扭,他是真伤心了,“在大血地南面的山道上,我们遇到了岩梓薇王妃,这事我说不好,我想哭,可是阿爸常教导我,男儿有泪不轻弹,我流泪,但成不能哭!”
红脸校尉摸摸脸颊,讽喻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没到伤心处吧?”
“叶队长,我不敢哭呀,遭遇雇佣兵的黑袍剑士,刀架脖子上差点儿去见了阎王爷,岩将军,死到临头,才知道什么叫怕,现在想起来我真后怕!”雷安臣倔强昂起头说。
叶天抓住雷安臣的手紧紧攥着,安慰道:“别难过了,安臣,祁总长不会怪罪我们。”
祁飞运圆睁两眼,瞪着红脸校尉,吹一声鼻息:“哼,我不是个瞎眼将军,看不清好歹,可我军令很严,谁再对侦缉队员说三道四,我必定拔了他的舌根!”
红脸校尉咧嘴一笑,伸一下舌头,迈转身子望着黑乎乎的门外的夜场。
“传林智、秦翥,快点上蒸熟的羊肉来!”祁飞运黑着脸说。
岩景川给雷安臣捧上一杯茶,因为是深夜召集的机密会议,没有勤务兵服务,他转向叶天续水,说:“叶队长,我知道你们此行不虚,耽误两天时间一定有原因的,祁总长一直挂心侦缉队员。我们在大血地也遭遇了雇佣兵,雇佣兵里还有几个奇怪的人,”
他顿了顿,不直接说明吸血鬼和狼人,是不想制造恐慌:“那盖柏中尉从落日岗来,挟持了桑伦,如你所说,盖柏心怀叵测,他要拜访万林森岗长和麦佐堡主,是想收买人心?”
叶天喝口茶水,说:“我以为,事态很严重,祁总长,我们从蛮越国那边得来的情报不大准确啊!”他故意把不提遇到王妃岩梓薇和安排弄掌、奎鹰护送王妃回金昌之事,他以为这事只能向祁总长和岩将军单独汇报,也不打听英达军士为何随王妃进金昌之事。
“王妃之事不必说了,祁总长会私下聊的。”岩景川说。
那红脸校尉对叶天所言意外窥见嘉斯莱与盖柏的床第之事想入菲菲,也可能是酒后胆大狂妄,两眼失神一般的望着门口,忽而问道:
“叶天,西陆女人美么,腿根粗、胯子大吧,弄到手一个真要好好干她个好自在……”
众校尉哈哈大笑,笑得开心也淫荡,因为深夜议事都没有穿金色或银色的铠甲,动作也忸怩,这样的情状惹恼了岩景川,但他咬方切齿,却怒而不发。
祁飞运拍椅而起:“混账东西,都给我滚回去营房里睡觉。卫士,通知哨兵,加紧巡逻,密切注意雪恋河对岸蛮越军的动向,貌云恩先锋官可是挺诡诈的!”
众校尉自知失当,诺诺而退,岩景川叫住红脸校尉:“蒲越校尉,你知道错在哪里么?”
“我有什么错,岩将军,整天困在雪恋河玄武岭上,练兵操行养山羊,人都憋成乌龟了,说个荤话开开心,何错之有?”蒲越强辞夺理,转眼盯着祁飞运,他不跟岩景川计较。
“蒲校尉,你一向嗜酒如命,酗酒多误事,你为中层校官,本应以身作则,可你屡犯军纪,若不是你父为朝中老臣,我真想打你二十军棍!”祁飞运指责道。
蒲越不服祁飞运的指责,可能在雪恋关里他是唯一敢与总长对抗的校尉,霍地站起身来,指着祁飞运大声说:“还有事么,祁总长,老子瞌睡来啦!”
“早死三年何愁睡,想死,去跳雪恋河,找柳星干去!”
祁飞运被称老子,怒火冲顶,挥拳击打蒲越腮帮,蒲越猝不及防,踉跄几步摔在地上,噗哧喷口一股血水。
“祁飞运,你敢打我,我父是当朝松滋王蒲谦缨,他知道我挨打,恐怕你有九个头也不够砍了?”
“我当然知道松滋王是你父亲,可是你知道么,你在康战大将军麾下酗酒闹事,是你老父亲托我收留你的,松滋王对我的交待是严加管教不屑之子蒲越校尉!”
“忘本的祁飞运,可知你升任八关总管带,还是我父向国王奏请的?你心真黑!”
祁飞运正想起脚踢打蒲越,岩景川和叶天阻拦了他。
岩景川劝道:“总长,还有大事要办,请息怒!”
叶天和雷安臣劝住祁飞运,把他扶到了座椅上,叶天说:“总长,我们是不是派铁灵鸽送出急信,照会各关各岗,密切关注蛮越军和雇佣兵动向?”
雷安臣看见蒲越挣扎起来不想走,而是躬身偏头斜眼恶狠狠地瞪着祁飞运,雷安臣甩甩头示意他快离开。
“祁飞运,你公报私仇,总有一天你要遭报应的!”
蒲越挺直身板,骂骂咧咧的出了议事厅。
“我是公报私仇么,整顿军纪,完全是为了雪恋关,我何时有的私仇!”
岩景川跟随蒲越身后走出议事厅劝慰蒲越:
“蒲兄,是你不对,你不该称祁总长的老子,他毕竟是我们的长官,孤守雪恋关是辛苦,但我们守的是哀劳国的国门,我们肩上担负的神圣职责。蛮越军、雇佣兵、柳星干叛军合兵雪恋河西岸,对我雪恋关虎视眈眈,祁总长操劳八关军务,我们要理解总长大人!”
“什么鬼大人,不过是个守边关苦命将军,若不是心眼死板,何必来雪恋关受苦?”
“蒲兄,你说的也不对,难道我也是死心眼么?”
蒲越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惹怒祁飞运他以涣散军心治罪,人头落地也没人为他申冤,他也明白,松滋王只是个名号并无实权,岩景川身为当朝国相之子不也是在苦守边关么?
“谢谢你,岩将军,你把我当兄长,蒲某感激不尽,”他回望灯光飘忽的议事厅一眼,轻声说,“将军,不是蒲越不仁义,此处不留人,自有留爷处。蒲兄睡觉去啦,保重,兄弟!”
蒲越有逃离之心,这是岩景川不曾想到的,蒲越信任他,他也不能出卖蒲越。
“蒲兄,行事务必慎重,脱离雪恋关需办调令,否则再难入职,甚至要以逃兵论罪,我会为你办妥一切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