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合为一家 - 狂王拦道:王妃别想逃 - 弱十七 - 女生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210章合为一家

老孟在军中跟着苏定骞几十年,又在王府中当了十几年的管家,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

这才多大点功夫,碍眼的东西就都给拆了卸了,挪了出去。剩下的清爽自然,简而不凡,很是让人舒适悦目。

就是这拖来摆在挺门口的一车陈年女儿红十分抢眼,看起来,大有让在场的所有人尽兴,一醉方休的意思。

“老王爷,世子和何小姐找着了,”老孟小跑至苏定骞身侧,回禀道。

“快,快让他们入座,”苏定骞正抱拳向好友们回礼的手一滞,拍了拍右侧空着的座位。

看样子,要让苏翊和琬琰挨着坐到他的身边。

在场的不乏长辈功勋,更有苏贵妃等身份尊贵之人,苏翊坐在老王爷身侧还说的过去,她即便有赐婚圣谕,今日也只是来贺寿的晚辈,一并坐过去,似乎有些不妥。

苏翊看出了琬琰眼中赫然显现的为难,“没关系,这坐着的没有外人,没那么多规矩,安心坐下就是。”

“这臭小子说的是,何小姐,都是一家人,不必见外。日后,你就是这北定王府的女主人了,这位子你当的起。”苏定骞越看琬琰越中意,笑盈盈的招呼了一句。

“那琬琰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老王爷了。”老王爷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再端着未免显得矫情。琬琰对着苏定骞微微福了福身,挨着苏翊坐了下来。

谁知,还没坐稳,廷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惊叫。

“什么?女主人?”

众人寻着音源的方向望去,只见陆傕铭和何广砳一前一后,快步朝这儿走来。两张稚嫩的小脸上,通通写满了不可思议。

“诶呦,今儿个高兴,我倒把这孩子给忘了,”瞧见是陆傕铭,苏贵妃赶紧站了起来,招着两人在她身旁坐下,“不是说巳时一过就能下学,怎的这会才来。”

“也不知今日夫子们的体力为何这般好,硬是又拆评了一篇檄文才让下学,足足比往常晚了半个时辰,我和广砳一路打马,就怕完了外祖父的寿宴。”

“不晚不晚,殿下来的正当时,”苏定骞跟着所有人一道起身,向陆傕铭屈了屈身子。

“外祖父为何又要如此客气,不是说了么,到了王府,你我不论尊卑,只论长幼,得我向您问安才好。”陆傕铭言语虔诚,说着对苏定骞躬身俯首,“外孙傕铭,恭贺外祖父六十大寿,愿您松鹤延年,日月长明。”

“不敢不敢,殿下的心意,老夫知晓,只是这君臣之礼在哪都不可废,殿下乃皇嗣,更要恪守言行,以身作则才好。”苏定骞赶紧又俯下身子,请陆傕铭起身。

年过花甲,他何尝不想与儿孙们嬉闹,共享天伦于庭间,只可惜,人处凌空寰宇之上,不能不谨慎行事,向远在禁宫中的那位,以表赤诚之心。

“哈哈哈,四殿下仁孝勤勉,老王爷崇礼守节,这番尊卑孝悌之辨实乃佳话。看来北定王府能有今日的鼎盛,全是老王爷宅心仁厚,悉心维护的结果。”

吴易之不是第一日知晓琬琰与苏翊有情,即便对两人私相授受的事极为不满,也还是希望琬琰心想事成,能有个好归宿。

妹妹易思早亡,全靠琬琰独身一人拉扯幼弟长大,能得了合她心意的婚事,也算有个慰藉。如今婚事落定,他自然要替琬琰多盘算一些。

想到这,吴易之不禁又要气恼何宏昌,若非在北定王府的地界上他不好发作,不然绝对不会与他共坐一席,共尝珍馐。

“吴中丞客气了,早前几个孩子在你府上叨扰许久,劳你费心了,翊儿与琬琰成婚后,免不了还要托您教导,老夫今日自饮三盏,先行谢过吴中丞之援手。”

“什么?表兄要与何小姐成婚?”陆傕铭被苏贵妃一打乱,都忘了仔细询问‘女主人’是怎么一回事,如今真相大白,惊讶的又喝出了声。

“你这孩子,怎么还是一惊一乍,没个稳重,平素跟广砳待在一处,也不知道多学学人家的定性。”苏贵妃唠叨着扯了陆傕铭坐了下来,面上喜气洋洋。

“陛下方才在寿宴上下了谕旨,为翊儿和琬琰赐了婚,过不了多久啊,你就要唤琬琰表嫂了。”

何广砳哪是稳重自持,而是被这消息惊得失了魂,微张着嘴巴盯看着对面的琬琰如同稚儿,直到琬琰浅笑朝他微颔了颔首,他才敢相信这事是真的。

“这是天大的喜事啊,表兄对何小姐的情意,我自是最清楚不过,这下好了,再不用让他害相思之苦了。”

陆傕铭正眉飞色舞的打趣着苏翊,突然,一只不知道哪来的寿桃包子从天而降,塞住了他滔滔不绝的小嘴。

“殿下想必是饿了,还是先用个寿桃,沾沾寿宴的喜气比较好。”

除陆鹤川外,无一人看清苏翊是何时出的手。

看着苏翊皮笑肉不笑的威胁着陆傕铭,陆鹤川淡淡失笑也夹过一个寿桃,一点一点掰下送入檀口中。

只是,这宫里面点师傅的手艺是越来越差了,本该夹甜带香的馍馍竟然给做成了苦的,且后味还微微发涩。

“既然人到齐了,咱们便开筵吧,”苏定骞对苏翊和陆傕铭之间的打闹早已司空见惯,入眼而过不提,直接起身朝众人举盏。

“承蒙各位赏脸,前来共赴老夫的花甲寿宴。先前陛下在这儿,大家多有拘谨,眼下在座的都不是外人,大可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我苏定骞从戎几十年,千帆阅尽,大小的风浪历经无数,如今守得住北境,立得住门户,全仰仗陛下隆恩和诸位的鼎力扶持,到了这个岁数,唯盼儿女安乐康健,再无所求了。”

苏定骞的情绪隐隐有些激动,看着寥寥的几位亲人,目含热泪。

“今日,得陛下怜惜,为翊儿赐婚,全他一片丹赤之心,予我北定王府嘉妇。整整十四年,战战兢兢替启洺他们夫妇守住这点血脉,如今,总算是能抚慰他们的亡灵了。”

苏定骞沟壑细纹满布的左手颤巍巍的探向身侧的青霜宝剑,将右手端着的酒盏送到嘴边,痛快仰首,一饮而尽。

昂首远瞻,怅然无限,僵持了须臾,苏定骞才将下颌收了回来。

“兄嫂在天有灵,也定是希望父亲能长命百岁,岁如泰山,您的苦心,他们会明白的。”苏贵妃执起绢帕拭去眼角的泪珠,强撑着笑,扶着苏定骞又坐了下来。

“今儿个是您大喜的日子,得欣喜怡然才能沾得好意头。过些日子,琬琰这么好的孙媳就要入门了,这往后,您就有清福可享了。”

“是啊老头儿,做人不能太贪心,都说隔代亲隔代亲,父王母妃不在,不还有我呢嚒,这以后还有琬琰一并孝敬你,你也该知足了!”苏翊故意耍无奈,惹苏定骞发火。

“你个猢狲!你父王母妃那么恭顺温厚的人,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东西!”果不其然,苏定骞又开始吹胡子瞪眼,“何小姐嘉惠贤淑,老夫自是不担心,但你这个混账东西,不气我就已然是烧高香了。”

“人之初,性本善,我如今这个样子,还不是都随了你,得亏我天天刺激,不然你还能这么气足声大的在这儿骂我吗。”

苏翊心里那股气还没散,得了便宜继续卖乖,那副狂悖的样子确实讨人嫌。

“行了翊儿,知道你是为让父亲心宽,但也少说两句,还有父亲,这孩子是什么秉性你还不清楚,刀子嘴,豆腐心。再说,亲家们,都在呢。”

苏贵妃伸手摆着绢帕为二人调停,最后倾靠在苏定骞身侧,小声嘀咕了一句。

目光在何宏昌和吴易之等人的脸上巡了个来回,苏定骞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没再与苏翊多呛声,转而亲自斟满了酒盏,向何宏昌敬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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